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飞凡牵过我的手,对我鼓励地笑了笑轻声说道:“没事。”
我深吸了一口气,手心有些出汗,不自觉地拽紧了他的手,他了然地轻拍我手背,我紧张低头随着叶飞凡进了内堂。
进了内堂我匆匆扫了一眼雕花木椅上的俊美男人,原来这就是叶飞凡他爹。
“曲婆也来了,请上座。”
一身白衣四十来岁的样子,见到曲婆便一脸恭敬地从雕花木椅前站了起来。
他的长相与叶飞凡有几分相似,而眼睛却似二公子,桃花眼,气质有些冷峻,比叶飞凡身高略矮一点,举手投足间颇有成功男人的气场。这时他身侧的两位女人也紧跟着站了起来,二人都穿着薄纱衣衫,一人穿白一人穿绿,两人的年纪都差不多都在三十五至四十之间,穿白衣的女子衣服上绣着绿色牡丹,气质偏冷,身材丰满,穿绿衣的女子气质温婉,看上去更柔弱一些。两人眉目如画,皮肤白皙且光滑细腻,看得出来平时在保养方面都是下了一番工夫的,两位都是一等一的绝色美人,见到曲婆均尊敬地出声唤了一声:“曲婆!”
曲婆点点头,低头唤了声老爷,又唤了一声二夫人三夫人却没有落座,而是垂手站到了一旁。
“爹!二娘,三娘!”只听叶飞凡唤道,我紧随其后也跟着唤了一遍,三人齐齐应着并用审视的眼神打量着我。
“开始奉茶吧。”叶家老爷发了话,然后三位便落了座。
曲婆帮忙取过桌上早已备好用托盘托着的茶水,我与叶飞凡一同曲膝朝着几位跪了下去,端起茶盏齐齐尊声唤到:“爹,请用茶!”
叶家老爷点点头应了,接过茶抿了一小口,然后便是给二娘三娘奉茶,奉完茶,叶家老爷便从身上摸出一个用红布包着的布包递与我的手前并说道:“这是奉茶费,收着。”
我犹豫了一下,叶飞凡朝我点点头示意,我便不再客气双手接过嘴里说道:“媳妇儿谢谢爹,谢过二娘,三娘。”
“不客气!你们起来吧!”叶家老爷说道,一旁的二娘忙站起来扶着我站了起来,我忙说了一声多谢二娘,她微笑着点了一下头便又坐了回去。
拉家常
“你们先出去,我有话与司马姑娘说。”叶白兮叶老爷说到。
“爹,你要说什么?”叶飞凡不想丢下我,有些担心微皱眉宇地问道。
“你不用紧张她,我无非就是拉拉家常,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叶白兮双眉一皱微有不愉之色。
“你出去吧。”见老爷子不愉我连忙催促叶飞凡,这时曲婆与两位夫人已经回避了。
“好!我就在门外等你。”叶飞凡不放心地捏了捏我的手,完全不理会他爹散发寒冻了三尺的寒意。他的表情比我还紧张,我不由笑了,连连点点头表示明白,叶飞凡出去又不放心地望了我一眼才帮我们把门关上。
我环视了一眼四下,这里大约是叶白兮平时用来议事会客的地方,周围全是书架和堆满书架的书外便是几件矮几和十来把雕花木椅,不远处还摆放着一个办公用的黑色胡桃木书案,上面满满堆了文案和帐薄,可见叶飞凡他爹十分注重事业。屋内放着七八盆与静心阁同品种的兰花,养护得很好叶片浑厚宽大,或者这兰花是对叶飞凡他娘还有念想吧。
“请坐!”叶白兮指指我身后的木椅,自己却坐进了办公桌后面。
“谢谢!”我拉回飘远的思绪一边说着一边整理衣裙坐下。
“司马姑娘是蜀山人?”叶白兮问我。
“是。”我点头。
“可听口音不太像,倒也不是口音不像,我就是觉得你说话的口吻不像。”叶白兮若有所思。
“这个应该是地域差,也与受到的家庭教育有直接关系,所以我说话会更直接。”我解释。
“也许吧,听你意思你读过书?都读过些哪些呢?”他问道。
“读过一些诗词文学什么的。”我不敢说得太多,怕引起怀疑。
他听着我的话不禁勾起了兴趣,“诗词?说来听听你都会些什么。”
我不禁笑了道:“会一些,不多。”这个简直小菜一碟,唐诗三百首,本小姐张口就能来,不是说全会背,多少还能背得几首的。
“那好,你就以这夏为题吟上一首。”
我清了清喉嗓道:“我就以静竹园的风景为题吟一首诗吧。绿树阴浓夏日长,楼台倒影入池塘,水晶连动微风起,满池荷花一院香。”我忍住心下笑意,这是一首唐朝诗人高骈的诗名叫山亭夏日,我只是改了最后那一句。
“有意境!”叶白兮笑了,一边赞赏着说道。
“如以这兰花为题呢?”
“婀娜花姿碧叶长,风来难隐谷中香。不因纫取堪为佩,纵使无人亦自芳。”我略一思索便吟诵出了口。
“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没想到你让我有了更深的感受,女子有才更显魅力和光彩!”叶白兮非常欣赏地看着我说道,我不禁汗颜,全是偷盗。
“据说你做了一个叫牙刷的东西,宫里还向你定了货?”他笑着低头慢悠悠地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才又问我。
“回爹的话,确有此事。如今供量并不大。”我回道。
“听说你还做的是品牌?”他好奇询问。
“是的。”我答道。
“说吧,你究竟从何而来”叶白兮靠向木椅上,眼神如鹰一般审视我。
“蜀山,我的出处在中国在大唐。”我面不改色。
“一派胡言!”老爷子的话让我心下一惊,难道他已知晓我的出处?正想反驳他却放弃追问了。
“我听说你和凡儿还着手开了染坊并和知府魏青大人合作了?”叶白兮双眼紧盯着我说道。
“这事还在筹备当中,当然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尽量轻描淡写地说道。
“可凡儿在银号调动了八万两白银,这不是一个小数。”他眼里精光四射,原来这才是要我留下的真正原因。
狂妄
“我想我相公有独到的商人视角和远见,当然不排除当初他支持我的决定是打了一副感情牌,但他的投资绝对不是茫目的,这八万两银子我们会得到八百万,八千万甚至八个亿的回报,他永远只会骄傲于他当时的决策。”我自信地说道。
“你当真狂妄得厉害,你要知道,你的染坊不只是天下独你一家,你会的难保别人不会,你如何保证人家就只买你的布?”叶白兮紧追不舍地问道。
“我有自信做到,这不是狂妄只是一种自信,对我产品的自信,这天下可不止一个大唐,还有许多别的国家,那里都是我们的市场。”我信心十足地说道。
“你是说要把布销出大唐走出国门?!”他侧目用疑惑的眼神看我,脸上有振惊之色。他此时一定觉得我疯了,狂得已经找不着北了。
“我想,应该用将来的事实说话,不然你会以为我不过是信口开河。”我笃定地说道。
“你当真不得不让我要重新审视你,你一个女子何来这么大的野心?”他目光里有审视探究还有警惕。
“爹爹您是位成功的商人,这种野心应该也不是与生俱来的吧!不过是环境让你选择做了一个商人,我在这儿看见商机自然而然便有了想法,我不需要与众不同地存在我的商品,这是一个大世界大家公平竟争。”我不想隐藏我的想法。
“你的想法说服了我,很好!”他站了起来对我说道。
“谢谢!”我也站了起来。
“出去吧!凡儿应该等急了。”他笑着说道,为我打开房门,我点点头举步跨门而出,叶飞凡见门打开忙迎了上来,叶白兮看着自己的儿子说道:“你娶了一位不平凡的女子,好好珍惜!”说完便转身离去了。
叶飞风疑惑地看着我,我朝他摊开手耸了耸肩膀,他笑了。回去的路上叶飞凡问我:“你们在里面谈什么了?怎么这么久?”
“没什么,你爹只是与我拉拉家常罢了,问我读过什么书,又让我吟诗,随便问了一下你染坊的事。”我轻描淡写地说道。
“你吟什么诗了?”他感兴趣地问我。
“我背的别人的,你爹以为是我自己作的还直夸我,都夸得我出汗了。”我好笑地说道。
“走吧,这一趟也够累人的了,回去放松放松再补一觉?”他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