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掏出一看，赫然是月下影，激动得差点将接听按成了挂断。
“你好，月下大大。”
“你好，刚刚这个号码打我电话，打了好几个。”
“对对对，是我打的，我是特效化妆师向青柠，以前跟你联系过的，你还发过给我修改部分的剧本的。是这样的，我很喜欢很喜欢你改的剧本，特别想知道接下来的走向，月下大大能大概透露一下吗？”
心里都做好了对方回“严禁剧透”，谁知对方问：“你想知道哪方面的？”
青柠大喜，这是有戏？
连忙道：“比如女主疾婉晴后面会不会”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打断：“她已经不是女主了，女主换人了。”
啊？
青柠错愕。
换人了？
“换成谁了？”
“不是已经发了将近三分之一的剧本你看过吗？谁的戏份多，应该看得出来吧？就换成了跟你同名同姓的那个向青柠呀，因为要纯古改成穿越，只能换成她，她是穿越女主。”
青柠脚下一软，差点摔跤。
震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她成了女主？
也不知是开心激动，还是害怕担忧，她只觉得心跳加速、呼吸窒紧，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那那连女主都变了，主角的命运是不是也会变了？”这才是她最关心的。
“唔，一些情节和一些细节肯定要变，但是大的架构，和大的人设，以及人物的命运都是事先拟好的，不会变的。”
青柠心下一沉，声音都变了：“所以，步封黎还是会为疾婉晴兄弟反目、举兵谋反、最后兵败被施以极刑？”
“不是，是向青柠，刚刚不是说了吗？现在女主是向青柠，向青柠会促成这些血雨腥风的，不是疾婉晴。不能再剧透了，我还得赶稿，挂了。”
钦博言的声音自门外传来：“好了吗？”
第427章 最后一次
青柠恍若未闻。
钦博言在外面喊了几遍，见没有回应，慌急之中一把推开了门，就看到青柠如石塑一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手机掉在脚边的地毯上。
钦博言俊眉微蹙：“你怎么还没换啊？”
青柠这才怔怔回过神。
弯腰将地上的手机拾起来，心神不宁地揩了揩手机屏幕，又擦了擦反面，又擦正面。
见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钦博言面露疑惑：“怎么了？”
青柠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口水，又清了清很不舒服的喉咙：“那个，我突然想起来，我不能跟宫千暮交换了。”
“为什么？”钦博言脸色当即就变了。
“因为因为会对所有人不利，包括宫千暮，毕竟打乱了时空规则。”
没办法，只能扯到宫千暮头上，不然，钦博言绝对不会罢手。
“怎样的不利？你又是怎么知道的？你们已经交换过几次了，不是都好好的吗？”钦博言骤然逼近，一连三问。
青柠又低头揩了揩手机。
“我是在她们那个时空听一位高人说的，说我们这样频繁逆天而行，一定会有恶果，甚至会危及生命，我跟她会死。”
钦博言一瞬不瞬看着她。
青柠没有抬眼，但是能看到他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的胸口。
他大概在想她的话是真是假。
“钦博言，信我。”她抬眼迎上他的视线。
四目相对的那一瞬，她似乎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自己此刻的眼神，心口一痛，她眼圈就泛了红，“我也很想回去，可我不能，我会害了自己，更会害了某些人。”
大概是她的样子终于让他相信了，钦博言眼睫颤了颤，抬起能动的那只左手，特别烦躁郁闷地抹了一把自己的脸：“可是”
话没说完。
也不知不想说与她听，还是难以启齿。
只见他沉默地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抖出一支叼在嘴上，又自旁边的桌上拿了一个火机，打着，将烟点上。
“啪”一声扣上打火机，扔回桌上，捻着香烟吸了一口，然后随着一声叹息，吐出一串烟圈。
“一次，就换最后一次，可以吗？”
不知道是不是吸烟的缘故，他的喉咙异常的沙哑，青柠甚至听出了几分低声下气的味道。
她又何尝不想这样，可是人的欲念是无止境的，有了一次还会有下次。
就好比她，第一次穿过去，纯属偶然，第二次在剧组穿过去，同样是个意外，第三次，是为了送虎符回去，第四次，也就是上次，是因为要解决牢狱之灾。
可是这次，她却是想要回去的，就因为怕步封黎以为她真死了，会伤心，会做傻事，她是迫切地想要回去的。
这是多么可怕的转变。
若她再回去，羁绊只会越来越深，不舍只会越来越重。
会是最后一次吗？
反正要断，不如早断。
她可不想将步封黎害成原剧本里那样惨烈的下场。
她不去，总害不了他。
见她不做声，钦博言又猛吸了几口烟，因吸得太急被呛到了，他一边咳嗽，一边将还剩半截的烟头捻灭在桌上的烟灰缸里：“至少道个别吧。”
第428章 想她回来
捻灭烟头，钦博言转身面对着她，颀长的身材倚在桌边上，眉眼低敛：“你知道我为什么那天要去把秤毁掉吗？”
青柠看向他。
“是因为那天我们闹了很大的矛盾，闹得很不愉快，所以”
抿着薄唇顿了顿，他抬眼望进她的眼睛：“我想她回来一次。”
青柠清楚地看到了他眼中的请求。
静默了片刻，她点点头：“嗯。”
她想了想，按照剧情来看，还没到祸害那一步，至少目前还没有丝毫兄弟反目、举兵谋反的迹象和苗头。
而且，她跟宫千暮约定好了的，指不定宫千暮一直穿着她的那套现代装在等她，她也不能言而无信，让她一直无尽头地等下去。
见她答应，钦博言面色一喜，连忙站起身：“我出去你换衣服。”
“嗯。”
待钦博言出去之后，青柠又划开手机拨了月下影的电话。
又是没人接。
青柠便没再打了，快速编辑了一条短信发了过去：【月下大大，请问男主的命运能改一下吗？有任何困难和条件都可以提，只要求男主能有好结局。】
以为又会被对方无视，却没想到很快就得到了回复：【不能，不然还叫什么《钩吊江山》？】
见她手机在手边，青柠便赶紧拨了过去。
不接。
再拨。
关机了。
青柠叹了一口气，也没太放心上。
其实，她知道，找月下影也解决不了这个问题，因为她发现，所有的剧情都是根据她在那边的经历来的。
换句话说，是由她主导剧情的，而不是月下影。
这也是她好奇的地方。
月下影是如何知道她在那边发生了什么。
而从跟月下影的通话来看，月下影又并不知道她真的穿越了，并不知道她跟剧本里的向青柠是同一人。
这很矛盾。
想不通，也顾不上想。
将身上的衣服换下来，换上喜袍，带上凤冠和发饰，穿上大红绣鞋，她拧起那袋特化材料。
手机她想了想，带过去虽然不能打电话，但可以拍照，她要多拍些照片，以留作日后念想，不然，经年以后想起来，她真的会觉得自己可能只是做了一场梦。
遂也塞到了装特化材料的袋子里。
防狼小电棒也带过去。
这次得亏了这个东西，不然就被胡院正拖走了。
只不过，刚刚在家里忘了充电，没多少电了。
“我好了。”她走到秤旁边，侧首对着门口道。
钦博言推门而入。
“等一下，我从医院拿了消毒的采血针头。”
钦博言快步经过她的身边，往边上的一个柜子走，自柜子的抽屉里取出一个独立包装的采血针头，又快步过来递给她。
青柠看了他一眼。
倒是准备得周全。
伸手接过，撕开包装袋，拿起那个针头戳在指尖上。
待血珠冒出，她挤向那杆秤的秤盘。
钦博言就站在她的边上看。
待金光大起，四字惊现，她连忙提起那袋特化材料，弯腰的瞬间，蓦地发现凤袍的袍角太长，被钦博言不小心踩到了，连忙示意他：“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