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侍妾不干了(28)

作者:川岛傲娇 阅读记录 TXT下载

秦宜然边说着,还边挑衅似的看向阿谣的方向,好像是生怕裴承翊看不出来她说的是阿谣。

……

“够了!”

男人冷着脸,厉声打断秦宜然的话,

“你若再继续搬弄是非,就别怪孤翻脸不认人。”

似乎没想到他会这样跟她说话,一瞬间,秦宜然脸色涨红,缓了缓才继续开口:

“承翊,你不信我也没有关系,我既然敢这样说,自然是有证据。”

她说着,便从衣袖中缓缓掏出一个小纸卷,递到裴承翊面前:

“你看看,这字想来你是认得的。”

彼时,阿谣站在几步之外,裴承翊正是背对着她,她瞧不见他的神情,可是隐隐能瞧见他拿着那张纸条的泛着青筋微微颤抖的手。

那是她交给种花宫人,要传给顾随的信。

阿谣深吸了一口气。

完了。

全完了。

倒是男人还在挣扎着不肯认:

“笔迹相似之人多如牛毛,这哪算得上什么证据。”

他语气虽淡,可分明远远听着就能听出被压制的情绪。

“这是李太医,不如让李太医告诉你这里的药渣是什么药?”

秦宜然又从袖中掏出一个小锦盒,正是阿谣的那个,

“还有,东宫里那个云南王府的眼线……”

“住嘴!!”

男人厉喝一声,袖下双拳紧握。

他终于转过头来,看向阿谣。

神情莫辨。

他定了定神,抬步走来。一步、两步、三步……

地上雪厚,被踩的“咯吱——咯吱——”。

男人终于停到了她面前。

长指钳住阿谣的下颌,强迫她与他对视。

风雪天将她莹白的肌肤冻得发红,脸颊发红,鼻尖也发红,惹人怜爱。

可他现在,怜爱不起来。

裴承翊哑着声,一字一顿:

“她说的,可是真的?”

虽是问她,可他心里,巴望着她说“不是”,只要她开口说一个“不”字,他便替她主持公道,便替她惩处那些想害她的人。

可是阿谣眼中已是一潭死水,平静无波,默了片刻,便认了下来:

“是。”

这话一出,男人的眉头紧皱,双眼殷红,掐着她下颌的大手不自觉重了力,好像怎的也收不住。

“……当真?”

“千真万确。”

“所以……怀孕的事,是骗孤的?”

“是。”

她连狡辩的心思也没了。

听了这话,月光投过来,映得男人眼中泪光一闪,下一瞬,他钳着阿谣下巴的手猛地一掼,声音忽地拔高:

“谁给你的胆子撒这种弥天大谎?!!”

阿谣被这个动作一下子搡到地上,摔竟雪地里,溅起的雪絮尽数落到枣红披风上。

下腹一瞬间疼痛欲裂,竟是连站也难以再站起来。

裴承翊踉跄着倒退几步,红着眼睛,颤着手指她,半晌连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一直快退到宫门口,才怅然若失地说:

“跪着,林谣你给我在这跪着,没有孤的命令,不准起来。”

“……妾身遵命。”

阿谣忍着腹痛,整理衣裙,在雪地里规规矩矩地跪好。

雪的寒意几乎顷刻之间,就顺着双腿浸到四肢百骸,她现在只有两个感觉。

冷,还有疼。

连害怕也忘了。

……

阿谣跪在雪地里,秦宜然见裴承翊进了宫门,却急忙追上去。

一直到进了东宫连廊,才追到人。远远地,秦宜然便喊他:

“承翊,等等。”

无人应答。

“承翊!”

还是无人应。

男人的步子好像还加快了些。

秦宜然跑了几步跟上,终于拉住男人的袖子,忍不住涩声问:

“你就不能停下来看看我吗?承翊,你明明在意我,明明记得我的生辰,为什么还要拒我于千里之外?”

裴承翊看了她一眼,竟是连说出“今日是阿谣生辰”这句话的欲望都没有,忽地一甩手,继续往前走去。

秦宜然声泪俱下:

“我帮你看清了林氏的真面目,你却要反过来怪我么?!”

“这种种本就是她的错,承翊,你就这般袒护她么?”

走在前头的男人闭了闭眼,终于忍无可忍:

“滚!!——”

作者有话要说:正 文 开 始 (doge)下 章 离 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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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东宫书房中——

“噼里啪啦”摔砸东西的声音不断传出,偏偏门从里面紧锁着,陈忠在外面急得直跺脚。

他跟着太子爷十几年,还是第一次见他发这样大的脾气,饶是陈忠,这时候也不敢开口去劝。

一门之隔的书房之内,裴承翊发了疯一般,袍袖一扬,便将整个书案上的东西尽数扫到地上。屋子里摆着的花瓶、香炉、古籍……有什么砸什么。

顷刻之间已是一地狼藉。

男人犹不解气,又去砸身后架子上的东西,所有碰到手边的都几乎看也不看径直往地上砸,杂碎了一个定窑的瓷瓶,下一刻就伸手去拿离自己最近的一个木匣。

他一拿起来,扬手欲砸,可是很快却又顿住。用仅存的理智,缓缓打开手上的木匣子。

只见那木匣子里头数片碎玉规规矩矩地躺着。

那是林谣送他的玉佩,被他亲手砸破的那一块。

裴承翊想丢下这个木匣子,可是手却像是上了枷锁,怎的也砸不下去。

他丧气地将木匣子又放回原处,转而拿起旁边架子上的一坛酒,掀了盖子便往口中灌。

他喝得急,不过是片刻功夫,就是小半坛下肚,白净的面容已经开始涨红,身上的衣裳都被酒液浸湿。

狼狈至极。

……

酒精使人麻痹,醉意上了头,男人抱着酒坛,踉踉跄跄地往门外走。

一出门,就撞上一直等在门外的秦宜然。

甫一抬眼,就看见她那双眼睛。

许是因为他刚刚喝得实在多了,只觉得天旋地转,瞧什么都是模糊的,这一眼,便将人认错了,下意识就唤道:

“谣儿……”

听到他这一声,秦宜然几乎登时变了脸色。

不过,下一瞬,裴承翊就意识到他认错了人,阿谣没有凌人的盛气,他的阿谣要娇弱的多。

裴承翊看向站在一旁的陈忠:

“不是谣儿,陈忠,谣儿呢?”

陈忠闻言,面露难色,艰难地说:

“林小主在宫门前罚跪。”

“罚跪……”

男人虽还醉着,却好像隐约想起来阿谣为何会被罚跪,便拉着陈忠,直说,

“带孤去,带孤去看她。”

他喝醉以后固执得很,任秦宜然怎么拦,也拦不住。

-

裴承翊由陈忠扶着,艰难地穿过长廊,又到了东宫门前。

站到门口,果不其然,一眼就看到正对着门的街另一边,娇弱的女子跪在雪地里,身上的枣红披风与地上熠熠白的雪混在一起,格外引人瞩目。

她似乎发觉了他站在宫门前。

不过也只是淡淡抬起头,撇了他一眼。

仍是不卑不亢地跪着。

只是,她的脸色格外白,往日秾丽的红唇也泛着白,整个人瞧着摇摇欲坠,像在强撑着。

秦宜然从旁看着,心中愈发觉得不妙,裴承翊不会因为林谣这个弱不禁风的样子,便就轻易原谅了她吧?

正是这样想着,一旁的男人便已经甩开扶着他的陈忠,自己摇摇晃晃往林谣的方向走。

阿谣听得见靴子踩在雪地上的声音,知道他是在一步一步走向她,可是她头也没抬,只是垂着头静静看着地上反着光的雪。

忍着小腹难耐的痛,和快要令周身失去知觉的冷。

好冷啊。

她贪心地想,若是他能抱抱她就好了。

他走到她面前。

金线精绣的锦靴停在眼前,阿谣怔怔盯着,久久回不过神。

男人稍稍弯腰,伸出手,在看见她身上那件他亲手替她穿上的披风时,手又僵僵收回去。

终是敛气寒声,问了句:

“可知错了?”

他刚刚一过来,身上的酒气便扑面而来。阿谣此时还未及答话,闻到这酒气,身体先做了反应,一时便控制不住,捂着心口干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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