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已经把她吓着了,刚刚又受了一场惊,他哪里还敢再说。
“无什么可说的。”
唐小诗刚刚还满含希望准备听一场,没想到对方竟然冷冰冰的拒绝,还把天聊死。
她泄气的抓起鸡腿继续啃着,两个人又回到了最初静默。
梁椽瞧着她情绪失落,想了想道:“不如我与你说说猎鹰的事情吧。”
“好。”她立即提起兴趣。
梁椽说得绘声绘色,说到高’潮部分,唐小诗全神贯注听着,忽然梁椽目光朝她背后看了眼,停了下来。
她回头望去,身后走来两人——萧丽人和褚容与。
果然是丢下她去找心上人了。
“阿姊,褚公子。”她起身见礼。
萧丽人见到她表情变了几变,最后温柔笑着过来拉她的手:“伊人,刚刚人多走散了,我可担心死你了。”
“我这么大的人了,阿姊有什么好担心的,好着呢!”
萧丽人朝梁椽望了眼,微微施了一礼,回头压低声问她,“你怎得和梁少将军在一起?”
“碰巧遇上。”
四人客气几句都坐下来,梁椽换个位子坐她右侧,褚容与坐在了她对面,如此近距离让她把褚容与看的更加分明。
眉峰鼻翼,唇角下巴都尽收眼底,肌肤白皙赛雪,比闺中女儿家还娇嫩,让人几分羡慕几分嫉妒。温雅浅笑,眼眸清澈似水,整个人就好似她以前看的那些小说中最温柔、最善良、最完美的神仙男二。
男二?
她被自己的这个想法惊住,侧目看了眼右侧的梁椽,他不会真的是自己穿的这首诗词中的男主吧?
闺怨诗呀!
所以他将来是会负了她?还是会其他怎样?
他是将军,要戍边,难道是征妇怨?
她立即在脑海中搜索《闺怨诗集》中有关征妇形象的诗词,搜索了一圈总觉得没有一首能够很贴切的反应现在的情况。
她有些着急,手不自觉的按压上自己的太阳穴位置思索。
“不舒服吗?”梁椽问。
她抬眸看了眼他,歉意笑了下:“没有。”端起茶盏便喝。刚送到嘴边,坐在对面的褚容与急声道:“茶凉。”
她手顿住,这才注意到茶水已经没了丝毫热气。
余光朝一侧的萧丽人瞥去,她脸色不太好看,眼底甚至有一丝怨怼之气。
她客气道了声谢,梁椽已经吩咐人让伙计重新提一壶热茶过来。然后为她到了杯。
她抿了口,问向萧丽人:“阿姊和褚公子是巧遇还是?”
“巧遇。”褚容与先回答。
“有缘。”
“小娘子说笑了。”
她笑笑没有接话,眼角余光看到萧丽人的眸色冷了下去,转瞬即逝,又挂上温和的笑意:“你和梁少将军才是有缘呢!我可听说你们巧遇好些次呢!在府中还一起谈琴论曲。”
话音未落,褚容与的面色沉了沉,目光瞥向梁椽。
第16章 古相思曲-6
“巧合而已。”梁椽低笑回道。
回想此次回京的与身边小女郎的几次逢面,的确都是巧合,就如刚刚灯市上见到危险窜过去救人,以为救的是个小郎君,却不想是她。
“无缘又怎会有那么多的巧合呢?”萧丽人道。
梁椽笑了下,瞟了眼身边小女郎,真的有缘?
如此这般说,倒还真的有些缘分。
唐小诗可不想有这样的缘分,若真的缘分深了,将来自己是要受苦的。
倒是萧丽人说这话,用意明显,想让褚容与认为她与梁椽之间缘厚情深,不要再多起心思。同时也是暗示她,她与褚容与是无缘无分,梁椽才是她的有缘人。
其实萧丽人并不必这么做,褚容与身边贵女如云,对于她这个仅有两面之缘,话没说过几句的人也不会有心思,而如今的她对褚容与根本无这种想法。
只是想到几个月前被她言语刺激缠绵病榻良久的真正萧伊人,她心中不平。
故意笑容深深,语气温柔半开玩笑道:“阿姊这般说,那我与褚公子倒也是有缘了。”
三人目光各异,却都齐齐的看向她。
她笑着解释:“去年上元节灯市,我与褚公子在街市邂逅,还看上了同一只花灯。今年上元节又相遇。这样特殊的节日,连续巧遇,岂不是缘分更深了?”
萧丽人脸色冷了下去,想争辩说自己去年也与褚容与灯市相遇,但转念想她毕竟比萧伊人迟了一步,若还这么说,难免让人觉得有几分争宠之嫌。她毕竟还是未出阁的女郎,在外人面前和妹妹言语争执这个太不成体统。
牵强笑了笑,没再言。
褚容与面色温柔,声音轻缓:“小娘子如此说,倒还真的缘分不浅。”
“自是。”她拿个空杯倒满茶水递过去,“那就为这缘分饮一杯吧!”
“好。”
萧丽人一直强颜装笑,此时笑容也有些挂不住了。
唐小诗知她满腔怒气,在尽力克制,也给她倒了盏茶,又将梁椽的茶盏也续满。
“今夜于此相聚有缘,下次相聚不知何时呢,敬此机缘。”
褚容与和梁椽相继附和她举杯,萧丽人心中不乐意,却不得不敛起情绪,举起杯盏。
梁椽笑道:“每年三月西郊都有一场蹴鞠赛,若是到时你去观看,自是能再相聚。”
“自然要去观看的。”她忙道,穿书后她的娱乐生活少的可怜,这么好的踏青观赛机会怎可能错过。
“届时我去接你……们!”褚容与顿了下目光从她身上又转向一侧微微垂首的萧丽人。
“好。”
“不用!”
萧丽人和她同时出声,彼此相视一眼,萧丽人抢先一声:“多谢褚公子。”
她勉强一笑:“其实也不必这般麻烦,每年蹴鞠赛大兄都去,我与阿姊随大兄一起便可,怎可劳烦褚公子。”
“不劳烦。”
她未再强拒,道了声谢,却觉得对方言辞怪异,有点不对劲。偷瞄了眼右侧的梁椽,他正将手指间摆弄的一片果脯送进口中,嘴角似笑非笑,意味绵长。
四人坐了一会儿,聊了些去年三月蹴鞠赛的事情,随后四人离开茶馆,游玩一圈,直到三更天方回。
梁椽和褚容与送她们二人回府。
两人坐在马车内相互沉默一句话不说,进了府门听闻父母都已经安寝,他们便各自回院。
踏进小楼,她一屁股坐在暖席上仰面大躺:“累死了。”
细蕊带着几名婢女上前伺候,笑着说:“娘子,婢子瞧着褚公子对娘子倒是关心的,娘子以后不必再忧思伤神了,说不准还能常见呢!”
“嗯。”她坐起身,任由婢女帮她宽衣解发,她像个木偶动也不想动,懒懒的道,“其实见不见无所谓。我早就想明白了,不会为他忧思伤神。”
“但婢子瞧着大女郎似乎对褚公子……”
“那是大女郎的事情,我也过问不得,别费那心神了。”说着话哈欠连连,眼睛眯着,几乎要困睡过去。
以前她可是熬夜达人,这个时辰还是可以再战一两个小时的。自从穿书后,没电没网,把她多年夜猫子的习性都改了。
被几个婢女侍弄了一阵终于可以上榻,头刚碰到枕头就睡了过去。
接下来好几日她都没有见到萧丽人,猜想她定在生她的气。
她依旧自在的弹琴,没事编个舞跳上一段,这算是最能够消磨时间的事情了。
二月初表姊王炽心被选为太子妃,正在筹备册封仪式。
三月初她去外祖家,表姊妹问起褚容与和萧丽人的事情,她方知道上元节褚容与与萧丽人一起逛灯市的事情如今满城皆知。褚家长辈知道褚容与心意,倒有提亲之意,萧丽人也引来众贵女羡慕嫉妒恨。
她回到府中询问侯夫人,侯夫人笑着说只是耳闻,但是褚家并无任何实际上的表示,此事不过是传言罢了。
从侯夫人那儿回小楼,在走廊处与萧丽人对面相逢。她面含喜色,容光焕发,必是早听到了传闻。
“伊人,你从外祖家回来,表姊妹们可都好?”
萧丽人几乎不问王家的事情,即便上个月王炽心被定为太子妃她也无甚关心,今日笑面含春的问起王家表姊妹,不由让她多想几分。
“都很好。表姊妹们还提到阿姊呢!”
“提到我?”萧丽人惊讶,上前一步抓起她的手,欢喜的问,“都说了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