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想,这谭老头关键时候还能说几句,这台阶给的正好。
他如今,只要回府等着臭小子上门赔罪,就行了。
“还有,你这策论可不能落下,今日早朝,太傅拉着本官,说最近闲来无事,正好过来。”
“谭爷爷安排就是了。”
“我啊,就是操心的命。”
“那晚上文昭陪谭爷爷喝几杯。”
“你说的。”
“君子一言。”
一老一少相处默契,偷听的某人要气疯了!
好你的谭老,敢挖老子墙角!
太傅那狗屁学问,能跟本官比!
那老头要会教书,何至于把稷王教成那德性。
他就是误人子弟!
呸!
还谭爷爷!
师徒就该有师徒的样子!
你个老眼昏花的东西,没点师长的样子!
除了拉着她偷闲躲懒喝酒参宴,你还会屁!
傅大人口才可不是盖的。
虽是文臣,但金銮殿和文臣辩论就没输过。
也就在苏琉玉嘴里下吃了亏。
如今,他是忍不了了,直接走上前去,打断两人。
“还不去读书习字,在这里躲懒?”
他板着脸,又道:
“昨日教你的策论,你都看了?”
苏琉玉:“......”
这老头怎么又来了。
第六百七十五章 渣渣龙弱不禁风?
苏琉玉谨守于礼,还是站了起来。
“早前是文昭鲁莽,还望大人勿要放在心上。”
说完,还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态度甚是诚恳。
大忽悠这人,师从沈怀舟,重礼守德,心性也大,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
自然不会把小事放在心上。
更何况,大忽悠昨晚在被窝也想好了。
这虽被绊住了脚步,但她可以顺势而为,多多骗点银子,赚比大的带回大魏,这才不枉此行,不然也太亏了。
这个想法一扎根,诸国史册上又添了一笔。
大魏顺启五年六月二十三,顺帝登基大梁,欲盗取大梁国库,偷渡回国。
当然,这想法还未成熟,大忽悠正准备找熟人先宰,顺便打点好各方关系。
傅大人看苏琉玉乖乖行礼,心里又不是滋味起来。
刚才和谭老头有说有笑,怎么到自己跟前跟个兔子似的。
不爽。
特别不爽。
一想到谭老头刚刚还要挖墙角,他就更加不爽了。
总觉得自己就是个外人。
“好了,都过去了,本官也是气急,你也勿要放在心上。”
他声音不自觉放软了一点。
“......”
内阁大学士和苏琉玉面面相觑。
昨日还骂骂咧咧的,过了一晚又好了?
内阁首辅咳了咳,依旧板着脸。
“去把你功课拿过来,本官查查。”他又看向一旁的内阁大学士:“谭大人还不去上衙,今天下午不当值?”
这才正午呢。
谭老头不想走。
但内阁首辅都赶人,必定是要和自家小孙孙缓和缓和关系,他这样一想,也退了下去。
空气又安静了下来。
一老一少走到尚学堂里,只闻书本翻动的声音。
只是没一会儿。
里头又传来骂骂咧咧的辩论声,一声高过一阵,显得尤为激烈。
苏琉玉本来就是辩论一把好手。
那是姜晏晚和曹策都甘拜下风的,论口才,无一人能敌。
傅大人也不甘示弱,最近每次教书,都必须和她辩上一辩。
辩论不过就骂骂咧咧,转头又自己好了,当个没事人一样过来再和她吵。
反正两人越吵感情越好,不吵就不痛快。
如今一老一少吵的累的,还中途停战,而且吵完也不拍桌子走人,互相还给对方倒杯茶润润嗓子。
而且,因为苏琉玉是内阁和大理寺的徒弟。
这四个教学团老师也熟络起来。
田大人本是典籍司的小员,官职最低,往日沉默寡言,熬了大半辈子资历也没熬出头。
但自打遇到苏琉玉,内阁大学士一句话便把他调到自己门下,官位都升了不少。
四个老头如今一鼓作气,就两个目标。
第一:让自家徒弟考上二甲子。
第二:削弱稷王权利,拉入内阁和大理寺黑名单。
第三:阻止自家徒弟跟瞿老将军鬼混!
特别是第三条最可恨。
他们这群先生每天绞尽脑汁的给苏琉玉上课,瞿老将军倒好,也凑这个热闹,非要拉着自家徒弟早起一个时辰练武。
说什么不能再被揍,这柔柔弱弱的要好好强身健体!
这几位当下就不满了。
“我们文昭就是个读书人,好好读书入仕,又不去打仗。”
“放屁!她好好读书有个屁用,还不是要挨揍,老子是她祖父,她自然要听老子的。”
文臣武将素来不合,特别是两方都觉得有理。
这下,王府内是每天必闹一场。
吵的苏琉玉头疼。
第六百七十六章 科举要扒光
更头疼的还是稷王。
自大理寺一行之后。
绿帽王准备把府里吃里扒外的狗奴才全换了,却不想一直连番弹劾不说,就连父皇都让他最近安分一点。
更别说还有怜儿。
她怀着身孕本就辛苦,又被赶出王府,这让稷王更是于心不忍,索性就住在外宅日日陪着,躲个清净。
但这日子一长,绿帽王心里越想越气。
这外宅不如王府就算了,还没有美妾。
日日对着怜儿一张脸,他早就看腻了。
况且,最近朝中传闻,那该死的狗奴才竟然被父皇特许参加科考,还允诺考中加官一等!
呸!
本王才是被揍的那一个!
吃了这么个哑巴亏,他憋屈的要死,再也忍不了了。
“还请先生帮帮本王,那狗奴才巧舌如簧,黑白颠倒,本王如何能忍?要是能除之后快,京郊大魏使馆,本王定帮先生办妥。”
最近,稷王笼络外使稍见成效,只是对方狮子大开口,要拿京郊十亩地做大魏使馆。
那哪行?
但如今,他不得不求助这位。
因为他发现最近在朝亲信都渐渐疏远,就连岳父内阁首辅都对他没个好脸色。
“素问先生胸有谋略,还望先生指个明路。”
稷王执手起盏,敬向对坐男子。
但刚刚动作,却被一只素白的手抵住杯盏。
“外使不参内政,王爷此举,岂不是限我大魏于不义。”
轻缓的嗓音温柔却坚定,稷王抬头,对上一双秋水桃花之眸。
“魏大人,说来那小子还是你们大魏人士,更何况,如何算是内政?只是私人恩怨罢了。”
“大魏人士?我大魏离大梁甚远,王爷确定。”
说话的是曹策。
也就是当初大魏国宴的小杠精。
和姜晏晚以口才之说名扬各国。
他来大梁,是报仇的。
上次来大梁抬杠,被梁帝赶回国,受了启齿大辱,不想被苏琉玉蛊惑,卖身入魏,直接拿着外使的身份和大梁打了不少官司,让梁帝甚是头疼,就喊稷王去摆平他。
和曹策同行的,是一早来大梁准备建立使馆的胤宁。
一别离京五年,当今的大魏太子殿下如今已长的分外俊朗,周身气质沉稳,也是这五年一直周游诸国见多世面的缘故。
胤宁和曹策面面相觑,问了一句。
“此人姓甚名谁,王爷可知道?”
“本王当然知道!”稷王从怀里掏出揉烂的卖身契:“元文昭,大魏人士,白纸黑字。”
元文昭?
胤宁眉宇微皱,好熟悉的名字。
但一时之间,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一来离京太久远,二来在东宫的时候甚少出宫,对大魏相熟之人只有早年的乳母和伺候的小太监。
只是......
他手指摩挲纸面,上面苍劲的墨迹让他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但什么时候见过,却忘了。
只知道看到这字迹,便很是熟悉,心中愉悦,甚至隐隐悸动。
“这卖身契都在王爷手上,那还不好办?要杀要剐还不是王爷一句话。”
曹策觉得稷王小题大做,不过就是个奴才,有什么好值得他出手的。
他还要帮皇上赚银子呢。
第六百七十七章 让她不能参加科考!
“......”
稷王一脸难色。
这卖身契虽然在他手上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