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珊妮一拍脑袋：“你不说我都忘记了，报告出来啦？是这个么？”
詹妮佛沉默不语。
徐珊妮跟着皱皱眉：“哇，干嘛表情这么严肃哇，都不像平常的你。真恐怖……”
随即缓缓打开报告：“成人型慢性粒细胞白血病，这是什么？”她有点懵了。
詹妮佛苦着脸，一字一句：“简称，血癌。”
徐珊妮（报告失手而落）：“……这真的是我的报告吗？是不是你拿错了？”
詹妮佛一脸无奈：“我很希望我拿错了。珊妮，你不知道我为了这份报告做了多少次检验……我很希望我是在跟你开玩笑，可是……”
徐珊妮心情一下子跌落谷底：“……那，我还能结婚，我还能怀孕，生小孩吗？”
詹妮佛低下头去：“这……这个……我现在还不能确定，你的病情究竟……珊妮，你听话，要好好治病……”
徐珊妮继续追问：“白血病，你确定我真的……”
…………
“白血病，白血病……不！”似乎一个冗长的梦境，她猛地惊醒，坐了起来，思绪再慢慢从梦境回到现实。
找詹妮佛确认病情，不是一年前的事情？为什么又会梦到？不是已经骨髓移植了？想起上次梦到病情复发，好似是半年多前在南美洲的的喀喀湖……
一身冷汗。她迅速让自己心情平复，再一摸四周，徐泽亚不知何时已经离开。
“糟了，几点了？”想到这里，徐珊妮看了下闹钟，天哪，八点，今天怎么睡过了。泽亚也没叫自己……
这么想着，徐珊妮迅速起床穿衣，她从来不是时间观念很差的人。如今又是噩梦，又是睡过头，自己这是怎么了。
不容多想，今天还有很重要的董事会。
“小姐，不再吃点我这边亲手做的水煎包？”桂嫂在后面追着。
“不了，我没什么胃口，还有会。中午再说。”徐珊妮正了正衣领，钻进车子，今天的议题都是围绕公司战略，必须要尽快赶到。
SET办公楼。
“珊妮怎么还没到？”徐泽亚看了看表，早上他早走了一会，看珊妮睡的正香便没有打扰，如今董事们都到齐了，也远程连线了还在凌晨的晓刚天边。
“不好意思我迟到了。”徐珊妮匆匆赶到，坐了下来。
“好，时间差不多了。下面会议开始，今天找各位董事过来，我们围绕两个议题展开……”徐泽亚坐在会议桌中央，开启发言。
“不知各位董事如何看待新专辑Long For启用新人一事？其实这个议题直接关乎到第二项，公司当前大额度资金规划。昨天我从财务资金部拿到了一季度运营数据，我这边和公司Chief Accountant 陈先生讨论结果是可用资金40%用于新人培养及新媒体运营，35%用于当前宣发及上下游产业链业务，25%用于企业品牌打造与传统业务巩固，也就是顶层设计优化。”徐泽亚说着，站起身来，投影仪显示着最新数据。
“不，总经理，我不同意，”徐珊妮听到这里，站起身来，直面徐泽亚：“冒险启用新人，并将40%投入新兴领域，我认为多少有些激进。公司用过去五年将沈曼青打造成响亮品牌，一年多栽培了新声音易天边目前在海外发展，并且现在有惠如妍涉及几个新宣发，如果我们再大肆启用新人，业务肯定周转不开，企划这边也会很吃力，”说到这里，徐珊妮顿了顿，环顾一眼在座的董事们，安排下属拿出打印好的企业发展宣传专辑，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道：“在座的董事们也都跟随SET十余年，过去的年份里无论处于经济周期什么波段，也从未如此安排重大事项，不知各位是何见解？”
“这……”董事们面面相觑，甚至开始在下面小声议论：
“今天这总经理和副总之间，□□味有点浓啊……”
“话说他们不是挺恩爱的两口子，如今这是……”
“都说总经理接受西方教育，会不会应用了一些西方观点呢？”
“可徐副总在公司念头比总经理要久，又是根红苗正的徐家第三代，到底应该支持谁？”
久久没有讨论出结果，场上一度陷入僵局。
此情此景，让徐泽亚也忍不住摘下眼镜，仔细观察每个人的动态，而徐珊妮此刻正在他的左侧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
“对了，如果大家难以抉择，在这里，我们做个小游戏好不好，”徐泽亚想了想，打开新的话题，引得在座众人又一阵蒙圈，不知道总经理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徐泽亚见状，再次站起身来，环顾四周后开口道：“这样，我们做一道选择题。假如在座各位，你们的母亲、妻子、孩子同时掉入水中，你在岸上精力只允许救一人，你会选择救谁？注意，没有远近之分，不要回答我救离我最近的那个，给大家五分钟思考。”
“这……”董事们再次面面相觑。
“泽亚到底在想什么。”徐珊妮也在一旁嘀咕着。
“好，时间到，想必大家有答案了。那么回答我，只能救一人，会救自己母亲的举手？”
在座零零星星举起来几个手。
“嗯，好，救自己妻子的？”只有两个人举手。
“那么选择救自己孩子的呢？”多数人颤颤巍巍举起手来。
“好，正东，你这边统计哪个答案最多？”徐泽亚看向一旁助理王正东。
“禀告总经理，选择救母亲的4人，救妻子的2人，救孩子的7人”。王正东道。
“okay，看来选择救孩子的比较多。那么能回答我一下，为什么你会选择救孩子么，这样，张董事回答一下，据我所知您妻子上个月刚刚生个二胎，是个千金对么？”徐泽亚笑笑。
“嗯……总经理，我选择救孩子，是因为……是因为孩子是未来啊，母亲给了我生命当然感恩，妻子是陪伴我的人，可孩子是生命的延续，也是未来的希望和寄托。如果孩子没了，那我也不会得到母亲和妻子的原谅。”张董事只能实话实说道。
“那就对了，”徐泽亚赞许地点点头，示意张董事坐下，随即继续解释着，“其实刚才跟大家说关于母亲、妻子、孩子的选择题，恰好是关于企业发展的昨天业务、今天业务、明天业务……”听到这里，在座的才都明白过来，随即纷纷表示肯定。
“徐副总，您这边怎么想？”徐泽亚看其余董事纷纷同意，只有徐珊妮还眉头紧锁，忍不住问了一句。
“按照少数服从多数，自然是我输了，只是我想问总经理，刚才只是看了其余人的选择。假如让你来选，你会选择救谁？”
“我……”徐泽亚看着对方一脸认真地样子和董事们吃瓜的样子，一下子愣住，随即脑瓜一转，回复道：“我会选择救妻子，”随即看着大家疑问的样子，又笑着解释道：“因为，第一项……我已失去，第三项……我还没有，目前我只拥有第二项。可SET不一样，我们将可用资金巧妙安排在三种业务，用明天业务来反哺今天，报恩昨天，你看如何？”
听到这里，徐珊妮只能同意，心里却还在说着，徐泽亚啊徐泽亚，你这是玩什么文字游戏……
徐珊妮正暗自思考着，突然听到公司Chief Accountant 陈先生开口问道：“对了总经理，大额度资金安排这里没有异义，不过我们这边还有个问题，想让您帮忙解释下。是关于公司所有者权益分配。上个月您安排本年度要将增发新股当作重要事项，可这样明显对我们大股东不利……”
“什么？增发新股安排还要继续？”董事们听到关于自身利益的事情，果然都更认真了。
“关于这个，不知道大家有何顾虑？”徐泽亚听到这里，坐下身去，明显感觉会议风向开始转变。徐珊妮也隐约感觉到了场上氛围转变的微妙。
当一项决策关于某些特定人利益的时候，总是难以做出公平的决断。
第32章 天降“毒丸”（下）
“徐副总，关于这个，我们也不知道总经理是怎么想的。可这毕竟关系到我们目前公司固定股权的稳定，如果股权被稀释，公司影响力和前景也会被看弱啊，我担心会影响到S&P（即国际评级机构美国标准普尔公司）对公司最新评级，进而影响市场……”会议休息时间。待总经理走出会议室，董事们都围绕到徐珊妮面前，显然对于这个想法他们并不支持，而是都在讨论如何将其说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