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陈忱问月蓂想吃什么,“你做饭给我吃嘛~”她撒娇说。
“好啊,那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蛋黄派泡面……”
一个月很快就过去,陈忱临走时,月蓂伏在他胸口,紧紧缠着他说:“你下次不用给我订机票了,我买了随心飞套餐,随时都可以去见你。”
“那以后,你不是要跟我一样,一天到晚飞来飞去了。”陈忱笑着说。
月蓂在心里暗想:“人可以随心飞,心是飞不起来了,在同一个人身上定的死死的。”
她爱他是本能,而以往给别人的,不过是练习过的温柔。
陈忱走后,她在自己的微博里写道:“我原本是那么不甘心一头扎进柴米油盐的人啊,而我爱的人,刚好只给了我风花雪月,我是不是应该感到开心。”
没想到,竟然会被陈忱抓包。他在下面评论说:“风花雪月也可以一辈子,你愿意信我,还是信命运?”
有些话面对面说不出口,换成文字反而完全不觉得肉麻了。
燕子正好刷到那条微博,得知月蓂跟陈忱一直暧昧不明的关系后,燕子在电话里苦口婆心提醒她,说:“秦月蓂,你又开始犯傻了是不是?相信陈忱这个浪子会专心,死人都能从棺材板儿里站起来!”
月蓂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语气,对她说:“我之所以还跟他纠缠不清,也不是图他的专心,年轻的时候总在意真真假假,现在才明白过味儿,真假有那么重要吗……”
晚上,月蓂给一个女孩看星座合盘,她看到两个人交错缠绕的相位线,忍不住感叹:“因爱故生忧,因爱故生怖。”她是对别人讲的,其实也是说给自己听。
这世上有很多事情,当你对它越来越爱的时候,就会越来越害怕得到和失去。“而得失心,才是让人生受困的一大原罪吧。”她在心里暗想。
因为爱一个人,她简直都要参禅悟道了。月蓂又在心里自嘲了一番,然后对自己说:“不可不求,不可强求。”
陈忱前妻,究竟何方神圣?
陈忱从上海归队后,没过几天,月蓂收到一个微信“添加好友”的申请,备注是:“我是陈忱的前妻谢宛如”。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哪个女人这么不长眼!那可是我魂牵梦绕的男人啊,她竟然不要。”月蓂在心里打着小九九。
月蓂接受了申请,点开头像一看,还是个大美女,长得有点像韩国女明星宋慧乔。
再去翻看她的朋友圈,基本都是琴棋书画的生活日常,走文艺路线的。而且,一看就是那种“天然去雕饰”的白富美,皮肤保养,吃穿用度都很讲究,大气中透着一丢丢奢华。
不一会儿,谢宛如发过来一行字:“我知道,他现在跟你在一起。”
“嗯?”月蓂突然不知道怎么回,只好装傻。
“我就是很好奇,跟我分开之后,他这么快就有女人了,到底是什么样的角色。”谢宛如开门见山地说。
“呃,其实我们认识很多年了。”月蓂说。
“跟我提离婚的时候,他说,他不喜欢一个女人跟他在一起总像林黛玉一样,每天多愁善感,如果我不快乐,他会觉得自己很无能。”
“原来离婚是陈忱提出的?”月蓂有点儿吃惊,“这个白眼儿狼啊,放着这么貌美如花、气质脱俗的老婆不要,他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马上,她又抓住了重点,“林黛玉一样?”月蓂又想起了高中时陈忱写的作文,“他不是就喜欢那个类型?就像那个经常泪眼婆娑的林梦楚一样,让他永远都不忍心放一句狠话。”
“那他是真没这个福气啊。”月蓂发自内心地说。
”后来,我也明白了,如果在一段关系里,让一个男人感受到的始终是沉重,你就已经失去一大半了。“谢宛如自省似的说。
“其实也不完全是这样吧”,月蓂想了想,说:“对男人来说也是一样的,不痛不深刻。只是他们本能地会远离太多损耗。可能因为,他们必须保存实力,去征服更大的世界吧。”月蓂说完自己都惊到了,她这是在跟谢宛如讨论人生?
想到她跟陈忱的这几年,月蓂又说:“不过,痛是有一个阈值的,一旦超过了心的承受度,再饱满的感情,也会决堤。”
“一看你就是活得比我醒目的那种人。”谢宛如的这句不知道算不算褒奖的话,是让月蓂完全没有想到的。
“是嘛,大概因为我终于知道了,失去他是什么滋味吧……”她在心里对自己说。
“爱得越深,越不得法。”月蓂最后跟谢宛如说。
我们干嘛不生个孩子?
元旦的时候,月蓂去云南见陈忱。
一见面,在机场接机大厅里,众目睽睽之下,陈忱一把将她拉进自己怀里,深深地吻住,腻歪了好一会儿,陈忱一脸宠溺地对她说:“开年第一吻。”
某天,月蓂和谢宛如有联系的事被陈忱发现了,他看起来对这件事一点也不关心。
“为什么你的历任女人都喜欢找我谈心,是不是因为我人畜无害?”月蓂调侃他说。
“打住打住,什么历任女人?都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早忘了。”陈忱一脸不想多聊的样子。
“哼,当代韦小宝。”
他们一起逛商场,陈忱还是那么喜欢孩子,看见跑跑跳跳的小女孩,就拔不动腿。有时候,月蓂甚至想对他说:“我们生个孩子好不好?就算不结婚。”
后来有一天,月蓂要去参加一个重要的占星研讨会,正赶上感冒发烧,她像丢了魂儿一样,晕晕乎乎地上了出租车。
在出租车上,月蓂一动不动地靠着座椅呼吸,心里忍不住咒骂:“上海这个鬼地方啊,冬天简直要人命啊!”
等赶到那个商场,她的半条命就剩一口气了。感冒,头晕,加上痛经,让她全身酸痛,直冒冷汗。
她晕乎乎、轻飘飘地走进商场,正准备上电梯,没有早一步,没有晚一步,刚好看见一个小女孩从扶梯滚落。
那是向上的扶梯,速度很快,小女孩一瞬间滚下两三个台阶,她满脸惊恐,连大喊都不会了。孩子的爸爸就在女孩下面几个台阶,牵着另一个孩子,愣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眼看着女孩还会滚下来,月蓂立马冲上电梯,两步并一步,在孩子脸着地之前一把将她抱起。脱离了危险的小女孩,看着月蓂“哇”的哭了起来。
“天啊,孩子一定吓坏了。”月蓂连忙搂着小女孩,摸摸她的头说:“别怕别怕,没事了,没事了。”
孩子的爸爸也松了一口气,连声说“谢谢”。月蓂站在扶梯上也是惊魂未定,她一抬头,看见扶梯尽头处,孩子的妈妈也在看着她说“谢谢”。
神经刚一松下来,月蓂又感觉到全身疼痛无力。“真奇怪啊,刚才好像打了一针止痛剂,一紧张,哪儿都不疼了。”而且平时应变能力极差,平衡力也不怎么样的她,竟然跑得比兔子都快。
这会儿“药效”失灵了,月蓂又回到了恍惚状态,她在心里迷迷糊糊地想:“陈忱说得一点儿没错啊,小女孩真是可爱,她看着你,你就融化了。”
后来,在跟燕子无意中说到这件事的时候,月蓂傻兮兮地说:“这么喜欢孩子,我们干嘛不自己生一个?”
燕子立马给她泼了盆冷水:“你是疯了吗?你带还是他带?不结婚,孩子户口怎么解决?”
“没错,我一定是着了他的魔。”月蓂又恢复了清醒。
一天,陈忱突然跟她提到一个邻居家没有爸爸的小女孩。
“她爸是个警察,执行任务的时候殉职了。她妈改嫁之后,那个叔叔……就是个畜生。”陈忱愤愤地说。
“你说的那个女孩,是沈梨梨吧。”月蓂一副心知肚明的样子。
陈忱明显很惊讶:“你还记得她?”
“你的老相好,哪个我不记得。”
原来,这才是他“既喜欢孩子,又不想生孩子”的原因。
陈忱,我们以后要不要葬在一起?
两年后的一天,龙华医院妇科门口,月蓂拿着那张化验单,心情欢快得快要飞起来。
医生告诉她,她怀孕了,孩子已经8周大了。
月蓂想给陈忱打个电话,第一时间告诉他这个好消息。最后,她还是决定,等胎位稳一稳再说,三个月后再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