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瑶华宫的仙女吧。」
「这是恃靓行凶啊,居然敢在毗沙宫谈笑风生。」
「那位仙子我见过,叫青梧吧?是玉蟾宫那儿的,估计是仗着储君殿下的宠爱,不把他师父放在眼里。」
赤霄剑还没等到,却等来了毘沙门天大人,他身侧正巧跟着储君,鸣玉跟简青梧叩拜之后,走到储君身后,「殿下,剑很就快就修好了。」
「嗯,稍后你俩先回玉蟾宫,我和师父还有要事相商。」
毘沙门天自是不在乎这些人微言轻的仙女,他只是有些好奇,「瑶华宫的仙子怎么还回你玉蟾宫?你不要再多花心思在这些无用之事上,穆王可才邀请你去参加他昆仑的仙剑大会呢!」
「师父请放心,我与那两位仙子只是朋友,没有其他情谊。」
储君回复得如此坦荡,毘沙门天也不再过多追问,「那便好,过两日随我去趟紫霄宫,去听一下天尊的教诲吧。」
「是。」
简青梧捧着已经修复的赤霄剑,与鸣玉走在回去的路上。
「你刚才也听到了吧,殿下会去紫霄宫的,届时你跟着他就行。」
「那你呢?」
鸣玉摇头,「我与殿下真是一般交情,若是跟着他给他惹了麻烦也不好,更何况瑶华宫那儿也有诸多事宜,为了等你回来我这都翘了好多天班了,回去得补上了。」
简青梧也不为难她,「那好,我们下回见。」
「下次见面的时候可要告诉我当日的情况呀,说不定帝君也在天尊的邀请之列。」聊到八卦鸣玉就兴奋至极,「真想看看那杜若懊悔莫及的样子。」
「我帮你看。」
「一言为定。」
鸣玉将简青梧送到玉蟾宫便信步离开了,储君的侍卫梁鸿接过赤霄剑问道,「仙子还要去何处,是否要用餐?」
虽然天界的人鲜少有口腹之欲,但玉蟾宫的美食确实不错,主要是储君也贪恋凡尘,因此住在这里也算实在。简青梧刚巧来回走了一圈说了诸多话有些累了,「好,那便边用餐边等殿下回来吧。」
巧遇
翌日储君殿下尚在休憩之际,司命便早早的来访玉蟾宫了。他一听到简青梧的消息就匆匆赶来,生怕错过了什么人生大事一样。
简青梧还打着呵欠,制止住要说话的司命,「殿下还在睡觉,去你司命殿吧。」
司命星君鄙夷的里外看了一眼,「你跟殿下睡了?」
简青梧捂住他的嘴,「你胡说什么呢?」
「那你怎么知道他还在睡觉,难道不是睡一张床?」
简青梧摇头,「我睡他隔壁房间,他昨天回来得晚,好像还受了些教训,心情不大好,所以别吵着他。」
司命眼里显然一副不可信的神色,「我劝你还是跟殿下保持距离,殿下他毕竟是储君,他的婚姻大事他将来可做不了主,你们现在这样亲近,说不定还会引来天帝陛下跟毘沙门天大人,到时候棒打鸳鸯,有你受的。」
简青梧一边走路一边反驳,「我跟他——不是我说,既然殿下这么身不由己了,怎么还会有仙女陪他下凡啊?」
「殿下将来又不是三宫六院只一人,若是真爱又怎能忍受他娶别人纳自己呢?」
简青梧想了又想,「也就是说,那些仙子真是起哄,并不是真心喜欢他。」
「这天宫最虚假的便是爱,最可怜的也是情,就看你怎么选择了。」
简青梧一拍手掌,「总之不是殿下,你就不用在我身上挖料了。」
司命其实对储君也没那么上心,「殿下他相对年少,也没经历过什么情劫,估计还不懂个中滋味,目前应该只是贪玩向往自由罢了!」
这话简青梧十分赞同,「正是如此,他应当还未摆脱叛逆的少年心性呢!」
司命这回找她还真是正事,有关储君殿下将来下凡历劫之事,他本以为简青梧跟储君走得近些,应当知道些秘密的,却想她毫不知情。
「天帝召过我一回,前几日毘沙门天大人还亲自登门,吓得我是抖抖瑟瑟,下回要是再召见我还是一问三不知的话,」司命叹了口气,「恐会遭责骂。」
「储君又不是小孩子,他们作甚抓着你不放问东问西的?他们有疑问应当去问储君自己不是吗?」
「储君他就是犟,之前被帝君打击在下界吃了那么多苦,天帝也是不再忍心为难他,只想把他前程铺好,让他踏踏实实的走就行了。」
简青梧嗤之以鼻,「殊不知殿下他最为厌恶的便是这种被安排的命运。」
司命摊手,「其实殿下也挺可惜的,本来是根好苗子,只可惜在下界迷失了心魂,沾染了魔气,回到天庭之后又被七武神强行祓禊,失了百年灵力,又从头开始,他心里应当是怨极了当初的帝君的。」
「啊?」
「你不知道吗?我等仙人是不能久留凡尘的,若是与妖魔厮混了,沾染上魔气,便会扰乱心智,轻则承受剜肉之痛,重则走火入魔,危害三界,因此天庭礼法规定,仙魔不得通婚。」
简青梧一怔。
她对这最后一句话是在意得不得了,但确实没听错,「……与妖魔相处便会沾染妖邪之气吗?没有那么夸张吧!据我所知,应该是有仙元的人不得修炼禁术,否则便会身体染恙承受巨大苦楚,要么死要么彻底入魔。」
「所以才不能跟妖邪打交道。当年储君殿下便是修习了妖法,自以为是能够融会贯通,结果满身染恙彻底失败,帝君为了三界安危只得将他扔在下界由他自生自灭。」
「原来如此。」
「也幸亏殿下他福大命大,在下界不知被何人收留躲过了一劫,又重返天庭。只不过此事过后,大家都对他指指点点,侧目而视,应当让他很难受吧。」
简青梧心想还是做个栖梧山的后人好,既修不了仙元也筑不成妖丹,废就废一点好了。
「你一个不修炼的仙子应当是不懂的,殿下当初在毗沙宫被七武神共同祓禊治疗的时候,那惨绝人寰的叫声,都能传到我司命殿。据说那种痛楚跟把人神魂撕裂差不多,若是熬不过去就只有死了。」
简青梧陷入久远的回忆之中,眼前似乎出现了一团如论如何也扑灭不了的大火,而那个火中的女子伸出手对她说,「青梧,别怕。」
「祓禊自然痛不欲生,但好在殿下身边还有七武神这样强大的师父可以封印他净化他,若是其他人染了恙,恐怕就只能等死了。」
「原来你懂吗?祓禊之人的法力一定要远在殿下之上,否则是无法控制他的暴走的。」
简青梧也将话说开,「我知道,我以前看过到一只凤凰,她是神族,但她为了保护她夫君女儿的族人,修习了妖法与敌人作战,等到安顿好族人后,因为没有更强法力的人为她祓禊,她便染恙而死了。」
司命正坐看着她,凑上前一点,「你说的是哪里的故事?我怎么好像没听说过。」
「司命星君你只是这天界的百事通,下界的故事你不一定知道。」
「原来如此。总之这‘染恙’ 、‘祓禊’两个词乃是修炼之人的大忌,更是那毗沙宫的禁词。」
简青梧捡过桌上的苹果,放在手里一颠一颠的,「所以此事过后,天帝跟毘沙门天才这般在意殿下的修炼,以至于下凡渡个劫也要给他安排好?」
「虽说这渡劫的过程不可掌控,但准备却是可以做好的。」
「你准备安排谁陪他下凡?」
司命偷偷告诉她,「我也不想干预殿下的情劫,所以打算等殿下变成凡人之后,安排他身边的护卫带着仙身下去时刻保护他。」
「这算违反天规天条吗?」
「算,但实在没办法,好在殿下身边真有一个特别忠心的护卫,就是今早送你出来那个,好像是叫梁鸿吧?我问过他,他愿意为了殿下承受反噬之苦。」
人家是心甘情愿,简青梧也不予评价。
司命带她来到内殿一处,此地高悬着一面神镜,「这是我借陛下的名义从仙山借来的昆仑镜,可视万物。」
他轻轻一抹,镜面便展现出喧嚣热闹的下界,「你看,届时我就可以用这关注殿下在凡世的一举一动了。」
「这行径可不好,跟偷窥一样。」
「也并非时时刻刻监视着的,毕竟驱动神器可是要消耗诸多法力的,我顶多也就三五天看一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