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都不爱男主(43)

贺金倾转过头来看向她,为什么?

“因为我并不心悦殿下。”柳韵心如实相告。

听到这话,贺金倾脸上的表情反倒缓和了,不心悦可以慢慢来,朝夕相处,相信她会慢慢爱上他。

“人是可以慢慢被打动的。”他说。

“不,殿下,我永远不会钟情于你。”

贺金倾的身子明显震动了一下。

少顷,他嘴角勾起一丝讥笑,有迅速收敛:“难不成你心里有人了?谁,那个被我一剑砍了的陈公子?不会是九弟吧?跟他看了一回月亮,就喜欢上了?”

他蔑视其他人,勉勉强强也只能挑出这两个,还算对手。

第36章

柳韵心只觉贺金倾的戏谑过了分寸, 她很不舒服,转身要走,脚已经跨上了楼梯, 贺金倾得不到应答, 急忙抓住她的胳膊。

他声音不稳:“韵心。”

柳韵心低头,见贺金倾是扣住她的手腕,虎口掐在她凸起的骨头上。

父子何其相似。

“大行山归还牡丹那日,不知冯将军有没有跟踪我。”

贺金倾闻言蹙起眉头:她说这个做甚么?

但很快明白过来, 莫非老头子当日抓手,也是一样姿势?

“殿下不是说,自己不是这样的人吗?”柳韵心再道。

贺金倾缓缓把手松了。

她头都不回拾级而往上。贺金倾想追, 但又不想被类肖皇子,眼睁睁目睹她到了第三个壁灯前,抬手转动,打开暗门出去。

呵她还偷记了机关?!

夜明珠照着的皎皎面容,逐渐开始扭曲,他心里有一股气, 愤而振袖, 却忘了控制力道, 带倒柱子, 碎了夜明珠。

火折子没了, 乌漆墨黑。

“呵——呵——”贺金倾抖肩出声,

且不说他摸黑爬梯,手脚并用还踩着了渣滓,只说柳韵心到了上头,推开房门,大大方方出去, 隔壁况云其实一直在听动静,见着门口,探出脑袋,身后冯炎把他头一按。

“啧,你轻点!”况云抱怨道。

冯炎无奈,小声附耳:“别看了,要被发现了。”

“呲,那你一直站在我身后做什么?”况云反问道。

柳韵心应该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但她仍旧往前走,直接进入厢房,关上房门。

没得看了,况云悻悻转身,过会问正在铺床的冯炎:“你说柳姑娘在里头待的时间,算长算短呐?”

冯炎手上动作停住,须臾明白他想问什么,脸色速变:“好奇你问殿下去!”

……

柳韵心这边,韵致始终在房内,只知姐姐被三皇子唤去,却不知关门关窗事,见得柳韵心回来,问道:“怎么去了这长时间?殿下没有把你怎样吧?”

柳韵心摇头:“没有。”

她在妆台前坐下,忽然转身,问道:“妹妹,你会喜欢上况将军么?”

“当然不会。”韵致不假思索,“有些事情是没法忘掉的。”

柳韵心点头,韵致性子软懦,尚且不会喜欢况云,自己又怎么可能去喜欢贺金倾呢?

柳韵心的决心不曾动摇,这一夜睡得问心无愧。

到了早膳,众人照例围坐同一张圆桌,冯炎手擀的面汤,热乎乎下肚,正适合玉京的冬天。

独不见贺金倾踪影,况云问道:“殿下呢?今日不是不用上朝么?”

皇帝离宫问政,奏疏上报即可。

冯炎闻言看向况云,这人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毛病算是改不了了,殿下早起奔赴离宫,参奏二殿下,特意叮嘱不能走漏风声。

冯炎淡淡道:“殿下有事。”他看一眼柳韵心,又瞧韵致,“两位柳姑娘,殿下临行前命我转告,若你俩想去街上逛逛,可随意单独出门,整日待在府里也怪无趣。”

这是贺金倾的原话,当然,冯炎隐去了后两句吩咐:

“没有哪个犯人会觉得严厉的看守亲近,我之前对她太过苛刻。”

“若她们想上街,你远远护着,动作干净点,别被发现了。”

殿下吩咐时的表情甚至复杂,不知昨日他同柳姑娘单独待在房内,到底聊了些什么?

冯炎的思虑只隐在心底,埋头默默吃他的面。

而柳氏姐妹这边,吃完面竟真出门了。

况云要跟着,柳韵致已经一脚跨出了门,回转身头上簪的步摇叮里哐当响:“唉,殿下吩咐,‘我俩’!‘单独’!只我和姐姐!”

况云想同韵致多相处,笑着央求:“我同你们一起不行吗?”

“不行!”

他没想到韵致会回绝他,挽着姐姐出门了。

若在金陵,金秋十月,满眼金黄,是最清爽的日子,可玉京的十月,却白木凋零,树枝光秃秃的,仿佛画卷上被人刷了一层灰。

天冷,无甚可逛,吆喝售卖的推车变少了,沿街的铺子门上挂起厚帘,虽说挡风,但再也不能一眼瞧着铺子里卖的东西。

柳韵心无所谓,她今日出门无人要约,无事要办,纯属陪着妹妹,但柳韵致就有些失落了,来玉京快半年了,上街的次数一个手指头都数得过来。今日待着了机会,出门时希望有多大,眼下失望就有多大。

柳韵致底下头,瞧自己的脚,空踢了踢,忽感觉姐姐牵着的手力道加重,抬头前望,迎面翩翩靠近的贺月倾,仍就是一身银白绸袍,只在最外罩了件裘领披风。

“九殿下。”二女向贺月倾行礼。

贺月倾还之以礼:“二位殿下。”

客套后柳氏姐妹准备告辞,贺月倾却道:“二位殿下,不知可否赏脸,一道吃顿便饭?这条街上老饕楼不仅肉烧得好,而且酒格外香。”

眼下辰时一刻,午膳尚早,柳韵心便开口婉拒了。

贺月倾笑道:“殿下啊,《南奴令》废除,我可是帮了你的大忙。一个人情总能换一个赏脸吧?”

柳韵心笑道:“殿下帮了我什么忙?我怎么不知道、不明白?”

“廖远包子铺儿乞母的事,可是我关照上报。这份助力心思,殿下觉得值得么?”

“那是殿下自己的安排,并没知会我,再说了,我平日里连门都难出,怎么会去参与朝堂上的事呢?殿下可不要乱说话。”

“韵心殿下声音悦耳,却是字字薄凉……”贺月倾悠悠的叹,调子拉长,一阵风刮过,令人生凉:“我好心助力却被反背责……真叫人伤心。”贺月倾边说身子往前倾,他调子长,语速慢,到了最后一个“心”字,唇已凑至柳韵心耳畔。

“有个人,你见了绝对不会失望。”贺月倾飞快道,脸上仍挂着温和的笑。

柳韵心眉毛挑了挑,接受邀约。

跟着贺月倾进入老饕楼。

未到饭点,食肆里客人不多,小二招呼着上楼,贺月倾边上楼梯,边询问小二,“我要的十坛醉月香送到了么?”

“客官放心,已经送到厢房里了。”

众人抵达二层,小二再往上领,到了三层最里头的包厢,贺月倾摆手示意小二退下,而后对张望的柳韵心道:“放心,整层我都包下了。”说着,他缓缓推开门,“请吧——”

柳韵心和柳韵致见房内有两男子,左首那位蓝袍公子,姓陈,正是陈家谷那位领头人的表弟。昔年入宫,一面之缘。

旧事在二女脑中频频闪过,两人再意识到时,贺月倾已经反带上了门。

南朝陈家,竟与北朝九皇子勾搭到一处?

那陈家谷的事……

柳韵致心内慌张,握着姐姐的手发抖,柳韵心心亦下坠,出乎她的意料。而那两位公子,无论认识的不认识的,齐齐起身向前,跪拜道:“参见二位殿下。”

柳韵心迅速俯身:“快起来吧,现在哪还有什么殿下。”

不认识的那位公子缓缓站起,陈公子却跪地不肯起,仰头直直瞪着柳韵心:“可、以、有!”

他一字一句,柳韵心亲自去扶他,他却追问:“二位殿下难道不想复国吗?”

他这么一问,柳韵致身子抖了下,憋不住去眺贺月倾。

九皇子正不紧不慢给桌上的五个空杯倒酒,见柳韵致看过来,接着柳韵心不得不望向这边,便笑着介绍:“醉月香,这就是我说的好酒。”

必须得尝一尝。

柳韵心极力稳住心神,笑道:“殿下是如何认识陈公子的?”

“酒友。”贺月倾含笑作答,从善如流,“我爱喝酒,他也爱喝,知音同趣,我眼里只有酒,帮朋友一个忙,莫作它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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