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太太》作者:迟语公台
文案:
又名《我替皇帝养老婆》
孙山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无法理解,陈庭柳口中的穿越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描绘的那个时代,那个社会,那些仙家法器一般的物什,那种梦幻逍遥的生活方式,实在是太过离奇。
但她的笑容,她的关爱,她的鼓励和陪伴,早已成为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恩赐。
桌游案戏,开海练兵,这女人并非全能,但擅长的几件事已经足够改变大宋!
帝后相争,新政变法,有了陈庭柳的相助,孙山总能转危为机,屡立奇功,步步高升!
两个与众不同的异类,要在这繁华金玉,败絮暗生的世间携手共进。无论有何艰险,太太的妙手,孙山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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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采用时代观察视角,以男主视角为主,他人视角为辅,对女主进行全方位的观察记录——就和华生观察福尔摩斯一样~
情节上有起有落,但感情线不分叉,一专到底,圆满结局,请放心阅读。
本文节奏较慢,发散议论较多。
以北宋仁宗朝为背景,对史实细节有取有舍,一切为情节服务。考据……额……别太较真就行。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恋爱合约 穿越时空 朝堂之上
搜索关键字:主角:孙山,陈庭柳 ┃ 配角:赵祯,刘娥 ┃ 其它:
一句话简介:被世俗逼成小奶狗,为她重新做狼
立意:不受世俗成见的压制,定要活出自己的价值
开端
“官家也大了,到了该择贤立后的年纪。这可是一等一的大事!……若是让官家自己来选,会立什么样的女子为皇后呢?”
“不敢欺瞒大娘娘,儿臣最心仪的女子有两人:一是前日微服出宫遇到的一位王姑娘,只缘一面却惊为天人;二是宫中常常陪伴儿臣的柳儿姐姐,青梅竹马情深意切。若是皇后能从此二人中选出,儿臣……当足慰平生。”
太后刘娥回味着昨日那段荒谬的母子对话,脸上再次露出了轻蔑的神情。
登基两载,已满十四岁的天子,竟还是如此懵懂幼稚,感情用事,实在不是大宋之福。
不过反过来想,天子尚不成器,对她和刘家或许也不是一件坏事。垂帘听政,大权在握,只要能平平稳稳地内制天子,外御百官,便没有人可以动摇她的位子。
对,平稳。不论是宫中还是朝堂,在刘娥眼中,这两个字是最为重要的。
而对那些注定会引发混乱的隐患,刘娥一向是出手果断——比如宰相丁谓,比如八大王赵元俨,再比如……小皇帝心心念念的那两个女人。
刘娥看了一眼拜倒在凤榻前的晚辈——年纪轻轻已是勾当皇城司公事的刘从德,不紧不慢地问道:
“查到了吗?那王氏姑娘是哪家的?”
“回禀姑母,查到了!不是什么高门贵女,其父王蒙正只是嘉州的一个富豪,捐了个小官罢了。”
“嘉州,王氏……”刘娥轻轻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念道,“这次的人选里好像的确有这么一家来着?”
“是!王家虽然门第浅薄了些,但那王君怜姿容出众,当真是落雁沉鱼,便给一路荐了上来。”
听到这样的评价,刘娥不禁皱起了眉头。
“落雁沉鱼?哼,在吾看来是那王蒙正家财颇丰。买得了官,买得了路子,如今竟然还买到了天子出宫私访的消息!如此费尽心机把女儿往宫里塞,还真是个心思活泛的。”
刘娥也曾是个美女,更是出身贫寒,一路披荆斩棘,才坐上了执掌天下的太后之位。她很清楚美色的力量,更知道美色背后的布局算计有多么重要。而在她眼里,王家的手腕还太糙,不足称道,也就是胆子够大。
年仅十七岁的刘从德听出了姑母言语中的轻视,却没能领会其中的深意。
“姑母您别不信呀!那王君怜的确是相貌出众,哪怕与汴梁城中的花魁相比都不遑多让呢!”
刘娥嗔笑一声道:
“痴儿!你见过了?”
“见了!偷偷看了一眼。”刘从德挺起胸膛,回答得理直气壮,“侄儿为姑母打探消息,不亲眼确认怎么能行!”
“喜欢吗?”
“啊?”刘从德愣住了。
“那个王君怜,你喜欢吗?”刘娥淡然地重复了一遍。
而确认了自己没有听错问题,刘从德倒是难得地羞赧了起来。
“嘿嘿,因为侄儿晚生了几年,错过了姑母的芳华绝代,故而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国色天香的女子。侄儿这心里头,还真是起了那么一丝涟漪。”
“你呀,惯会耍嘴。”刘娥又笑着嗔怪了一句,然后随意地挥挥手道,“既然喜欢,那王君怜就赐予你吧。”
“啊?姑母,她可是官家看中的女子!这个……不大好吧?”
刘从德是又惊又喜又害怕,三种情绪在一张脸上打转,十分精彩。
刘娥却没有半分迟疑,而是冷下脸来说道:
“此事无妨。呵呵,王君怜,望君怜?名字都暗藏魅惑之意,还生得倾国倾城,娘家又是有野心耍手腕的,这等女子不利少主。莫说是为后,哪怕只做个才人都有秽乱宫廷之患。什么望君怜?到时就成了惑君心,乱君德了!吾把她许配给你,正是要绝了官家的心思,也是为我皇宋的江山社稷着想。”
可刘从德想听的并不是这些。
“是!姑母明察秋毫,一片苦心!只是官家那边……”
“放心吧,官家是明君,就算一时想不明白,怨的也是哀家,不会是你。你只要记得,那王氏娶回家后,当令其深居简出,也莫要将府中大事交予她管。至于王家其他人,包括你丈人王蒙正在内,切不可深交,凡是靠上来的随便敷衍打发了便是。可明白了?”
眼见此事板上钉钉,且无后顾之忧,刘从德是大喜过望。脑海中回想着王君怜那动人心魄的美貌,身体又不由自主地拜了下去。
“明白了明白了!谢姑母厚赐!”
刘娥慈爱地看着这个和自己没有半分血缘,又没有出众才华的晚辈,心中暗叹一声,而后说道:
“瞧把你乐的。好了好了,带着哀家的口谕去王家吧,一切从简,限三日之内把亲事办妥。另外,从王家那边查一下,他们是从哪里买到官家出宫的行踪的。把泄密之人给揪出来,严办!”
“是!侄儿必不负姑母所托!”
刘从德一下子收起了喜色,满脸严肃。他深知自己的一切荣华富贵都是姑母给的。该享的福可以享,但该办的事也必须办好。否则在父亲已经亡故的情况下,对当朝太后而言,他这个便宜侄子又有什么价值呢?
眼见刘从德的身影往宫门方向匆匆离去,刘娥又把视线转向了宫内,喃喃自语道:
“打发了一个,另一个却有些棘手了呢……”
三日后,嘉州王氏嫁入刘府的消息传入宫中。
小皇帝赵祯罕见地发了脾气,砸了好几件东西,还和刘娥争执了好一阵。可面对冲冠一怒的一国之君,刘娥不但没有半分退让,反而愈发强势,声称要将柳儿也嫁出宫去。最后两人不欢而散——在这对天家母子之间,如此不睦的情形还是第一次出现。
负气而走的小皇帝当然不会想到,太后吵完这一架之后,竟然气定神闲地光顾了无人问津的冷宫。在那里,有一个憔悴的女人大礼伏地,诚惶诚恐。
“奴婢拜见娘娘!”
“早跟你说过了,自怀上龙种之后,你便是皇室妃嫔了,先为才人,后晋婉仪,这奴婢二字万万不可再用……你怎么就记不住呢?”
刘娥看都没看跪在地上的李婉仪李芸,更没提免礼平身的话。她绕过李芸优雅地坐下,又状似宽厚地说道:
“其实你我二人曾朝夕相处,又共侍先帝,即便以姐妹相称亦无不可啊。”
“奴婢不敢!”
李芸连连叩头,引得刘娥一声冷笑。
“不敢?你还有什么不敢的!吾且问你,那宫女柳儿是怎么回事?”
“柳儿?柳儿她怎么了?难道是在官家面前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李芸脸色煞白,目光中有一丝期冀一闪而过,又立刻被恐惧淹没。
刘娥将李芸的神情变化看得清清楚楚,心中也因此有了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