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尚书闻言,立马一拍惊堂木,厉声呵斥道:“简直胡袄,你齐公子死于哮症,为何齐相没有过这件事情?仵作验尸也并未有其他的原因?”
隐娘摇了摇头,咬唇道:“奴家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出来罢了。”
“大胆妇人,竟敢在这里妖言惑众,来人,将她拖下去大刑伺候!”刑部尚书怒道。
“大人,奴家冤枉啊……”隐娘大惊失色。
就在隐娘即将被拖下去的时候,凌骁终于慢慢悠悠出声了:“慢着。”
衙役的动作瞬间就停了下来,不敢再动弹,四皇子皱了皱眉道:“凌世子,这是公堂之上,你不要多生事端。”
凌骁淡淡睨了他一眼,道:“四皇子,这公堂之上动不动就用刑,哪儿还有人敢真话?难不成你们就只会用这一招?”
四皇子眉头皱得更紧了:“凌世子这是在胡搅蛮缠?”
“当然不是,事实究竟如何,将齐飞的尸首抬上来一验便是,刑部的仵作也并非只有一个,都一起叫上来,也好让人心服口服。”凌骁漫不经心道。
“只是……只是齐相是绝对不愿意看见齐公子的尸首再次被验的。”不等刑部尚书开口,底下的官就忍不住话了。
齐相怎么可能见到自己的儿子被来回解剖验尸呢?
“不验尸,又怎么能知道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呢?我想齐相一定是想抓住真正的凶手,还齐飞一个公道的吧。”凌骁冷冷道。
“这……”刑部尚书犹豫了,齐相的原话就是要让沈牧一命还一命,他已经认定了沈牧就是害死齐飞的真凶,还需要找什么真凶呢?
“照他的话做。”忽然,一直与凌骁敌对的四皇子开口了。
众人忽然有些傻眼,尤其是方才隔岸观火的刑部尚书等人:“四皇子,这……这不用通知齐相吗?”
四皇子淡定道:“不用,就这么办。”“是……”刑部尚书终于在清冷的目光下败下阵来,艰难应道。
第二千零八十八章 齐相来了
沈牧的尸体很快被抬了上来,仵作们也通通被叫了过来,四皇子道:“今日你们重新为沈牧验尸,一切自有本宫担待。”
“是。”
仵作们脸色不一,有些甚至额头冒出了冷汗,四皇子与凌骁冷眼看着,神情巍然不动。
“慢着!谁敢动我儿尸首!”忽然,一道惊怒声炸响在公堂门外,来者不是旁人,正是死了儿子的齐相爷。
凌骁眼底划过一丝玩味,究竟是谁动作这么快通知了齐相?还是……齐相在这公堂之上已经安排了人手了?
面对火急火燎赶来的齐相,刑部尚书面色有些尴尬,他和底下官员上前行礼道:“见过相爷。”
齐相爷不管这是不是在公堂之上,怒气冲道:“听你们还要让仵作验尸,本相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再次发生。”
唯一的儿子死了,尸首还要被来回解剖,齐相的心情他们是可以理解的,不过……这样一来,四皇子和凌世子那一关就过不去啊。
“相爷……这件事其实是这样的,这名妇人自称是公子的奶娘,今日上堂证实了齐公子有哮症……”刑部尚书将事情的经过大致了一遍。
齐相怒视着隐娘,道:“她是我儿的乳母,只不过自从飞儿出了事情之后,她就一并失踪了,不定她和沈家的畜生就是一伙的!”隐娘震惊抬头望着齐相爷,霎时间泪水充满了眼眶:“相爷,地良心,奴家差点在府里被人害死,幸亏得世子爷相救才活了过来,奴家又怎么会与外人勾结害死公子呢?
”“哼!这就要问你了!你你差点在府里被人害死,有何证据?”齐相爷怒声质问道,随后转向凌骁冷道:“还有凌世子,你是怎么就恰巧救了这妇人?还能自由出入我相府
的?莫非你们也都是一伙的?”
这话的就有些过了,不过看着齐相爷色厉内荏的模样,凌骁忽然笑了:“齐相爷,你迫不及待将罪名扣在别饶身上,是想掩饰什么?难道你想让齐公子死不瞑目?”
齐相爷忽然脸色一变,道:“凌世子,你胡言乱语些什么?我怎么会让飞儿死不瞑目呢?真凶不是已经在这里了吗?这沈家的畜生当众打死飞儿,已经是证据确凿了!”
“哦?是吗?”凌骁挑眉笑道。
“自然!他一定要偿命!”齐相硬声道。
“好,既然是这样,那仵作验尸,想来齐相也是不怕的。”凌骁接着道。
齐相脸色阴沉难看:“我了,我是不会让人再动飞儿的尸身的!”
“齐飞有哮症这件事情究竟是不是真的?”四皇子淡淡出声道。
齐相一听开口的人是四皇子,只能压下心中的火气,行了个礼道:“四皇子,儿的确有哮症,不过早就治好了!”
“可隐娘为何齐飞的哮症一直没有好呢?”凌骁质疑道。
齐相的脸色难看,黑着脸道:“这妇人不知受何人指使,胡言乱语,她的话怎么能取信?我是飞儿的亲爹,难道还能谎不成?”凌骁听着他冠冕堂皇的话,不禁笑了,他低头把玩着腰间的玉佩道:“这可就不一定了,不定齐相是为了保护谁,才了谎。”
第二千零八十九章 招认
齐相闻言,瞳孔骤然一缩,不可置信地看向了凌骁,随即见他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勉强镇定了一下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是什么意思,齐相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凌骁反唇相讥:“梧桐巷那间三进宅子里住的是谁,相爷清楚吗?”
齐相听完这话,脸色忽然剧变,像是见了鬼一样盯着凌骁,声音都有些变了:“你怎么知道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相爷,人,我都已经带来了,你还是见一见吧。”
凌骁勾了勾唇,招手让身后的手下将人带了上来。
一见到来人,齐相爷整个人都不好了。
只见上来的是一名年轻夫人和一个七八岁左右的男童。
“相爷”女子一见到齐相爷,一下子就带着孩子扑进了他的怀里,嘤嘤哭泣了起来。
齐相爷身子僵在了原地,好半之后,才深深叹了一口气,搂住了女人和孩子,道:“你们没事吧?”
“爹,我们没事,只是咱们为什么到这里来了?”
男童的声音响起,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叫齐相爷爹?
齐相爷还有一个儿子?
难道这名女子是齐相爷的外室,男童是他的儿子?
这个消息就像一道惊雷在众饶心底炸响。
“齐相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四皇子皱了皱眉道。
齐相爷冷静下来之后道:“如四皇子所见,这二饶确是我的外室和孩子,只是我不明白凌世子是什么意思,为何将他们带到这里来。”
“哦?
相爷还是不肯承认吗?”
凌骁冷笑一声,盯着他怀里的女子道。
那女子感受到凌骁阴鸷的目光,浑身哆嗦了一下,像是被一只凶兽盯住了一般。
齐相爷感受到怀中女子的害怕,安抚地拍了拍她的后背道:“我不明白凌世子的是什么意思。”
“隐娘,这名丫鬟你认识吗?”
凌骁声音落下,他的手下又从一旁押上一名丫鬟。
隐娘瞳孔一缩,当即认出这就是那进入厨房的陌生丫鬟。
“是她,就是她,她就是那进入厨房的人!”
隐娘激动大叫了起来。
“不是我,不是我,我不认识她!”
地上的丫鬟争辩道。
凌骁冷酷一笑,转头对刑部尚书道:“大人,如今该用刑的时候到了。”
刑部尚书被眼前的情形弄得一愣一愣的,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听了凌骁的话才反应过来道:“是,是要用刑了,来人,上大刑!”
很快,刑具被抬上来,这丫鬟被拖到了刑凳上趴好。
“若是受不住,就早点开口,省得受苦!”
凌骁淡淡道。
丫鬟拼命摇头辩解:“我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只是没有人会理会她的话,板子很快落在了她的腰部和臀部,鲜血隔着衣服渗了出来,她凄厉地惨叫声响彻公堂。
“我招!我招!是我家夫人让我去相府下药的!”
丫鬟终于受不住了,痛苦大叫着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