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问瑜跟着导航开车,在语音播报的间隙里说:“忙忘了吧。”
修泺看了一眼江问瑜,“跟我你还不说实话,谁不知道谁。”
江问瑜吃瘪地闭上嘴,他跟江问瑾在修泺和修杨中间也算是工具人一般的存在,之前修泺读高中的时候宁肯跟江问瑜挤在一个小破学区房里也不肯去上海读私立高中,现在硕士毕业也是一样,宁肯去别的公司当小职员也不肯给自己亲妈打工。
母子俩的交流全靠江问瑜跟江问瑾这两个传话筒,好像打个电话发个微信能少块肉似的。
“修杨也不是什么洪水猛兽,你平时跟别人相处不也挺好脾气的吗,怎么凑到一起就不行了?”江问瑜觉得他还是有必要调节一下两人的关系,不然等他们跟修杨出柜的时候,这母子俩没准会恩断义绝。
修泺撑着脑袋思考了一会,问江问瑜:“你现在是以男朋友的身份在说话还是以舅舅的身份在说话?”
“有区别吗?”江问瑜反问。
“有啊,”修泺懒洋洋地说,“要是男朋友我就先接受你的教育,晚上再把你按床上亲一通,要是舅舅,我就跟你生气,然后不理你,等你来哄我。”
江问瑜失笑地摇摇头,“你可真是我祖宗。”
等红灯的时候江问瑜朝修泺伸出手。
修泺不明所以地握住,“干嘛?”
“先哄哄我的小祖宗,”江问瑜握住修泺的手,拇指在他手背上搓了搓,“你跟修杨一年也见不了一次,她再怎么说也是你亲妈,态度好点。”
修泺抽回手,重新揣回兜里,“知道了。”
“乖。”
修杨和江问瑾到的时候,江问瑜和修泺已经等了有一会儿。
机场大厅里人来人往的,全是急着赶路的旅人。
在一众匆忙的脚步中,修泺远远地看见修杨和江问瑾从出口那边走了过来,不慌不急,就像这两个人的性格一样。
修杨穿了一件棕色的长大衣,右手拖着一只小尺寸的行李箱,左手拎着一只同色系的包。江问瑾走在修杨边上,一件黑色羽绒服从头裹到脚,手里是一个比修杨大了两倍的行李箱。
等到两人走近,江问瑜和修泺各自接了两位老板的箱子,四个人一齐往停车场走去。
江问瑜走在前面,难得地听见修泺主动跟修杨聊天。
虽然聊得不过是些忙不忙累不累之类的寻常话题,但也说明小孩把他的话听进去了。
江问瑾似乎也有些惊讶,不过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时不时地加入两人的聊天,让他们不至于冷场。
几个人不尴不尬地聊了一路,回到家时总算摆脱了这种奇妙而尴尬的氛围。
老两口见到闺女回来自然是好一番嘘寒问暖,他们对修杨和江问瑾几乎没有区别,有时候甚至会让江问瑜有种错觉,觉得他们原本就是一家人。
晚上吃过饭,修杨和江问瑾陪着姜玲玉聊天看电视,修元海则去了隔壁跟邻居一块下棋。
女士们一起聊天修泺跟江问瑜也插不上话,但是这会儿俩人要是回屋猫着看着也奇怪。
修泺在身后勾了勾江问瑜的手指,然后说:“咱们出去溜达溜达吧?屋里怪闷的。”
姜玲玉说:“这大晚上的有什么好溜达的,你小舅舅开了一天车你不让他好好休息休息。”
“没事,正好我吃的有点撑,出去散散步消消食。”江问瑜在一旁说道。
出门前,江问瑾叮嘱道:“天冷,早点回来。”
“知道了干妈。”修泺笑嘻嘻地朝江问瑾挥挥手,又朝屋里喊道,“走了老妈,走了姥姥。”
两个人出了楼道门,江问瑜笑着说:“行啊小伙儿,这么乖。”
“那当然,”修泺凑近江问瑜,“男朋友的话我肯定得听啊。”
江问瑜笑着牵过他的手,揣到自己兜里,两人的手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紧紧地扣在一起。
临近过年,又是晚上,外面的街上几乎没有多少行人。
两人沿着小区里的甬路一直走到了旁边的一个公园里。
公园挺大的,也算是青城的地标之一。
公园里有好大一片人工湖,湖里养了特别多的锦鲤,有人喂食的时候,数不清的锦鲤扑腾着去抢食,看着也挺壮观。
不过那都是暖和的时候了,现在人工湖都结了冰锦鲤也都没了影。
江问瑜跟修泺一路沿着公园里铺好的木栈道往前走,几米一个的路灯勉强能让人看清路,寒风呼啸着,直往衣领子里钻。
修泺裹紧了围巾,把江问瑜拉到了一个角落里。
角落不仅背风,周围还有一圈灌木围着,虽然叶子已经掉光了,但还是能起到一定的遮挡作用。
修泺面对江问瑜站着,要干什么不言而喻。
江问瑜笑他,“连晚上也等不到了吗?大冬天的把人拉出来野.战。”
修泺嘿嘿地笑了两声,“不管,你让我对我妈好,你就得对我好,我现在就想亲你,你说怎么办吧。”
江问瑜被这小孩折磨的无语,他无奈地笑了笑,然后捧住修泺的脸吻了上去。
修泺搂住江问瑜的腰,很快反客为主,肆意地在江问瑜的口腔里掠夺,江问瑜被吻的没了力气,只好更用力地搂住修泺的脖子。
许久之后修泺亲够了放开江问瑜,趴在他耳边低声说:“舅舅,你什么时候能准备好啊。”
江问瑜的心好像突然被抓了一下,对于这件事,江问瑜既想尝试又有些害怕尝试。
毕竟......实在没什么经验。
可是修泺是个男人,他也是,那种身体上的躁动是简单的亲吻解决不了的。江问瑜从前活得清心寡欲,一般不会想起这些,偶尔有需求也不过自己解决一下。自从跟修泺在一起后,小孩见天变着法儿地撩他,从上到下无一不落。
江问瑜几次想要松口,话到嘴边却总觉得不好意思。
这会儿修泺又一次给他递了台阶,江问瑜想了想决定还是走下去。
他微微抬头亲了亲修泺的耳垂,说:“随时。”
修泺听了江问瑜的话,一下搂紧了他,滚热的呼吸就拍打在江问瑜颈间,酥麻而奇异。
过了好半天,修泺才低声说:“你魅力好大,一句话我就硬了。”
“是吗?我摸摸。”
说着江问瑜就要伸手,马上碰到修泺裤子的时候,被修泺抓住了手。
“宝贝在外面呢,矜持点。”
江问瑜笑他:“现在想起矜持了?”
修泺脖子一梗,“当然,我一直很矜持。”
两人又在外面耳鬓厮磨了一会儿,江问瑜摸着修泺的手冰凉,提议道:“回去吧。”
修泺抱着他不松手。
江问瑜拍拍他的背,“晚上让你抱个够。”
修泺充满笑意的声音从耳边传来,“真的?”
“真的。”
于是两个人又沿着原路慢悠悠地走了回去。
到楼下的时候,修泺突然拉住江问瑜,“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吧?”
江问瑜装傻,“我说什么了?”
修泺气得差点锤墙,“不管,你说你准备好了的。”
江问瑜笑着“嗯”了一声,“准备好了。”
修泺开心的不行,差点想要抱着江问瑜原地转圈。
“回家了,别傻乐了。”江问瑜提醒他。
“走吧小瑜,回家了。”修泺清清嗓子,立马换上一副高冷公子哥的模样。
江问瑜笑道:“没大没小。”
到家之后,修元海也已经回来了。
江问瑾正在陪老两口斗地主,修杨在一边抱着笔记本回邮件。
见到他们回来,几个人齐齐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又接着低头各忙各的。
“快脱了衣服暖和暖和。”江问瑾说。
“我煮了花茶,来喝点。”姜玲玉说。
屋里铺了地暖,室温有二十多度,跟户外简直是天壤之别。
江问瑜拿着自己和修泺的外套回了卧室,应了一声,“就来。”
从卧室出来的时候,江问瑜听见修杨问修泺,“上哪去了?冷不冷?”
修泺很给面子地坐在离修杨不远的地方,“去旁边公园转了转,太冷了就回来了。”
修杨放下手里的电脑,去旁边餐桌上倒了两杯菊花茶给修泺和江问瑜。
江问瑜端着花茶坐到修元海边上,看着几个人斗地主。
修泺接过花茶,一句“谢谢”差点脱口而出,他抿了抿嘴,看着修杨的电脑屏幕,问:“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