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白朵告诉宋雯雯,姐姐担心她被欺负,所以要跟去的。”
余野顿了顿又说:“咱俩先回局里,下午林杰和晓璐去走访白家父母,如果他们不知道白朵受欺负的事,最近也没什么异常,凶手很可能就是白潇。”
市局,办公室空无一人,吴宇州走到白板前,擦掉上面原有的人物关系图,只留一张白潇的照片贴上面,用笔在照片旁写:20岁,青春漂亮,了解男人,并周旋于各种男人之间,人脉广,注重外表,喜欢吸引别人注意力,喜怒无常,家庭一般,有过被校园暴力的经历。
吴宇州停下笔想会,关于家庭这一块,除了知道白家经济条件一般外,还没过多的深入了解,原生家庭对人的影响很大,没这一部分,他无法对白潇精准分析,放下笔,说:“我想去趟,白潇亲戚家。”
余野凑过来,“去他亲戚家做什么?”
“她们姐妹在家的情况,我们一无所知,关系好或不好,什么样的相处模式?都还没了解,如果这点不搞明白,没办法全面了解白潇,不能全面彻底了解,那与白潇的的谈话,很可能会失败。”
余野查到白潇外婆所住离市局不远的小区,“去见她外婆吧,就在这附近。”
白潇外婆喜欢在外面晒太阳,看人来人往打发时间,他们在小区凉亭内找到老太太。
余野谎称是白潇经纪公司领导,来家询问一些情况,她父母不在家,才找老姥姥家。
老太太天性淳朴,没想那么多,便认认真真的说起白家内部的事,白朵幼年被人贩子拐走,两年以前才回来,自从她回来以后,家里人对她皆是百般疼爱。
突然回来的妹妹,一下抢走白潇身上的宠爱,最开始她很讨厌妹妹,时常跟妹妹吵架。
去年白潇过生日,晚上姐妹俩不知聊了些什么,感情忽然变好,白潇好像换了个人似的,对妹妹特疼爱。
白潇勤工俭学赚了一些钱,时常给家人买礼物,以及供养妹妹生活费,这让母亲非常欣慰,经常在老太太面前夸她。
“近一两个月,她有没有做过,让您记忆特别深刻的事。”余野问。
老太太摸了摸怀中的狗叹气,“小姑娘长大了,总有自己的事去做,她已经很久没来过我这里,听她母亲说,她最近好像挺忙,经常三更半夜回家。”
“她母亲知道,她夜里去了哪儿吗?”
“说在外面寻找创作灵感,哎,现在的小姑娘,我搞不懂,大晚上街道能有什么灵感,不遇见坏人就算好了。
小时候我最疼爱白潇,长大以后,她把我这个老太太忘喽,还不如刚回来的朵朵,朵朵每次放假都来家里看我,陪我聊天,给我买蛋糕吃。”
“她会跟您讲他在学校的事吗?”
“说在学校挺好的,老师同学都喜欢她,成绩也好。”老太太想到小外孙女,笑了又笑,“小丫头最近迷上鬼故事,每次来非缠着我给她讲鬼故事,上次还问我知不知道笔仙的事,这小丫头也不知道从哪听来这些事。”
“那您怎么她说的。”
“告诉她都是骗人的,连我这个老太太都知道是假的。”
余野看吴宇州一眼,见他没什么要问的,便起身离开老太太家,“白朵两年前回家,姐妹俩并非从小一起长大,按理说,她们姐妹的感情,不至于好到白潇要去帮白朵复仇的份上。”
余野:“白潇姥姥说她们最近一年,感情非常好。”
“两个人为什么忽然关系好了?”
“这点恐怕只有当事人才知道,倒是白潇最近经常深夜回家,符合她去麦当劳店蹭公共网的事。”
两人聊案情,重新回市局,吴宇州又站白板上前,双臂环抱胸前,盯着白板上的字迹,注重外表形象,喜欢吸引人注意力,情绪不稳,白潇有表演型人格障碍。
目前对她掌握的情况来看,白潇最不愿意提起的回忆,应该就是中学被校园暴|力过的经历,而接下来的谈话,可以从这点作为切入点。
余野那边接到林杰打来的电话,白家父母不知小女儿在学校发生的事,他们一个工厂上班,张晴晴三人被害的时间,他们在工厂上夜班,期间没离开过工厂,同事们都能证明。
排除掉白家父母,案子已经清晰明了,林杰立刻打电话,叫他带白潇过来。
吴宇州盯着白板思考,余野站窗边望向警局大院,没一会儿,伍飞走进来,他蹙眉神色严峻,手指和白潇十指紧扣,白潇时不时贴近伍飞耳边说悄悄话,笑容,媚笑,娇羞,像极了陷入热恋的女人。
不亏签了经纪公司的人,演技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余野讥笑了下,回头看吴宇州,“人来了,等会你和我一起进去。”
吴宇州点头应下,随手擦掉白板上的内容,倚靠桌角,静等人上来,很快楼梯传来一阵女人的低低笑声,参伴着“哒哒”的高跟鞋声。
拐进门口,撞见余野冷冰冰的眼神,伍飞马上松手,尴尬地喊了声,“老大。”
余野对白潇做了请的手势,示意她先进审讯室等着。
白潇没动,微微撅嘴,眼珠转看向伍飞。
伍飞轻轻拍了拍她手背,白潇才迈着小碎步进了审讯室,先环视一圈,感叹审讯室还真和电视上一样,她走到窗前,抬手挥了挥,猜想伍飞能在外面看见她,翘唇对着玻璃亲了口,又看着玻璃上红唇印笑了。
审讯室外,余野也笑了,指着单向透视玻璃,讽刺道:“她勾引谁呢?这个方向看像勾引吴队?”
吴宇州:“……”我招你惹你了?
这两天伍飞发现白潇玩得挺开,但到警局后她莫名兴奋的原因,他也搞不清,此刻只觉得越发看不透白潇,面前余野犀利眼神又让他不地自容,他故作镇定,清了清嗓子,“你们不会真怀疑,白潇是凶手吧?”
“是不是,你等会就知道了。”余野说完,朝吴宇州一挥手,二人相继走进审讯室。
桌面上白潇随身携带的小包敞开着,周围散落口红粉饼,她正拿着小镜子补妆,对门外进来的人,丝毫没反应。
余野关上门,坐过去,敲了敲桌面,“收起来。”
白潇抿了抿双唇,漫不经心地收起化妆品,“余队你好凶哦,我现在是你们刑侦队的家属,要对自己人温柔点哦。”
娇嗲的声音,震得吴宇州浑身一哆嗦,要不是余野的眼神在警告他别走,他会马上出门,换别人来审。
余野本身就对女人不感兴趣,听见这声音心头一阵烦躁,毫不怜香惜玉地说:“正常点,说普通话。”
白潇吃了个闭门羹,怨气一下窜上来,这个余野一开始就对她充满敌意,给他递水,他眼里充满嫌弃,到了影院又故意破坏她靠近伍飞,现在又让她难看,越想越气,她脸一耷拉,小包往桌上一放,“你们让我来干什么?我要见伍飞……伍飞……”
伍飞赶忙站起来,刚要摘耳机,就听余野说:“还敢进来捣乱就给我滚蛋,警队不养没脑子的人。”
白潇闻言意识点不对劲,又喊:“伍飞,你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到警局帮我说话?不是爱我爱到可以去死吗?怎么他一句话,你就不敢来了?他是你爹?”
吴宇州脑中回荡‘他是你爹?’四个字,忍不住抿嘴笑了,余野要是有孩子会什么样?应该是个很温柔的父亲,孩子?他和谁生孩子?想到此嘴边那抹浅笑消失了,还是让他断子绝孙吧。
走神的恍惚间,吴宇州忽然想明白,白潇进警局后,这种有恃无恐状态的原因,她可能哄诱伍飞答应她什么了,以为自己可以走后门,得到特殊待遇,未曾想到了这,一切都变了,伍飞并没她想象中那么‘管用’。
他倾上往前,也敲了敲桌子,“放弃吧,喊破喉咙他也不敢进来,这份工作对他来说除了基本的责任义务外,还是他的生存依靠,毕竟不会天上掉钱,帮他还房贷。”这话一方面提醒白潇消停点,一方面提醒伍飞冷静。
白潇冷笑一声,“他还有房贷?这么穷也敢来泡我?”她又拿出小镜子,对着镜子飞吻,抛媚眼,如果直男,这一刻可能会被她迷惑住,但她千算万算,就没算到,余野和吴宇州两个荷尔蒙爆棚的男人是gay,得知伍飞没用后,她把触角伸向,看着没那么犀利的吴宇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