恃宠为后(重生)(19)

齐国皇子到年岁时,便要开始听政。

庄帝在世的儿子有三,年纪也是相近,慕淮腿好之后,便都要开始同大臣一样上朝。

齐国与缙国的矛盾愈深,先前几月两国在边境接壤处小有交锋,皆在试探对方的底线,如今攻伐缙国之事已是板上钉钉。

吞并缙国,是先帝慕祐的夙愿。

慕淮心知肚明,他母妃出身不高,若想登上那个位置,光凭庄帝的宠爱不够。

文功、武治每样都不可或缺。

李瑞凭何嚣张,原也是征战无数,拿命换来的,他虽看着矍铄英勇,但身上也是战伤无数。

出征前,慕淮主动请缨,庄帝虽不舍慕淮亲自上战场,却也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便封了慕淮为龙镶将军。

李瑞在朝堂上却直抒了不屑和鄙夷,言慕淮毫无经验,从未真刀实枪的上过战场,一个腿疾刚好的皇子,别再因愚勇贻误战机。

尹诚却向庄帝力保慕淮可担得此军衔,说如若这次慕淮不出征,哪里来得历练机会?

李瑞早就看尹诚不顺眼,只是在军中,至少有十万的兵士只听尹诚的号令,这才不敢动他。

便对庄帝和慕淮道:“既然殿下偏要出征,那不如便携两万兵士做为支援的后军,托运粮草如何?”

庄帝看向慕淮,问道:“芝衍,你觉得李将军的提议如何?”

李瑞让他押运粮草,原就是不想让他冲锋上前,慕淮知晓他的心思,面色却是平静异常。

慕淮神色笃然地看向庄帝,回道:“儿臣无异议。”

话毕,李瑞唇角微牵。

庄帝颔首。

慕淮首次随军出征,他多少对此也存有隐忧,押运粮草也是军中大事,此责不小,对慕淮也是个锻炼。

庄帝赐了慕淮龙镶将军应有的兜鍪和髹黑玄光甲胄,宣旨的太监退出衢云宫后,慕淮将那把极重的玄铁长刀抽了出来。

“——哗”的一声,利刃出鞘时泛着粼粼的银光。

容晞站在慕淮身后,听见此声顿觉有些悚然,那刀刃上映着慕淮深邃的墨眸,隐隐掩着勃然的杀机。

待知晓慕淮不日便要远征后,容晞的心境竟也如那些丈夫在外的深闺妇人一样,有了担忧。

明明慕淮不在,她能轻松不少。

虽说是押粮草,但战场无情,慕淮还是有送命的可能。

一想到慕淮有几率回不来,容晞的心便紧了几分。

她了解慕淮的性情,他绝不是会躲在兵士身后当缩头乌龟的那种人,他请缨,是想冲锋在前。

这几日,他瞧着阴郁了许多,又逢上极寒的深冬,慕淮看人时,那眼神都如寒刀,剜着人心。

临行的前一日,慕淮于深夜从枢密院归宫。

容晞备好了晚食,想着慕淮至少要出征一月,还在面颊上淡扫了胭脂。

如此作态颇有女子情思,容晞心中暗感不妙,她属实不应该对慕淮产生别的感情,就当本本分分地做好奴婢,对他这个主子有忠心即可。

若生出旁的情愫来,最后吃亏的还是她。

刚要将脸上的胭脂卸掉,慕淮便归返至了寝殿。

殿外簌簌落着小雪,慕淮身上犹带着清寒之气,甫一进室,便走向了容晞的方向。

容晞还未来得及向他问安施礼,慕淮便倏地拥她入怀,冰冷的唇熟稔地吻着她。

他一言未发,吻势如落雨般密密匝匝。

略有些汹涌。

容晞轻唔了一声,觉得自己的双脚都被慕淮抱离了地面。

他力气很大,她觉得自己就要被亲化了。

许是对权势的野心和渴望,又许是压抑多年的触底反弹,慕淮如今日这般未发一言、直入主题是寻常。

容晞有些喘不上气来,她时常觉得,他这般对她时,是要将心中的躁意和积火疏解和发|泄。

慕淮松开她后,见美人眼神略有些迷|离,双颊带着淡淡的霞粉,染上自发的红晕,靡然又艳丽。

容晞终于匀过气来,见慕淮已经将她抱举在了梨木罗汉床上,忙道:“……殿下…奴婢今日来月事了,不可……”

慕淮停住了动作,墨黑的眸子却仍遍染着晦色。

他与容晞相处的这几月中发现,这女人是个有心机的,有时会同他玩手段,经常编些谎话来诓骗他,以此躲避他的亲近。

许是最近他有些惯着她了,她的胆子竟然也变肥了。

待慕淮攥住了她的手腕时,容晞明白了他的意图。

她觉慕淮平日勤勉,还算严于律己,但对这事却从来不克制。

便在他攥着她的手向下移时,小声劝道:“殿下……这种事,若是总这么做,会伤身子的。”

慕淮掀眸,嗤笑一声后,竟是回道:“怎么?怕我以后会喂不饱你?”

话刚毕,容晞的面色又红了些。

这人明明也是个读圣贤书的皇子,怎么与她说话时却这么直白粗野。

当然,比这还让人面红心跳的话,他在入夜后说的更多。

慕淮松开了她的手腕,见容晞眼神闪躲,便知她心中又在打着小算盘。

这女人本是他的小奴婢,现下却经常同他这个主子玩心眼,他总要给她些教训尝尝的。

慕淮用手钳住了她的下巴,随即拇指也覆上了她的柔唇。

微粝地慢慢摩|挲时,不由觉得,她近来容貌是愈发出众,那副柔媚无依的祸水模样也是愈发惑人。

容晞觉出慕淮的目光明显不善,却丝毫都猜不出他究竟动了什么心思。

那双深邃的眼,明显弥散着危险。

——“来月事了?无妨。”

慕淮的语气很低,亦很轻。

随后,他低首亲了她一下。

容晞眼皮颤了颤,正不明所以时,只见男人薄唇微勾,手又捏住了她的下巴,语带命令地道了让她心惊胆寒的两字——

“张嘴。”

第17章 修罗战神

逢冬时令,夜色一向深浓。

入睡前,容晞仍觉得喉咙的深处特别不舒服。

再加之适才的哭喊,那处略带着灼意,有些疼。

她求慕淮让她饮些水,慕淮亲自用唇度给了她,可容晞觉得还是不够,她耐住渴意和痛意,待夜半身侧男人熟睡后,方才悄悄下地去寻茶水喝。

容晞心中倍感酸楚。

慕淮今夜实在是太欺负人了。

容晞将凤头红木烛台上的蜡烛点燃了一盏,寝殿内登时有了幽微的光亮。

容晞饮完数口清水,折返回身时,恰能看见镜台中乌发微散、双目泛肿的自己。

她慢慢走向了镜台,用手覆上了自己颈|脖处的浓红,明明自己求过他,让他不要再这处留下痕迹的。

可慕淮时常会失了理智,自是将她的请求都抛在了脑后。

容晞拿出叶云岚给她特意配的化瘀膏脂,静默地往那青红瑞紫之处抹着,想起慕淮今日对她的作弄,有一瞬竟希望这人永远都别回来,就死在缙国好了。

思及,容晞蓦地被自己的想法骇到了。

若慕淮真死了……

容晞不敢再往深想下去,心中连道数声罢了、罢了。

左不过他也是要去出征打仗的人,脑袋要悬在腰间,再是皇子将军,一入军营那生活条件也是异常的艰苦。

容晞渐渐平复了心绪,每每同慕淮敦伦后,她总是要悄悄饮下避子汤药,可今日她嗓子实在难受,再一想到那些极苦的药汁入喉,便更觉难忍。

她决意今晚就先不喝这避子药了。

落下一顿,应该也没什么事。

便蹑手蹑脚地回到了床处,正欲小心地迈过慕淮,却发觉他已然被她扰醒。

容晞怕慕淮睡不好会发怒,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慕淮并未起身,低醇的嗓音仍掩着尚浓的睡意,他问道:“适才做甚去了?”

容晞抚着自己的咽喉处,艰涩道:“奴…奴……”

听她言语支吾,一贯娇糯的嗓音略有些沙哑,慕淮回想起今夜的种种,心头竟像是被剜了一下,滋味难言。

明明身侧的人是个柔美温软的小姑娘,就像风中瑟瑟摇曳的小花骨朵一样,娇嫩又脆弱。

他对她,本该生出垂怜意。

可实际行动上,却是辣手摧花般的恶劣。

竟是总会突然生出邪祟的、想凌弱的心思。

慕淮多次都想克制这种心思,但即使是克制,容晞还是被欺负成了这副凄惨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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