达维徳一愣，像是根本没想到他居然会这样说。
他抬起手擦了擦眼角，立马嘟起唇气鼓鼓地看着布鲁斯：“不是那样的！他是一个超级棒的好人， 即使是布鲁斯也不可以那样说他。”
他眼眶泛红， 影影约约又有要哭的趋势。
但布鲁斯注意到的确实他手上一枚黑色的金属戒指，就带在他食指上， 和达维徳本人的气质格格不入。
布鲁斯回想了一下，他昨天也确实没有看到这枚戒指，甚至就连刚才他走进门的时候也并没有注意到这枚戒指的存在。
他摇了摇头，打算忽略这个细节。而是抬起手指捏住了达维徳的脸颊，他真的对竹马现在的样子非常无奈，便佯装生气：“又哭，再哭就把你丢掉。”
达维徳心中一愣，却立马做出了自己该有的反应。他捧住布鲁斯掐着他脸颊的手，气鼓鼓地在他手上轻轻咬了一小口。
说是咬，其实不如说是用牙齿在布鲁斯手上碰了碰，然后瞪着一双圆眼睛：“我不管，反正你就是不能说蝙蝠侠先生的坏话。”
布鲁斯简直快要绷不住笑意，他抬起手摩挲着他的脸颊：“好吧好吧，我不说。但你倒是说说他做了些什么，让你一下子就成了他的小粉丝？”
达维徳的脸颊上泛起红晕，像是对他自己做的傻事也有些不好意思：“我预约酒店的时候，忘记询问可不可以带宠物了，结果就被赶了出来。是蝙蝠侠先生带我去了酒店…”
傻孩子…
布鲁斯在心中摇了摇头。
他但凡稍稍询问一下，就会从酒店经理那得知是布鲁斯·韦恩给他订了房间。
但布鲁斯还是故意露出讶异并且焦急的神情，伸手就去拉达维徳的衣领：“什么？蝙蝠侠带你去开房？他对你做了什么？！”
[你们俩什么毛病？]
达维徳被他的戏精嘴脸唬的也是一愣，差点就撕掉伪装甘拜下风。
但恶魔先生本人老谋深算，迅速红了脸，结结巴巴地否认道：“什么？不，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啊，才不是那样！”
他飞快地按住了布鲁斯故意搭上他衣领就停下动作的手。红着脸反驳，并且低下头小声埋怨：“才不是人人都像你一样随便。”
布鲁斯挑了挑眉，又捏住了他的脸颊：“你刚才说什么？我听到了，达维徳？像我一样什么？”
达维徳的脸红地像是要烧起来一样，但他还是没有屈服于霸道总裁的淫威之下，而是硬气地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随便！我今天…都有四五个女孩子告诉我你和她们开过房上过床了！”
“我…”
布鲁斯刚要反驳，却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怎么和达维徳解释他只是把她们灌醉扔在酒店床上然后开着蝙蝠车在哥谭逍遥一晚上。
“总之那是假的。”
布鲁斯摇了摇头，掐着达维徳脸颊的手指微微用力：“听好了，我没有和任何女人上过床。”
他钴蓝的像是大海的眼眸此刻看起来尽然有些危险。
“那你是喜欢男孩子咯？”
达维徳丝毫不能被蝙蝠侠不赞同的目光所威胁，他的目光带着谴责：“还是你其实是渣男？布鲁斯，不可以这样，阿尔弗雷德会不高兴的。睡过了就是睡过了，你要承担责任。”
布鲁斯：“…”
太难了，实在是太难了。
“所以其实你已经有男朋友了吗？”
达维徳突然想到了什么，一双红眼睛含着水雾看着布鲁斯。
“…不，没有。我不喜欢男人，以前不喜欢，现在不喜欢，以后也不会喜欢。”
布鲁斯飞快地摇了摇头，打断达维徳可怕的联想能力。
他甚至站起身，从外套中拿出车钥匙：“今天就到这里吧，我去开车带你去酒店，拿到你的行李之后回韦恩庄园。阿福已经好久没有见到你了，他见到你会非常开心的。”
他说着，甚至根本没有理会达维徳站起身想要将他的外套递给他，大步流星就走了出去，留下达维徳一个人待在办公室里。
达维徳挑了挑眉，询问夜翼：“你录下来没有？”
[都录了，但你录这个干什么？]
“那句不喜欢男人我之后要循环给他放一百万遍。”
达维徳脸上的笑意根本止不住，他抬起手，摘下了手上套在食指上的戒指。
[那是什么？]
“N金属。”
达维徳垂下眼眸：“这能让我的体温稍微正常一点。”
[它不是会让你变虚弱吗？]
“无所谓，反正我也不会带着这玩意上战场。”
达维徳无所谓地耸耸肩，将外套脱了下来。
他一双红眸看着外套半响，还是忍不住将脸埋进了毛茸茸的大衣之中，深吸了一口气。
[你干什么？怎么突然从绿茶婊切换到了痴汉？]
“唔，只是觉得，不管怎么样，都很好闻啊。布鲁斯身上的味道。”达维徳看着黑色的外套发呆。
破晓诡灯也好，不义蝙蝠也好，杀戮机器、无情战魔身上都是这样的味道。
一种淡淡的…阳光又温暖的味道。
可是，好像有点奇怪。
就算是不同世界的同一个人，性格都也会因为经历的事情有所不同。没道理，味道都是一样的吧？
不过也有可能就真的是一样的？
达维徳摇了摇头，抱着属于布鲁斯的外套走出了办公室。
韦恩大厦之外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
哥谭的冬天总会迎来纯洁的雪。
这很矛盾，却也没什么不对。
布鲁斯正靠坐在超跑旁。
这是一款深蓝色的兰博基尼，蓝色兰博基尼有“蝙蝠”的意思。
他有些担心达维徳找不到他的车，于是便干脆地靠在车旁等他。
但这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他没有拿他的外套，天气确实是有些太冷了。
但他并没有等多久。
很快，他就看到达维徳抱着他的外套朝着他跑了过来。
裹挟着雪片。
暴雪让布鲁斯几乎都快睁不开眼睛，他的速度很快，布鲁斯觉得他甚至只用了几秒就站在了他的面前。
白皙的比雪片还要苍白的手指握着他的外套，将外套上的雪抖落，就搭在了布鲁斯身上。
布鲁斯才注意到他竟然比自己高上那么一点点。
但从他跑过来的痕迹来看，他脚上穿着的那双是有厚跟的增高鞋。
布鲁斯挑了挑眉，莫名地觉得有些不爽。
小白兔先生却伸手拂去了他头上的雪片，朝着他笑了起来：“你知道吗？初雪是有特殊含义的。”
布鲁斯不解地抬起头看向他漂亮的绯红色眼睛：“什么含义？”
“如果站在第一场雪之中，许下的愿望就有机会会实现。”
达维徳脸上的笑容不变：“要不要试试看？”
几年前他就不信这种骗小孩子的把戏了，但布鲁斯还是笑着摇了摇头，无奈地准备随便许下一个什么愿望。
达维徳却飞快地将手指搭在他的薄唇上：“嘘，不可以大声说，要用只有雪能够听到的声音说。”
布鲁斯虽然觉得好笑，却还是乖乖照做。甚至，他想了想，许下了那个他真正想要实现的愿望。
达维徳当然可以听清他的声音：“希望哥谭能够成为一个足够安全的城市，希望再也不会有一个八岁的孩子跪在父母的尸体面前无助地哭泣。”
他们又是一样的。
所有的蝙蝠侠。
达维徳忍不住低下头，虔诚地吻了吻布鲁斯的额头：“好了，雪会帮你实现愿望的。”
或者说。
他会帮他实现这个愿望。
布鲁斯眨了眨眼：“这个愿望现在可以说出来了吗？我们来交换愿望。”
达维徳歪了歪头，又点了点头：“好。”
“我的愿望是希望有花不完的钱？”
布鲁斯笑了起来，钴蓝的眼眸却认真无比地看着达维徳。
“我的愿望是…”
达维徳深吸了一口气，说出了他刚刚许下的真正的愿望：“希望你…平安喜乐。”
作者有话要说：
蓝色兰博基尼那个我忘了是法语还是啥啥的是蝙蝠的意思了，哎。
达哥自己，内心疯狂想从喜马拉雅笑到帕米尔高原。
第40章 小白兔-5
“达维徳？”
布鲁斯一愣。
他看着面前眼眸中含着笑意的男孩子， 一时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