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其实不知道生态系统是什么样的,因为人对生态系统的干涉太多了,这很悲哀。”
“恐龙学使人类能研究一个上期的、真实的生态系统。没有人的地球生态系统只能从化石记录中寻找。”
“你知道中华龙鸟吗?你看!就是那个!”覃默指着中华龙鸟的建筑造型,脸上全是兴奋。
“它是中国发现的第一只带毛的恐龙,它为恐龙演化为鸟类提供了最重要的事实依据。所以……我们现在最大的恐龙是鸵鸟,最小的恐龙是蜂鸟。”
文申听着这些他以前从未听过的,只感觉很新奇,很涨知识。
他微微歪头倾听,眼神温柔眷恋,就这样注视着她,她说起这些知识毫不含糊,那有些难以理解的专业用词从她嘴里出来好像也没有那么难懂了。
“涨知识了,下次再有讲座可以把我叫上,一起去。”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好听,覃默感觉她再这样下去,会迷失在他的声音里。
但她似乎有些心甘情愿。
“好啊!”
他们走到馆的尽头,结合之前所看到的,不难猜出这个馆是以生物演变史作为设计背景,重点突出恐龙从生存、繁衍、演化直至毁灭的构思主线,揭示的是生命与环境相互依存,人类必须保护生态、保护环境的深刻主题。
“就如你刚刚所说的,人类对生态系统干涉的太多太多,现在要好好保护它了。”文申感慨良多。
这些道理谁都知道,关键在于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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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出恐龙馆后,漫步至游乐区,在看到4D过山车时,覃默心动了。
她整个人显得有些亢奋,“我想玩那个!”修长细白的手指指向那呈‘M’状的独特过山车。
上去后,覃默发现她坐的座位仓是完全悬空的,这代表:在过山车上下翻转的轨道运行中同时可以进行360度自由摆转。
第一个浮现在她脑子里的是‘好刺激!’,她低头向下看去,地面上的一切都显得有些渺小。
坐在她旁边的文申,淡定从容地问她,“你决定了?”
还使坏,晃了一下他的腿,间接地使覃默的腿也晃了起来,这使她的悬空感更加的真实,但却不会逼退她。
“嗯,尝试一次。”
尝试的心情是忐忑的,因为你不知道接下去要面对的是什么,那是不熟悉甚至完全陌生的领域,是让人无畏又害怕的一个行为。
在次过程中,她随风尖叫着,随车冲刺着,脑里的杂念随着眼前的一切景色而过,眼里的泪花随着叫喊声被摒弃在那不知名的角落。
她终于释|放了出来,她终于得到了放松,她终于卸下了她强加给自己的包袱。
文申能感受到。
重新回到地面让人感觉不太真实,方才的冲击,身体还未完全平复下来。那一阵阵余感冲刷着人的身体,肾上腺素还在调节,突触那里还在继续释|放着乙酰胆碱,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几分钟,也许十几分钟,二人都平静下来。
两人之间像有着什么东西在牵引着他们一样,让他们不约而同地望向对方,又不约而同地笑出了声。
“很刺激。”这句话是文申说出来的,他那自若的性子不像是会说这话的。
他的经历很多,遇到过更刺激的事也是正常,但他说——这过山车很刺激。
因为家世等原因这是文申第一次坐过山车,一上来就玩这样刺激的过山车,下来后能如此悠然自得地说‘很刺激’这需要多么强大的心脏。
“我也这样觉得,很刺激。”
暑假游地点一
随后他们去玩了大秋千,那依然是刺激的项目。
玩的慷慨激昂的两个人决定奔向全乐园最平缓的设施——旋转木马!
在覃默心中,旋转木马是一个神奇的项目,它能够满足大部分女性的幻想,满足孩子的乐趣,它还能让对它感到幼稚的男人也心甘情愿地坐上去旋转。
主题乐园的旋转木马很大,一次可供近五十人乘坐,它淡粉加淡蓝的混色简直就是梦幻的标配。
来玩旋转木马人中的小孩居多,再就是情侣携手同来。
四五岁的孩童可以和大人共骑一匹木马,再大些的孩子,便能够单独坐一匹木马,家长可选择在外围观看,也可以选择孩子旁边的木马坐下。
排队进入时,文申和覃默站在偏后的位置,也是赶巧了,能坐上这一趟木马的人刚好到他们俩,随着前面的人进去,工作人员在覃默面前用手挡了一下。
“小姐,刚好人满了,需要等一会,大概十分钟左右。”
她的表情霎时变得丰富起来,眉头毫不隐瞒的皱着,嘴角拉的有些长,唇瓣也嘟起来,眼神全是失落和无奈。
覃默转身望他时就这副样子,像个孩子般的样子,尤其是她的神情,可爱,娇柔,让人怜惜。
文申不知她今天在嘴唇上涂了什么,他细细想来,应该是口红。
这口红非常适合她,使她的嘴唇看起来很湿润,很饱满,很粉嫩,会有让人想要咬一口的欲望。
站在她身后的男子开口对她说:“待会我们是第一个进去的,可以随意选择自己想要位置。”
这是覃默第一次听见他用这样的语气说话,那样的温柔,那样的认真,像是面对世间的珍品,仿佛声音尖锐些那珍品便会被震破一样,只得用柔和而认真的语气去呵护。
他的眼角微微上扬,面露微笑,展现出勾人的一面,让人无力抵挡。
女孩感到自己的心像是漏跳了一拍,她有些慌乱,连忙把头转了回去。文申没给她压力,也没再逼迫她,他在用只属于他的方式去影响她。
随着音乐声的消失,前一轮的旋转木马已经结束,人流渐渐的涌出来,待里面的人全部出来后,文申和覃默才能进去。
二人进去后都挑了最外围的木马,覃默选择的是一匹身形为白色、马鬓为淡蓝色、马鬃和马尾为淡粉色的木马。
和覃默的对比,文申的像是那匹马的另一半一样,天蓝色的马体配上白色的马鬓、马鬃和马尾。
覃默的木马在文申的木马的前面,一切那样的巧妙,有些小意外,也有些小确幸。
音乐声慢慢从四周散发出来,那是钢琴的伴奏音乐,听起来让人春心荡漾,有点像梦中白马王子出现的配乐,又有点像从远处悠悠传来的铜铃声。
马匹与马匹之间隔着一米的距离,当木马刚开始旋转时,文申有一种要追上前面女孩的错觉。
但一会之后,距离并没有减小,他反应过来,这时的他们,应该是相对静止才对。
她很兴奋,双手抓着吊起木马的柱子,扭头看向他。
她的黑色长发在刚刚玩游戏时,散了下来,现在正披在肩背上,随风舞蹈。阳光的光线刺着文申的眼,他只能看到她那朦胧的轮廓。
许是隐隐约约的样子让人更有幻想性,让人可以勾勒出自己脑海里对方的模样,再慢慢的与现实重合,最终变成一张脸,那张脸是梦中的样子,是一直在寻找的样子,是最完美的样子。
文申渐渐地眯起眼,这样看的更清晰一些,只为让那模样与想象中的重合。
相反的是,从覃默的角度看去,阳光是照在他的脸上的,熠熠生辉,从而他面部的任何动作,即便是最细微的动作,也没逃过她的眼睛,她看得无比清晰。
他被惊艳的模样,他痴痴的模样,他眯眼的模样,他熙笑的模样……全部被覃默照单全收,那是他的模样。
相等的时间,最外围要经过的路程远比最内围的大,所以旋转木马最外围的速度是最快的,本意是来放松的二人到最后却有些受不了这样的旋转,应是方才的刺激项目大部分也是旋转再加上画面太美所导致的。
一轮结束,他们都有些头晕目眩,下了木马后扶着围木马的栏杆,喘着气。
覃默的脸颊有些潮红,文申依然可以维持淡定自如的表象,但那微微迷茫的眼神向人们揭示着,他刚刚经历了什么。
“玩旋转木马能玩成这样,我们应该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女孩扶额调侃。
文申甩了甩头,莞尔,“那是因为刚刚经历了太多的刺激项目,再歇一会,就往前走吧!”
“姑且是这样吧!一会是多久?”她故意刁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