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侍妾不干了(2)

作者:川岛傲娇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她又不愿搬出太子爷来压人,只好唤道:

“春喜。”

这是□□喜动手了。

那两个宫人不服阿谣的惩治,阿谣也不愿让步,正是僵持之时,倏然听见廊道的另一头,有一道略显老迈的声音道:

“林小主这是怎么了?这样大的火气。”

众人纷纷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原来来的人是太子殿下的奶嬷嬷——曹嬷嬷。

曹嬷嬷虽平日不在前头太子爷跟前侍候,可东宫后院却全是归这位管的。

在场众人齐齐行下礼去,连阿谣也不例外。

因为她是最低贱的侍妾。

身份自是比不上殿下的奶嬷嬷。

“嬷嬷,这两个宫人出言冒犯,我只是略施小惩。”

阿谣敛眉应答,不卑不亢。

“这恐怕不合规矩,两个宫人有什么错处小主知会老身便是,何必亲自惩戒?”

曹嬷嬷说的不紧不慢,话里虽说的是两个宫人有错处,可明眼人都瞧得出来这是提醒阿谣不配管教宫人。

不过东宫众人早知道曹嬷嬷不待见阿谣,觉得她狐媚惑主。今日听见曹嬷嬷这样说,便不觉得奇了。

“可是嬷嬷……”

“小主不必说了。这事就交给老身,小主现下要紧的是喝下这碗药。”

曹嬷嬷的话说完后,就有宫人将药端到阿谣面前。

碗中药液满满,腾腾冒着热气,显然是刚刚熬好的。药一端到面前,味道就直冲上来,这个味道阿谣一闻便知道是什么。

避子汤。

在东宫这一载有余,阿谣喝避子汤的次数数都数不过来。

每每前夜承恩过后,第二日便有人送避子汤来,还要亲眼盯着她喝下。

每一回,都像是在提醒她,她这样低贱的人,不配怀有太子爷的骨血。

阿谣有时候也觉得很可笑,他那样的天之骄子,普天下的女子都愿意跟着他,也不知他为什么要她这样一个卑贱的人伺候。

……

不过今日略有不同,每回喝避子汤虽也有人盯着,可今日是当着睽睽众目,曹嬷嬷这样显然是要打阿谣的脸。

在场的宫人们也都津津看着笑话,所有人都想看着这样的屈辱,阿谣将如何面对。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阿谣的脸上,他们想在她脸上看见屈辱,看见红白交接,看见委屈求全。

似乎瞧见她这个“小主”倒霉,他们心里能多了某种慰藉。

在众人的注视之下,阿谣暗暗吸了口气,面上没有半点不虞,她端起药碗,半分迟疑也没有,一饮而尽。

紧接着转身离开,未有半分拖泥带水。

只留下一堆等着瞧热闹的人。

夜来红烛摇曳,已是夜半,前头迟迟未有动静。

阿谣坐在妆台前,青丝散在背后,烛火的映衬之下,愈发显得她面色莹白,吹弹可破。卸去妆粉后,清丽中还带着娇媚,尤其是那双眼梢略略上挑的狐狸眼,勾人的很。

许多宫人私下里都说,静轩阁的林小主,天生一副媚骨,女子见了都要为她的容颜所惑。

更遑论血气方刚的太子爷。

春喜端着茶进门,见阿谣还伏在妆台前,就着烛光刻玉佩,忙劝道:

“小主,天晚了,殿下今日大约不会过来了,您早些歇着吧。”

阿谣难得听了劝:

“好。”

在榻上安置好后,春喜熄了烛火退出去。阿谣在榻上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熄了灯以后,黑暗中,耳便更易辨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又响起了脚步声,门外之人像是直奔阿谣的寝居,径直就推了门进来。

阿谣下意识就温声开口问了句:

“春喜,还有旁的事么?”

……

“春喜?”

房门被打开又阖上。对方显然已经走了进来。

“春喜没有旁的事了。”

来人声音清冷低沉,还带着些许疲倦的哑意。

熟悉,又陌生。近,又远。

阿谣愣了一瞬,而后才下意识唤道:

“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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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夺臣妻/古早狗血/追妻火葬场/强取豪夺】

开始时,她笑意盈盈,只说:

“愿与六郎偕老。”

后来,她音容宛在,却连最后一句话也没留给他。

-

冷宫六皇子领兵逼宫那夜,是妙娘与定远大将军大婚的第三日。

六皇子刚夺权在手,底下的人就已迫不及待把定远将军下了狱,将妙娘送到龙榻之上。

他是新帝,她是臣妻。

龙榻之上,他没有半分垂怜,只有肆意摧折。

他以为他恨她入骨,可是温香软玉,他碰一回,就着魔一分。着魔一分,就折磨她一分。

他们之间,成了死结。

-

宫中人都道新帝敬慕未来的皇后,处处体贴入微。

妙娘原本是不信,后来未来皇后闯进宫,不由分说地给她灌了药,还说:

“我不想再看见她。”

傅固就笑着让妙娘滚。

……

没过多久,宫中就筑起一座铜雀台。

铜雀台里住着那个日日承恩却最受新帝厌恶的将军夫人。

-

所有人都说,那位将军夫人,曾经的六皇子未婚妻如今在陛下眼中命如草芥,哪会有人对草芥再动心?

直到她不堪受辱,拼死逃出宫,当着他的面从十丈悬崖一跃而下。

最后的一眼,像是恨得生生世世不欲见他。

傅固一口鲜血吐出,双目猩红,周身颤着,发了疯一般,命人将这悬崖夷为平地,废了立后旨意,将妙娘奉为亡妻。

世人这才知道,原来她不在了,他才是真的入了魔。

第2章

华灯下幕,阿谣的眼睛已适应了黑暗。她慌忙坐起身,向着门口的方向看去。

黑暗勾勒出男人高大的轮廓,他一身锦衣长袍,正大步往床边来。

袍子上的金线还反射出点点的光。阿谣觉得有些晃眼。

她利落地下榻,站到地上刚要行礼之时,便被裴承翊虚浮了一把,趁势按到榻上去。

不过一个天旋地转的功夫,阿谣就已然又重新躺到了榻上,腰间一只大手紧箍着,男人的手心传来灼热的温度,这体温透过薄薄的纱衣传过来,他的心思也像是这样传递给阿谣。

她清楚地知道,他对她有欲念,心里头着了火,急需她来灭火。

不免思及每一回床笫之间,他是如何害得她连榻也下不得。阿谣心生了些怯意,怯生生抬眼。

这一抬眼便是男人棱角分明的俊颜。

他的发丝浓密,剑眉也浓密,一双眼睛泛着泠泠的光。

气息喷薄在她的颈项上,在这夜色中格外惑人。

与这种惑人感一同而来的,还有隐隐的压迫感。上位者似乎与生俱来会给旁人带来这种无形的压迫。

阿谣轻轻叫了一声:

“殿下。”

“嘘。”

裴承翊又凑近了些,哑声说,

“别说话。”

他眼底的火已然再藏不住,下一瞬,密密的吻便落下来,直落到阿谣,然后是唇齿辗转缠绵。

阿谣犹如一幅洁净动人的仕女图。

画卷外的纱罩不知何时被扯开,白纱大咧咧开着,起伏分明的洁白画布,被点上星星红痕。

气氛节节攀升。

那手持画布也起伏处的人略显急躁,直将那画布揉乱,又放。

阿谣没想到,今夜这般时候,裴承翊还有心思同她闲聊。

只听他略带气喘低声问:

“今日同两个宫人闹了些不痛快?”

阿谣哪里像他,她早软的像水似的,连说话也艰难地断断续续:

“没想到……唔,已传到殿下耳中了。”

男人用腿分开她的双膝,面色似乎有些发沉,低着声不自觉带了些责备的意味:

“不过是些伺候人的奴才,同他们计较,失了体统。”

这话是在说她不知规矩,同几个宫人计较,丢了他的面子。

阿谣想要解释:

“妾身不是……”

可是转念一想,他说东宫的宫人都只是伺候人的奴才。可……她这样的身份,也只是这些奴才中的一个。

左不过其他宫人要靠双手劳作,她只需要长卧在榻,出卖色相便可。

和那些宫人们又谁比谁高贵呢。

“好了,莫再说这事了。”

裴承翊打断阿谣的话,有些生硬地不准她再说,大手则探下去,意欲将“正经事”继续做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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