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躺在病床上脸色惨白的外孙女，他溺爱的点头，“行，只要是你想问的，外公一定如实回答。”溺宠的说道。
博思雅听到外公的回答，目光再次向着祁域然看了过去。
祁域然也猜到她想问什么，没有说话，唇珉成了一条直线。
就像是在等待，急迫的等待。
他知道这个问题不应该是博思雅去问，但他很想知道，急迫的想要知道，却又开不了口。
低头不敢去看博思雅的眼睛，他就像是一个废物。
他不是不敢，而是不敢在这个时候去问，他害怕博思雅再次生气，害怕眼前的老爷子在这里跟他吵了起来。
所以他在忍，紧握拳头的隐忍。
当听到博思雅的开口，他就知道博思雅想说什么。
他承认他的懦弱，却又急迫的想要知道。
所以才会不敢去看她的眼睛，闪避了视线。
博思雅深吸一口气，提了好大一口，酝酿。
老爷子的目光在两人之间穿梭，眸光的闪烁，就像是进入了彼此内心。
将两人的内心看穿，最后在博思雅终于鼓起勇气的时候，谈笑风生的开口，“你们不就是想问我，老鬼是不是我让人杀的吗？一件事情看看给你俩愁的。
哎……果然还是年轻了，什么事情都写在脸上，嫩了呀！”
这话一出，就像是在两人的身上炸开了口中。
两双眼睛四道目光全部向着他看去，老爷子依旧是不慌不忙。
有种身正不怕影子斜的节奏，在祁域然如火的视线下，再次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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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9章 女儿已死
“这事就有些复杂了，说跟我有关系，偏偏它又跟我没关系，说跟我没关系，偏偏那人又是我的人，所以祁少，如果你想为你外公报仇，找我也是合情合理。
只是有人想要用你的手铲除我，这人还真的是算了一笔好帐。”
老爷子冷哼一声，声音下隐藏不了的冷漠，讽刺，“一旦你跟我撕破了脸皮，你以为你跟思雅还能继续相处想去吗？显然是不太可能。
所以与其在这纠结是不是我的人杀的，你更应该调查背后到底是谁，导致了这一切走动。
有人想要铲除我，断码了你跟思雅之间的感情，还真的是一箭双雕呀！但凡你刚才失去理智的跟我出手，想必那人的计划就成功了，可惜你忍住了。”
老爷子说着，眼底波动。
精锐的目光停留在祁域然的脸上，带着欣赏，“老黑的确培育了一个了不起的人物，最少在大是大非的面前，你不是无脑的冲动。
能为了我的外孙女而隐忍，也能看出你是真的喜欢她，只可惜，你是祁家人，当初娴书死的时候，我就发誓过，不让我王家的人跟祁家有半点牵连。
以前是我阻止的不够，才会让你们祁家人趁虚而入，现在只有是我还活着，你们就别想在一起，哪怕是有了孩子也是一样，我王家，还是能够养得起一个孩子！”
话已至此，也不用再说那些没用的了。
老爷子的意思很简单，就是不会让他们两人在一起。
祁域然相信万事都有无线可能，他看向博思雅，跟坚信博思雅是人不是一个物件。
他相信只要他喜欢博思雅，博思雅也喜欢他，他们一定会在一起的。
不会被任何人阻拦，一定会永远在一起的。
但在这之前，他必须要弄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老爷子说的背后怂恿着到底是谁，又或者，这一切都是他一面之词的谎言。
毕竟谁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也可能只是他的说辞。
“我会调查，这件事情我会调查清楚，但就算如你所说，这件事情也跟你脱不了干系，我外公一辈子刚正，他不应该就这样走了。”祁域然道。
“刚正？嘿！”老爷子就像是听到一个什么好笑的东西，笑了，“是刚正，刚正的踩在别人的尸体上，完成他想要的事情。
刚正的，用我的女儿给他女儿做了嫁衣，刚正的，我女儿到死都带着残疾。
他是不应该就这样走了，他就应该尝尝当年我女儿受的痛苦，尝尝被炸断手臂十个月治疗的痛苦！”
老爷子满眼的痛苦，闭上眼的画面，让他痛苦至极。
想想他捧在掌心的掌上明珠，从来都不舍得打骂一句的宝贝女儿。
却因为祁家的人，收了那样的折磨。
到现在他只要一闭上眼睛，还能看到当年的事情。
看到女儿痛苦的表情，看着女儿跪在地上求他救救她的场景。
最后呢！
他暖在心上的女儿，被一张破草席卷了出去。
那天的倾盆大雨，他带着破碎的王家迁移到临城，唯一的后悔就是没有带走女儿。
这辈子都无法弥补的愧疚，他到现在还会午夜轮回的看到女儿痛苦的脸。
痛苦的问他，为什么不将她带走！
但是当时的他能有什么办法！
他是王家的人，进入两难。
女儿已经死了，就算带走，也不过是她的尸骨，但王家的人却活着，他只能带走余下的势力，等着东山再起的那天。
他当年就发誓，只要他能活下，那些人必死。
可惜还不等他动手，这些留在江城的人，就已经开始狗咬狗了！
老爷子阴霾的脸上浮云惨笑，冷眸犀利带着讽刺。
看向祁域然的眼神带着戏谑，道：“你刚才不是说想要调查吗？那么你更应该调查调查，到底是谁跟你说的这些，或许跟你说这些事情的人，就是背后之人。
只是你敢调查吗？要知道调查的越清楚，结果只会越痛苦，祁域然你终究是不够狠心，但凡你有他们一半的算计心狠，你也不会在这跟我说什么，调查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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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0章 用不上你我
王老爷子眼底透着点点失望，到不是对祁域然的失望，而是对他的优柔寡断。
想当初他的外公，但凡有他的一半稳重，他的女儿也不会白白失去了一条手臂！
可惜当年的老黑手段残忍，只在听到祁书清之前有过订婚，就想将那人赶尽杀绝。
因为在他的心里，只有那个被订婚的人死了，他的女儿才能光明正大的上位。
根本就没有的调查，没调查他们王家早已跟祁家断了关系。
十个月的治疗，才能勉强的恢复正常。
但是这中间承受了多重的痛楚，却只有王娴书自己知道。
多少个日夜强咬着牙关挺了过来，只为了不让他担心。
想到自己的女儿，王老忍不住红了眼眶，如同现在躺在病床上的博思雅一样，都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疼宠的人儿。
王老爷子不是不讲理的人，也不会将当年的事情，强制的加载到祁域然一个小娃娃的身上。
上一辈做的孽，不应该让下一代人承受。
但是他还是会阻止两人的交往，因为他们两人并不合适。
一个沉默寡言，一个酸甜苦辣都自己承受，这样的两个人，说不上谁是谁的遮阳伞，但一定不是能彼此能依偎的。
只有莆景晨适合他的思雅，默默的付出，不要结果。
出去买东西的人陆陆续续回来，王老爷子端着一碗香喷喷的粥喂着床上的人。
祁域然原本想说他来，但还没开口就被王老爷子的拒绝，他只好紧握拳头，收紧，“老爷子这两天会留在江城吧！”问着。
“自然会，我外孙女都变成这样了，我不留在江城我还能去什么地方？”这一次王老爷子回答的迅速，也表明了自己的抉择。
祁域然眼底波动，随后点了点头道：“既然您在江城，那么思雅就麻烦您多多照顾了，我还有点事要处理，就先失陪了。”
祁域然说完起身就走，没有的回头，大步流星的走出病房。
病房内博思雅吞下外公喂过来的粥，简单的吃了两口后，她就吃不下了。
微皱的眉头写着她的担心，王老爷子自然看见了，将粥放在一旁，抽出的湿纸巾给她擦了擦嘴巴，“这小子不傻，你也没必要这么为他担心，只要他想明白了，自然会明白这一切是谁的安排。
他现在就是当局者迷，更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敢往那处想，因为他在害怕。”
王老爷子丢掉的纸巾，就像是一个审判者似的说着。
博思雅垂眸，她听懂了外公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