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完腹黑师祖后跑路失败了+番外(22)

书院的孙长老给他们都测过体质,江月牙与植物有亲缘,但本身无修仙资质。稍微有修仙潜力的,青衡派都收留了,她以前也想进青衡派。

据说那里能吃饱穿暖,还不会无缘无故打人。但凭她的资质,进去了也只能做端茶倒水的小工,赚不了什么钱,没什么意思。

天地间灰蒙蒙一片,屋内变得昏暗,她点了灯,盘腿坐在榻上发呆。以前家人都在的时候,像这样的雪夜,父亲没办法出海打渔,他们会聚在火坑旁聊天。往柴火堆里埋几个地瓜、土豆,再炖一锅小鱼干,一天就这么凑合着吃。

江月牙想着想着,面上露出笑容。

天彻底黑了下来,风雪渐渐停了,春芽还没有回来。江月牙担心她,但也不好脱身,万一晚上有客人,还能赚几两银子。

她特别期待那位面具客人,不知道为什么,今晚格外想见到他。

门外传来吱吱呀呀的声音,一辆马车停在了门口。一位穿着打扮华丽的妇人走了进来,身材丰腴,右手戴着一枚红宝石戒指。

“您好,请问您是想泡澡还是搓澡?”江月牙见有客人,打起精神问道。

妇人没说话,先是仔细打量了江月牙,又带着批评的目光看了眼大厅。

“我这妹妹还是如此小家子气,开个店装修也这么寒碜。”妇人嘀咕道,江月牙没听清,又把刚才的话问了一遍。

妇人摆摆手,上下扫了她一眼问道:“你就是江月牙?”

“是。”江月牙微笑点头,“请问您是?”

“真看不出来,你这丫头瞧着文静,没想到方春生能死在你手上。”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妇人拢了拢头发,又换了个话题:“你带我四处转转。”她径直走到帘子旁,见江月牙没有动静,白了一眼:“快跟上啊,怎么如此蠢笨。”

江月牙细细看了她一眼,发现她也有一双淡红瞳孔,可能是娘娘的某位姐姐。胡三娘的这些个兄弟姐妹,基本上不来恒城,嫌恒城规矩多,到处都是人。

她领着妇人转了一圈,两人回到柜台,妇人敲了敲桌面说道:“把账本拿出来给我瞧瞧。”

江月牙愣了,迟疑地说道:“这不合适吧?”

妇人拧着眉,性格十分火爆,当即高声说道:“这是我的店,我凭什么不能看账本?”

“这、这怎么是您的店?”江月牙彻底懵了。

妇人似乎懒得和她多说,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拍在柜台上:“你自己看吧。”

江月牙面容僵硬地拿起纸,认真看了一遍。如果她没有眼花,这的的确确是自己催过胡三娘,但一直没有收到的房契。

上面用楷体白纸黑字写着“胡大娘”三个字,和她江月牙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心碎的雪夜

江月牙只觉得脑子轰的一下,瞬间涨红了脸。她想也没想,拿着房契就往外跑,胡大娘都没反应过来。

雪又扑簌簌地下起来,漫天的冰雪落在她的头上、脸上,但她一点儿都不觉得冷。心里好似憋着一股火,迫不及待要发泄出来。

泪水模糊了她的脸,眼前的街景变得模糊,天地间只有她的脚步声以及咚咚咚的心跳声。

从前种种皆为幻影,自己的真心在对方看来不值一提。这条自己走惯了的路,现在却感觉好长好长。

心肺好似要爆裂开,江月牙停下来,弯着身体,将双手放在膝盖上喘气。愤怒、不甘、难过、悲伤,通通涌上心头,她支撑不住蹲了下来。

路两旁的灯笼被风吹得哐当作响,她的面前投下一道阴影,有谁站在她前方。

江月牙抹干泪,准备起身继续往胡宅走,抬眼却看见那位鬼面具客人。她静静地看着他,对方也静静地看着她,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江月牙一把抱住鬼面具客人,就像走丢的小孩被亲人找到般,嚎啕大哭起来。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呜呜呜……”剩下的话,都成了含混不清的尾音,被江月牙吞了进去。

林枫静默了一会儿,才举起右手,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她的情绪。

偶有行人路过,奇怪地打量他俩,还以为是小情侣闹别扭。林枫宽大的衣袖举在她头上,替她遮挡风雪,右手继续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她的背。

面具下的他闭着眼,他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这种痛苦到绝望的感受。他这几天都睡得不好,原本是想找这位姑娘按摩的,没想到却遇见她蹲在雪地里啜泣。

她蹲下来,小小的一只,就像被遗弃的小狗一样。

他本可以拔腿走开,但这个画面不知为何触动了自己,心中好像响起了某种声音,让自己不能坐视不理。

这个孩子在此刻流露出的浓烈的依恋,让他内心感觉到震颤。情绪也被她感染,带着莫名的心痛。

哭得累了的江月牙,这下才回过神,察觉到自己的失礼,对着林枫连连道歉。

林枫摆手,表示无事。他见江月牙一直低着头不看他,察觉到她应该是害羞,便背着手向前走,很快就消失在茫茫雪夜里。

江月牙目送他离开,转过身,继续坚定地向胡宅走去。她一定要给自己讨个说法。

胡三娘的院子没有亮灯,想必还没有回来。她在院子里踯躅,听见黎元秋的院子传来说笑声。

她好长一段日子没有回胡宅,黎元秋也没去找过她。以前她是很想嫁给他,想要有一个家,但现在她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喜欢他。

当初靠近他,讨好他,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是胡三娘的干儿子吧。

而且说不定,他可能也知道月牙澡堂根本就没有她的份儿。一想到这儿,江月牙就觉得心寒,又笑自己自作多情。别人不过是把自己当一条狗,自己还真以为是一家人了。

她轻手轻脚地走到房门口,矮着身体趴在门口偷听。

屋内黎元秋斜靠在榻上,一位年轻男子头枕在他大腿处,他的双腿之间有一条黑色的大尾巴正左右摆动。

“感谢你上次救急,给我送来钱财。不过里面怎么有女子的珠宝首饰?”年轻男子仰着头问道。

“你管这么多做什么,典当了不是一样能花?”

黎元秋用小勺子从玛瑙鼻烟壶里舀出一小勺鼻烟,放在虎口处,深吸了一口,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不会是你从哪个相好那儿偷出来的吧?”年轻男子促狭地问道。

“是又怎么样?你怎么不想想该如何报答我呢?”黎元秋微眯着眼,食指蜷起,刮擦着男子娇嫩的脸颊。

年轻男子翻身跪趴着,媚眼如丝,缓慢地解开自己的衣裳。黎元秋摸着自己的下巴,津津有味地看着。

“娘娘回宅!”

前院传来胡管家的声音,江月牙被惊醒,发现自己竟不知不觉站直了身体。她伸手去擦自己的脸,摸到了冷冰冰的泪。

黎元秋拍了一下年轻男子的屁股,嘱咐道:“化成猫后从后院出去。”

江月牙听见屋内有脚步声,快步走出了院子,正好撞见胡三娘。她的脸色不太好,胡管家站在一旁也小心翼翼地伺候着。

“月牙,你跟我来。”胡三娘冷声道。

房契就在江月牙的袖口里,但现在确实不是一个可以谈论这个问题的场合。她低着头,跟在胡三娘后面。

照常伺候胡三娘沐浴按摩,她神色如常,之前哭得红肿的双眼也消肿了不少。

胡三娘趴在榻上,幽幽说道:“月牙,你瞒我瞒得好苦啊。”

江月牙一愣,手上动作也跟着停了,问道:“还请娘娘指点。”

胡三娘推开月牙起身,直直地看着她,尖声说道:“春芽和林掌门搅和在一起多久了?!”

“小人不知。”月牙低头。

胡三娘愤恨地捶打着榻沿。林掌门冷落她好长一段时间了,好几次她不辞辛劳跑去长留峰,都吃了闭门羹。失去了林掌门的精气,自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她现在连镜子都不敢照。

自己果真是年纪大了,以前男人都围着她转,怎么赶都赶不走。现在他们顶多会站得远远的欣赏她一眼,毕竟自己攀上了林掌门,他这人霸道得很,哪怕自己不喜欢了也不许别人碰。

胡三娘一想到上好的精气全滋养了春芽这个贱丫头,她就气不打一处来,连带着看江月牙的眼神也恶劣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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