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哲礼被祁世宏拉住,等他酒友们到了必须第一时间炫好女婿。
“小曲啊,我们今天喝哪瓶?”挑来挑去都选不定。
“喝这个吧,我那还有,喝完了我端午再拿两瓶过来。”瞿哲礼看得出他是哪瓶都舍不得。
祁世宏这下好做决定了,既然这个有替补,那就不用纠结了。
瞿哲礼看一眼厨房,并不想和他独处,说:“叔叔,反正那两位叔叔还没来,我先去给眉眉她们帮下忙。”
祁世宏哪里好意思让他去干活,这么好的女婿他可是占大便宜了,必须宠着。
“让她们做吧,做饭本来就是女人的事。”在女婿面前还得摆点大男人架子,浑然忘了第一次回来就是他做的饭。
在这个节骨眼上,瞿哲礼也不好跟他对着搞,耐着性子等到那两位酒友的到来,果然这两人对他这个“栖港来的”外地女婿表达了净山人民的欢迎,然后就被祁世宏的酒藏给吸引过去了。
瞿哲礼跟在后头,等他们问及了才答一下话,稳重又有礼,跟着他们东拉西扯的还能抽空朝厨房里担心的女朋友给了个“你放心”的眼神。
等开饭了,祁世宏一人把控全场。
“这酒好啊,甜,你们也喝。”
“你看你们还担心我没后呢,哈哈,我女婿说了,第二个孩子姓祁。哈哈。”
“别看这孩子父母都过了,但是这孩子自己努力啊!有家业,对我家眉眉更是没话说。”
“我跟你们说,我这女婿不比儿子差。房不用我给买,还给我买房,哈哈。不过呢,老黄,我还是羡慕你,三个儿子呢。”
被羡慕的老黄一脸苦相,他比祁世宏大,生孩子也早,大的刚结婚,家底已经掏空。一个儿子就要了老命,后头两个眼看着年纪也不小了,愁啊,闷了一大口酒。
瞿哲礼看祁世宏这话扎心,忙又给黄叔倒上酒,说:“黄叔,要买房早点买,房价一年比一年高,我看净山这里,跑摩的的不多。这个来钱快,还不会有赊账,没什么成本,就点油钱,净山这也没有禁摩令。跑一趟能赚七八块,尤其是火车站那块,就是辛苦点。”
黄叔立刻就来了劲,放下酒杯问:“真好跑吗?摩托车我家有。”大儿子还好,小学老师,糊口没问题。两个小的也20来岁人了,没个固定工作,有活就干,没活就骑个摩托跟那些伙计到处玩。
祁在眉给男朋友夹了点菜,然后插话:“反正摩托车也有,就去火车站试试呗。”净山一直有摩的的,不多。净山人节省惯了,坐公交的多,体面点的就坐出租,但现在条件好些了,打车有时候很难打,尤其是是市中心和火车站这种紧俏地方。
黄叔一听,也是,端起酒杯敬祁世宏和瞿哲礼:“不管成不成,叔谢谢你。老祁啊,找个好女婿,是这个。”没端酒的那只手竖了个大拇指。
祁世宏听瞿哲礼跟黄叔说话还有些不舒坦,这会看他给自己长面子,立刻就阴转晴了。
然后四个男人又开始讲起房子这茬,讲一段落,就端起酒杯干。
祁在眉有些担心瞿哲礼,拉拉他,小声说:“难受吗别喝了。”看他脸色倒没什么变化,但他陪着三个二三十年的老酒瓶子喝,肯定吃亏。她还担心他喝多了,说漏嘴啊!
瞿哲礼转头看着她,眼里带笑,凑过来超级小声说:“没事,别担心。你爸快到底了,黄叔也撑不了多久了。”
说完,转过头,他顶着岳父大人砍刀眼神,淡定地给每人面前的小盅又添到七分满。然后他端起酒杯,对着在场的人说:“感谢叔叔们,感谢净山,能当祁家的女婿,我太开心了。所以这杯我干了,你们随意。”他故意说得乱七八糟,让祁世宏觉得他醉了。
祁世宏果然脸上现出些得意,等他干了这一盅才对黄叔张叔说:“我这女婿年轻,喝不过咱们这些老的,明天还要上班,要不咱们酒就到这,再吃些菜。”
黄书张叔也不好欺负年轻人,果然抿完这一杯就不再添了。
祁在眉在桌子下摸摸他放在膝盖上的左手,真心佩服。她还不知道这酒后还有一场戏呢。
等黄叔张叔他们一走,瞿哲礼喝了两口茶以后半躺在沙发那呈“醉酒”状。
祁世宏自己也晕晕乎乎的,还记着有任务没完成,摇摇晃晃走到沙发那,坐到瞿哲礼旁边,开口问:“小瞿啊,谈过几次恋爱啊?”
瞿哲礼揉揉头,说:“就跟眉眉谈了呢。眉眉,眉眉,你吃饱了没有?”
祁在眉本来还在收拾桌子,立刻丢下抹布,抽了张纸擦擦手,小跑着过来了。她和杨阿姨刚才看祁世宏打算“酒后大拷问”就担心得不行。
“我吃饱了呢,你难受不?我扶你去睡觉好吗?”
祁世宏急了,想起身,起到一半又跌坐回去。
“别啊,我们爷俩聊几句,眉眉啊,你先一边玩去。”
“爸,你自己都喝成什么样了,要聊明天聊后天聊不行吗?快擦擦汗,等下汗收了要感冒了。”祁在眉给祁世宏递了几张纸过去。6月了,天气热,他这体型更加,席间就一直不停擦汗,但是喝酒时冒汗也不好开空调,只用了风扇远远地开着转。
祁世宏有些酸溜溜地看着女儿亲自拿纸给“小曲”细心地擦着额头脖子,到老父亲这就凶巴巴地丢两张纸而已。
瞿哲礼抓了她手捏了两下,然后“醉醺醺”地朝着祁世宏说:“叔啊,我们接着聊。”
祁世宏也不吃醋了,努力回想自己想问的问题,但是脑子里现在一团浆糊,想了半天也没想起,看到他和祁在眉亲亲热热的样子,突然就问了:“你跟眉眉还没睡到一起去吧。”
“爸!”祁在眉窘得死。
“眉眉,你去帮阿姨忙,我和爸聊会天,不凶我们好不好?”可怜兮兮的。
刚才被捏手,她就知道他是打算对祁世宏借招拆招,这会也不好打乱他计划,只好起身继续收拾,耳朵却一直听着这边。
瞿哲礼委屈地朝“岳父”诉苦:“爸,咱们都是男人,你懂的,我就想抱抱亲亲吧,她还不让,说没结婚呢!我做梦都想快点结婚,生两个孩子,赚钱养大了,等他们结婚了,我就当爷爷了,一大家子热热闹闹,多好!”
“孩子”“爷爷”,祁世宏听得心里直痒痒,对啊,他们不快点结婚,不睡到一起,怎么能生孩子,不生第一个孩子,祁姓的第二个孩子从哪来。
“反正下个月就毕业了,早点生,啊不,早点结婚!明天我就去跟她妈说,端午那天我看就是好日子,咱们就下定。眉眉啊,别收拾了,洗洗手,送小曲回去,你也不要回来,这么晚了。”饭前,瞿哲礼也跟他解释了,在净山有套“小”房子临时住一下。
“小曲”感动得不行,立刻表忠心:“爸,你对我太好了。你放心,眉眉,我一定好好照顾了。”
祁在眉原本还以为自己晚上得留家里睡,白天才能偷偷过去约会,“小曲”同志随便两句就搞定全场,她白担心几天。她扶着“喝醉的小曲”麻溜地离开了。
等走到小区门口,小瞿就站直了身体,还是揽着她的肩,问她:“怎么样?你老公厉害不?”
“必须奥斯卡。”
两人一起笑起来。
瞿哲礼喝了酒没办法开车,祁在眉不会,只能打车了,等了半天才等到一辆的士。
祁在眉上了车还在感慨:“我看黄叔家跑摩的还是可以的,咱们打个车多费劲。”
司机听了不乐意了,“妹子,摩的有我这车舒服吗?你男朋友喝了酒要是坐摩托车吹下冷风,包管要生病,还可能掉下去,你知道不?”
祁在眉不想得罪人,赶紧说:“是是是,坐你的车还是舒服些,师傅,我们等了好久才等到你这车,现在出租车是减少量了吗?”
司机师傅看她说话中听了,也不怕告诉她:“这个点都市中心那,电影院啊,KTV啊,这些门口生意好得不得了,现在这些年轻人,用钱大方,和朋友出来要打车才有面子。我这是送人到三湾里才跑空搭了你们,没想到又是送回三湾里。”
祁在眉也觉得巧,他们选择住的房子就是三湾里的一个很新的小区。
瞿哲礼一直没说话,只捏着她的手在闭目养神,听到这里才说:“去了三湾里包你有客回,快9点半了,三中下晚自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