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离开这段时间里,请你照顾好自己,不可以马马虎虎,万事浑不在意,我为你留下了许多惊喜,只有你好好生活时,才会出现在你的眼前。
不管你何时看到写封信,我只想告诉你:
我想你了。
此刻,我正奔波在见你的路上,请你再等等我,我一定会回到你的身边。
你的小麻雀留
看过这封信,温舒辰忍不住抬手触了触“小麻雀”三个字,正惆怅,望着窗台那只正梳理羽毛的喜鹊,心中五味杂陈。
手中信一连读了数次,每一个字细细品味,心中的无底的黑洞逐渐酸涩,温舒辰不敢沉浸其中。撑起纤弱的身体,温舒辰强迫自己摇摇晃晃下了榻,走到桌前,倒了杯茶水,澄黄的甘露水波摇曳,温舒辰将茶盏放在桌上,待波光平息,低头去望,不禁皱了皱眉头。
到底有多久,自己不曾看过这张脸?温舒辰忍不住俯下身细细查看,水影中那人,面容憔悴,满目忧愁看着竟有些陌生,温舒辰皱眉,那影中人也跟着皱起眉头,她的脸早起失去容光,修长的眼,苍白的唇,眼前那个人满目疏离冰冷,再不想多看一眼,温舒辰端起茶盏一口饮尽。
作者有话要说:稚离小纸条:娘子娘子!你想我你就喊喊我!
温舒辰含笑:稚离?
稚离:啊嚏!
???
稚离:啊嚏!啊嚏!啊嚏!啊嚏!啊嚏!啊嚏!啊嚏!
稚离:我?我是不是感冒了?
☆、重振精神
“坐下。”温舒辰低头拢了拢袍子上的褶皱,坐的端庄。
却说此时,怜儿与春棠两人听了小姐的话,你推推我,我推推你,嘀嘀咕咕着,谁也不敢先动。
“来,坐下。”温舒辰拍了拍身旁的凳子,再次劝了声。
“小姐…”怜儿挠挠头左右为难。“这…不合礼数…”
“是啊!让张妈知道了,春棠怕又要挨训。”春棠也不敢妄动。
“我一人,哪有胃口?就当是陪陪我。”温舒辰皱皱眉头,仍是没有执筷。
眼看着自家小姐的身体日渐好转,面容上又恢复了红润光泽,整个人身上戾气也少了许多。怜儿自然是心疼小姐的,便拉着春棠一并在下首的位置坐好。
温舒辰含笑将盆中的汤羹分做三份,却见那两个小丫头谁也不肯动筷,皱了皱眉头。“怎么不吃?”
怜儿和春棠忙不迭举了筷子,又没了动静。
温舒辰只得先夹了些菜肴进碗,那两人才低眉顺眼跟着动了筷子。
“好吃么?”温舒辰含笑问道。
“好吃!!!”春棠点了点头,眼睛里满是星星点点的光芒闪烁,“比我们下人…”
“嘶!”怜儿拧着眉,桌下已抬脚踢了踢春棠暗示。
春棠赶忙住了口,低着头,赶忙放了碗筷。
“怜儿!”温舒辰赶忙斥责了一声。“春棠快吃,怜儿她吓你的。”
春棠没敢拿起碗筷,反而悄悄瞄了怜儿一眼。
“吃啊!你看我干嘛!”怜儿夹了些菜肴放在春棠碗中,没再管她。
春棠眯着眼笑了笑,脸颊上两个深深的梨涡露了出来,见怜儿没再黑着脸,春棠又夹了些饭菜入口。“谢谢小姐,谢谢怜儿姐姐。”
温舒辰看到这一幕反而松了松面上的神情,其乐融融,跟着两个小丫头吃过一顿。
午饭过后,怜儿收拾着碗筷,春棠便赶忙起身给小姐沏了壶茶水,三人有的没的闲聊几句,温舒辰便也浅抿着茶水听那两人谈天。
“小姐。”春棠又在小姐盏中续满茶水。
“嗯,怎么了?”
“阿离姐姐写的那些字条,小姐可都找全了?”春棠已是好奇了许多天,总是忍不住想要问问小姐,今天终于得了机会。
“咳咳…咳咳…”温舒辰本来正端着茶盏浅抿,想起那尴尬的一幕,呼吸仓促之间被呛了一口,面色绯红,已是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尤记起那一日,读过稚离的书信之后,温舒辰强提起精神,想要努力面对着之后的生活,便喊了春棠去烧水沐浴,却不想当自己沐浴过后回来时,见两个小丫头你推推我,我推推你,红着脸正不知道在搞什么鬼。
终于,当两个小丫头扭扭捏捏了好一阵过后,春棠面上烧的通红,将一张字条塞进了温舒辰手中。
温舒辰正疑惑不解,春棠连忙解释说:“小…小姐…春棠真不是有意的,这字条,插在小姐衣衫之中,刚刚小姐沐浴,怜儿姐姐来拿换洗的衣裳时,这纸条就掉了出来。”言罢,春棠已捂了面颊,不好意思再说。
当敛眉温舒辰展开字条去读时,却见字条之上仍是稚离娟秀的小体:
岁暮天寒,相思入骨,舒辰仍要记得时常添衣,如今身不知何处,不得为舒辰暖身,你要记得时常提醒怜儿添炭防寒。
舒辰,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
看过,温舒辰苦笑着触了触纸条上的字迹,心中有一丝甜蜜流淌。才抬起头又见那两个小丫头红着脸,抓耳挠腮的模样,不禁也跟着面前烧起红云。
每想起那一日,温舒辰仍是不得平静,面上窘迫不已,却不想春棠哪壶不开提哪壶,偏又提起了这件事来,一旁的怜儿也被惊得脸色通红,赶忙丢下收拾了一半的食盒,走上前捂住春棠的嘴。
“咳…咳咳…”温舒辰抚了抚胸口,脸色才稍稍缓和了一些,可才是舒缓过来,想起稚离那些字条,面上又窘迫的红了起来。
“怜儿,你先放开春棠,我有话问她。”温舒辰掩了掩唇,正也尴尬不已。
“小…小姐…”春棠赶忙垂了脑袋,毕恭毕敬站好。
“你可又寻得了?”
“小…小姐…春棠真不是故意的,只是那字条压在亭子里,受风雪摧残,怕…怕再不递与小姐,冰雪消融染坏了字迹…”春堂胆怯的答了一声,已从袖口掏出一张叠的齐整的字条。
“你…你可又看过…”温舒辰红着脸,面色尴尬的询问。
那春棠,年纪尚小,本也好奇心正重,抓耳挠腮好一阵,点了点头,却被怜儿悄然从身后掐了腰际。“没没没!没有!!!”
“你们先退下吧…”温舒辰攥了纸条,尴尬间抬手揉了揉眉心,颈间的红云一路直烧到了面颊之上。
两个小丫头忙行了礼,春棠已被怜儿一路拖出了小屋。
待两人合上门扉时,心却早已焦急慌乱,温舒辰红着脸将字条翻开,仍是那人字迹:
舒辰,当你看到这封字条时,是否正在散心?前路莫愁,我仍会一路披荆斩棘回到你的身边,请你再等等我,我一定会陪伴你走过所有的困苦。
替我照顾好你自己,还有那只喜欢你的小麻雀。
轻轻叹息一声,温舒辰起身走到几案之后坐下,轻轻抚了抚面前的一本书,翻开之时,稚离留下的字条整齐的卡在书页之中,日子一天天过着,稚离的絮叨却从未停止。可也多亏了这些字条,温舒辰又重新打起了精神,沉下眸子,温舒辰静静抚过那些字条,眉间泛起阵阵忧伤,可也仅仅一瞬便消失了去。
她还有许多事情要做,重新提振起精神,温舒辰正将请款的文书一一批复,当姐姐回来时,江南的新宅也便差不多收拾好了。到那时,阿姐什么都不用忧心,自己会为她准备好一切。还有稚离…她会过得很好…
当温舒辰还埋首在繁重的文书之中时,怜儿匆忙又跑了回来。
“小姐!”怜儿撞进门里,正是气喘吁吁,“穆文冲来了!带着府上行刺一案的判决文书,正侯在主堂!”
温舒辰皱了皱眉头,手中笔尖停顿,却是没想到来的人比预期之中早了许多天。“去见见他。”
才上了殿阶,已听得那人找茬。
“哼!温舒辰你好大的胆子!竟让本官久等至此!”穆文冲冷哼一声,并没有给温舒辰好脸色看。向那人望去,只见面容上的伤痕已然大好,只是那条被温舒辰折断的手臂,还绑在身前,此时正坐在堂中横眉冷面。
温舒辰视若无睹,冰着面容望也不望那人,还不等穆文冲开口,已入了主坐。
见温舒辰丝毫不将自己放在眼中,穆文冲脸面挂不住,却也无可奈何。此时见一婢女在温舒辰耳边轻语,温舒辰点点头,已含笑扭头望向了自己。
见不得那笑容,穆文冲心中又寒了几分,这温府他一秒也不想多呆,黑着脸从袖口中抽出处置文书拍在了桌上,便要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