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山百鸟散还合，万里浮云阴且晴。」
……
“嗯。”晋熠觉得这栋楼说不上来的诡异。
“春去花还在，人来鸟不惊。这诗是王维写的吧。”江珩看着207房门的诗句。
没人回答他，江珩转头看向一旁的晋熠，只见他眉头紧锁：“你怎么了？”
晋熠看向他，声音极淡：“好像有人在盯着我们。”
“……”江珩沉默了一下，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脖颈上的项链：“好像是有点。”
晋熠扫了他一眼，再度扫视周围。
“出去外面看看？”江珩说完，又觉得哪里不对。
“出去外面干什么？”晋熠淡淡地反问。
“也是，糊涂了。上三楼看看吧。”江珩有那么一瞬间，略显不自在。
“行。”晋熠浅应，往楼梯的方向走去。那种被盯着的感觉逐渐变淡。
晋熠沉默了半晌，回头看了眼207房门，若有所思。
“这是鸟楼么？”江珩看了五层的诗，全都有‘鸟’字。
“看看其他楼吧。”
“嗯，也好。”江珩走在前面，晋熠走在后面，两人出了那栋楼，朝着隔壁楼房走去。
“也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了…”江珩呢喃道。
晋熠垂眸看着前面的人，思索了许久。
“这里的诗…还是与‘鸟’有关啊。”江珩皱着眉，抿着嘴唇。
晋熠闻言回神，没有说话，和江珩把楼逛完，一无所获。
“先回街上？”江珩看向晋熠，征求意见。
“嗯。”晋熠现行下了楼。
江珩看着他，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问道：“支队长。”
“怎么？”晋熠回眸看了一眼。
“你名字是什么啊？”江珩眨了眨眼：“晋什么？晋427？”
“…晋熠。熠熠生辉的熠。”晋熠声音不咸不淡地。
“哦哦。熠熠生辉啊…”
“……”
“那我叫你小熠熠？”
“……”
“不好听么？”
晋熠深深看了他一眼：“我比你大。”
“……”这回轮江珩沉默了。
“啧。”
江珩再次满血复活：“老熠熠!”
“……”晋熠想打眼前这人。
“感觉可以，老熠熠!”
“叫上瘾了？”
“老熠熠多好听。”
“哪好听了？”
“哪都好听!”
“……”
寂静的楼区，平添几分鲜活的生气。
“老熠熠，看这。”
晋熠对这个称呼已经麻木了：“什么？”
“电杆子上也有诗耶。”
晋熠微微诧异，刚刚所经过的电线杆都没有诗句，单单这个有……
“不对啊。”江珩盯着电线杆：“这不是诗。”
“嗯？”晋熠闻言看过去。
「鸟迹灭，人亦亡。」
江珩迷茫地看向晋熠：“你知道这什么意思吗？”
晋熠沉默了，他不敢往那方面想，想到这个系统，又不得不往那方面想。
“老熠熠？”
“这里还有其他人。”
此话莫名惊悚，江珩瑟缩了一下：“你别吓我。”
“原居民。”
“哈？”
“原本住在这的居民，还在，他们在自己家里。”晋熠解释道。
“可他们一点反应都没有啊。”江珩迷茫。
“应该受到什么限制了吧。”晋熠淡淡地说。
江珩恍然大悟：“那现在要干嘛？”
“这句话。鸟迹灭，人亦亡。”晋熠皱着眉：“如果把诗句想成一个封印，那么想把居民放出来，就要开门，开门后，如果诗句消失了，那‘鸟迹灭’，里面的居民便会‘人亦亡’。”
“好残忍…”江珩几乎呆滞。
“不过这些只是我的猜测，还不能证实。”
“那还有好转的机会。”江珩闻言放松，在晋熠转身后，无声地吐出两个字：‘才怪’。
第3章 ‘鸟’
诡异的楼区里，脚步声沙沙作响。江珩跟着晋熠，不敢说话。
“怎么突然安静了？”晋熠撇了他一眼。
“害怕。”
晋熠沉默半晌，回想起少年肆意的笑容，沉思下来。
“哎!”
“嗯？”晋熠看向他。
“那!有人!”江珩惊喜地指向前方。
晋熠闻言看过去，也有些诧异。
“去看看!”江珩跑过去。
晋熠紧随其后。
江珩身影微顿，停了下来：“有…屏障。”
晋熠伸手轻触，有些疼。手指上染满了血迹。
“你没事吧？”江珩往后缩了下。
“没事。”晋熠擦掉血迹，看了眼外面。
“他们好像不知道我们的存在。”江珩看着外边。
“嗯。这里应该是个独立空间。”
“没人会知道呢…”江珩几乎无声地说出这句话，略微出神盯着外面。
“江珩。”
“啊？”江珩愣了一下，转头对上晋熠深沉的眼眸。
“找个地方休息会吧。”晋熠敛眸转身。
“好…”
“所以要怎么破局啊…”江珩趴在桌子上，看着晋熠。
“先说别的吧。”晋熠垂眸看着他。
“说什么？”
“你刚刚去哪了。”
“……”江珩垂眸，急促地笑了下：“你那么执着干什么？”
“你觉得呢？”
“我刚刚…”江珩看向别处：“你把我气到了，所以跑开了，本来想躲躲。结果一个分神，你就没影了…”
“嗯。”晋熠语气地淡淡地，也不知道信没信。
“还要说什么么？”江珩望着一处略显出神。
晋熠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一个小型照相馆：“你撒谎了。”
“……”江珩第一次有点想逃跑，他抿了抿唇，眼神有点暗淡。
晋熠平淡地换了个话题：“应该没有破局的方案。”
“啊…那怎么办？”江珩收回目光，可怜兮兮地看着晋熠。
“也不是没有破局的方法。”晋熠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他的头。
“嗯？怎么那么矛盾？”江珩一脸莫名其妙，也不在乎某支队长摸他的头。
“就是牺牲有点大。”
“不会吧…”江珩想到了什么，看向晋熠，心中却是雀跃的。
“嗯。”晋熠像是肯定般，答应了，看着江珩。
“唔…要怎么办？”
“敲门。”
“？？？”江珩表情一瞬间的凝固。
晋熠垂眸看着他，眸中似有深渊。
“哈？敲门？这是什么操作？”江珩懵了。
“怎么？”晋熠挑眉看他。
“没…”江珩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一时有点尴尬。
“你似乎知道的很多。”晋熠淡淡地说。
“我…”江珩抿了下唇：“我还以为是破门…”
“破门太暴力，算了。”晋熠敛眸轻笑。
“哦…”
“你挺失落的。”
“没……”江珩委屈道。
“走吧。”
“好~”
在晋熠看不到的时候，江珩脸色极差，也意识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叩叩!”
江珩敲了敲门，毫无反应：扭头看向晋熠：“没反应。”
“嗯。去刚刚看的第一栋。”
“去哪干嘛？”江珩疑惑。
“207。”晋熠平淡至极。
江珩点了点头，手再次摸了摸脖颈上的项链：“哦…”
“走吧。”
二人来到207前，看着门上的诗：
「春去花还在，人来鸟不惊。」
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又来了，却跟之前的感觉不一样…
晋熠看了眼江珩，不语。
江珩再次敲了敲门，门随之震动了下：“有反应耶!”
“嗯。”晋熠并不意外。
“现在怎么办？”江珩看向他。
晋熠嘴角微微上扬：“试着交流一下？”
“……”江珩一时说不出话，深表怀疑。
“跟里面的居民。”晋熠抬了抬下巴。
“哦…”江珩无语。
“有人吗？”江珩试探性的问了一下，又觉得这个问题有点智障：“……里面是人吗？”
晋熠闻言失笑。
门板再次震动。
“就看他门板震动，鬼知道他在说什么？”江珩嘴角抽了抽。
“也是。”晋熠思索了会，问：“房里几个人，有几个震几下。”
门板随之震动了两下。
“两个。”
江珩挑眉，跟着问：“什么关系？夫妻一下，情侣两下，兄弟三下，姐妹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