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一心混吃等死(46)

弄月小声唤团团,把狗抱下榻,又往娘娘身上盖了条薄被,轻手轻脚地出去。

睡了不过一个时辰,姜洛就醒了。

醒来用膳,听弄月汇报刚刚传过来的第一手消息。

“听说陛下一回长生殿就下旨,行刺皇后,株连九族,官府已经去拿人了,”弄月道,“娘娘,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怎么没听您说?”

旁边扶玉也道:“奴婢昨晚就想问娘娘什么时候见的秦三姑娘,现在看来,行刺可是和秦三姑娘有关?”

姜洛把昨天那小太监喊秦惜含淑妃娘娘,又拿剪刀行刺的事一说。

扶玉还好,听完也没怎么变脸色,弄月没她稳重,当即声音都拔高了:“那太监背后是不是有人?胆子这么大!”

扶玉道:“碧漪堂三堂会审,若是背后有人,陛下不该只下这么一道旨意。”

弄月道:“所以就像娘娘说的,那剪刀原本是用来对付秦三姑娘的?”

“不然呢?”姜洛道,“我又没见过那小太监,也没故意苛待过下人,无缘无故的,他没必要扛着诛九族的重罪刺杀我。”

也就是她正好撞上那小太监意欲杀害秦惜含,他才一不做二不休,想把她也给杀了。

起初她还以为那小太监之所以喊秦惜含淑妃娘娘,是记着以前秦惜含的好,现在明白了,哪里是记着好,分明是记着仇。

结果报仇不成,反倒连坐,姜洛摇摇头,也是很惨了。

“昨日发生这么大的事,娘娘居然也不说,”弄月小意道,“就这娘娘还不让人跟着,回头再出事,侍卫没及时赶到可如何是好?”

姜洛道:“我有随身带那把匕……”

最后一个“首”字还没说完,扶玉已然道:“娘娘,光有匕首可不行。恕奴婢直言,就您跟世子爷学的那点三脚猫功夫,对付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还行,对上真正会功夫的,等您拿出匕首,黄花菜都凉了。”

末了道,由此可见,娘娘身边并不安全,往后可不能再不让人跟着了。

姜洛心道,她会的哪是古代功夫,她会的是现代擒拿术和跆拳道,练十来年了,也实际应用过,经验还算丰富,除非是盛光那样功夫高深的,否则一般人她还真不怕。

当然最主要的是,身边随时随地都有人跟着,她想有点自己的小秘密会很不方便。

眼看娘娘面露犹豫,迟迟没有作答,扶玉叹口气,道:“娘娘,现在比不得以前,您是皇后,普天之下最尊贵的,您是万万不能出事的。”

姜洛更犹豫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皇后也是人,有点不能叫别人知道的小秘密不妨事的吧?

不知为何,姜洛不是很想叫人知道她和盛光的事。

虽然她和盛光之间清清白白,连个最常见的过节香袋都不送的,但她总觉得如果让人知道了盛光的存在,怕是会出乱子。

并且还是她不乐于见到的那种乱子。

这时,扶玉再接再厉道:“娘娘,这次还是个太监。等到了下次,什么死士刺客,您能担保您一点都不会受伤吗?”

姜洛道:“你是指荆轲刺秦王那样的刺客吗?”

扶玉道:“娘娘明白就好。”

姜洛仔细寻思,荆轲刺秦王,秦王绕柱走,她如果碰到了荆轲那种高级刺客,她能像秦王那样反应迅速,还做出绕柱走这种一流操作吗?

她不过区区黑带三段而已,她能吗?

不,她不能。

自问自答好一番,再三确定自己武力值再高也还是个咸鱼,姜洛不由换个角度继续寻思。

办法都是脑子想出来的,如果身边确实不能没人,那她下次再碰到盛光的话,可以她站在能让人看到的地方,盛光站在看不到的暗处,如此她还是能有她自己的小秘密的。

想到这点,姜洛应承下来,以后不管去哪,都不会不叫人跟着了。

扶玉松口气。

可算把娘娘给劝住了。

姜洛继续用膳。

然后她就接到了长生殿那边赏赐过来的一大堆东西。

“昨日在上清苑叫娘娘受惊了,”高公公指着那堆比前几次还要更多更贵重的御赐之物,道,“全是陛下亲自挑选的,其中几样,陛下更是反复询问奴婢,送给娘娘可合适。”

姜洛照例说陛下有心了,末了又加了句:“烦请公公代本宫向陛下道声谢。”

高公公自应下,没有多留,很快走人。

高公公走后不久,佳丽们闻风而至,问娘娘遭遇行刺可有受惊;容樱和秦苒也相携进宫来探望。

容樱先把之前秦苒拜托她的偏方给了扶玉,才对姜洛埋怨道:“我听人说,是昨日竞渡那会儿出的事?都没听皇嫂说。”

姜洛道:“我没受伤,一时就忘了说了。”

容樱听罢,无言一瞬,才道:“……皇嫂这记性可真是与众不同。”

秦苒倒想说怕是她根本不是忘了,而是纯粹的懒,但长公主在,这话被她压在心里没说出来,只道:“日后可不能再这样了。”

容樱也看出有她在,国公夫人不好同她皇嫂说体己话,不久便告辞,去长生殿找皇兄去。

长公主一走,旁边伺候的宫人们也退下,秦苒这才往姜洛身边坐了坐,抬手点姜洛脑门儿:“忘什么忘,我看你啊,就是懒得慌。”

姜洛说:“不懒就不是我了。”

秦苒道:“我还以为你进宫这么久,该被磨了性子,哪知你还是和进宫前一样,只要能吃能喝,天塌下来都不算事儿。”

姜洛道:“天塌下来有高个子的顶着,我这么矮,压不着我。”

秦苒不由又点点她脑门儿,嗔道:“就你惯会找借口,油嘴滑舌的。”

姜洛正剥干果,闻言拈了两粒送到秦苒嘴边,秦苒失笑,张嘴吃下,就这还不忘说了句小滑头。

聊了不一会儿,眼看到了平常遛狗的时间,姜洛起身,问母亲要不要和她一起。

秦苒问:“你能吹风了?”

姜洛答:“嗯,今早起来就没咳了。”

秦苒道:“那我和你一块儿。不过你都去哪儿遛团团?”

“御花园。”

“陛下有时也会去御花园散步吧,我去合适吗?”

“合适。陛下励精图治,一贯都呆在长生殿或者甘露殿,不怎么出来的。”

“连御花园也不去?”

秦苒皱起了眉。

姜洛以为她和自己一样,也觉得皇帝过于死宅,却听她忧心忡忡道:“陛下这不进后宫,也不去御花园,你何时才能侍寝?”

……啊?

姜洛懵了。

她穿过来就是已婚,还说她用不着被催婚了,结果现在就开始体验什么叫催生了吗?

这未免也太可怕了点。

而秦苒还在继续碎碎念着:“算来你进宫已经有一年了吧?咱国公府对门那家的嫡女比你晚些成亲,如今都已有了五个月的身子,你却还不曾侍寝……明年宫里选秀,倘若再进些新人,这何时才是个头?”

秦苒眉头皱得更深了。

姜洛则深吸一口气。

不愧是现代人最为恐惧的名词之一,催生,简简单单两个字,却道尽了无数的心塞。

记起容樱同自己爆料,说皇帝身怀隐疾,姜洛也很想跟秦苒爆料,侍寝这档子事不是她想侍就能侍的。

但事关皇帝,姜洛还没心大到能把隐疾一事往外说,只好跟着秦苒的话嗯嗯几句,表示自己有在听,然后趁秦苒说累了喝水,果断转移话题。

她道:“母亲知道御花园里的西棠苑吗?母亲来得正是时候,那园子里的西府海棠还在开最后一茬,我带母亲过去赏花吧。”

这话题转移得好,秦苒放下茶杯道:“西府海棠?我还以为是垂丝海棠。”

秦苒看了看摆在案上的插着垂丝海棠的花瓶。

姜洛道:“这个啊,这个是别人送的。”

秦苒道:“怪不得。”

秦苒也不问是谁送的,起身和她去西棠苑。

由于秦苒作陪,姜洛一路都在牵着团团,没松绳,生怕它又循着它爱的人形狗罐头的气味跑丢。直等进到西棠苑里,姜洛叫人把守住入口和角门等,才解开绳子,放团团去撒欢。

得了自由,团团小短腿一蹬,飞也似的冲了出去。

姜洛和秦苒在海棠树下的石凳上落座。

因出来的时候带了食盒,扶玉和弄月取出点心茶水摆在桌上,姜洛随手抓了把干果继续剥,忽然想起件事,便问:“姜沁已经十六了吧。她今年也还不打算议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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