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满楼薄唇亲启,“难民似乎在等什么,他们很有耐心,抢了宫里的东西也不跑。”
山雨玉手一指,“你看那边,街拐角处有一辆停着的马车,上面的围布崭新而又名贵,似乎不是寻常人家。况且,大白天的,坐在马车里的人依旧戴着白纱,不想露出真面目。”
正如山雨所言,风满楼抬眼看去,马车里端坐的人头戴面纱,雍容华贵。马车四周空出来的地方都闲着小贩。
“那就去看看吧。”正说着,风满楼挽着她的细腰就冲着马车飞身过去,不多久就来到马车前。
风满楼一手搂住山雨,一手推开马车夫,拉起车帘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胆敢操控难民抢劫皇宫。
所谓高贵的血统
一袭白衣胜雪,肤若凝脂,唇若胭脂,弯弯细眉,天然清纯淑女,她,就是御风在堂。当她披戴着面纱端坐在马车里纵观外面的□□,不禁嘴角上扬。
她就这样冷冷观看,即使达到目的,依然不骄不纵,是天生的主宰,拥有独一无二的智慧。宛若星辰灿烂的她却心如蛇蝎,如果不是神仙气质,菩萨面容,她或许是个成功的阴谋家。
“你是谁?”未等风满楼说完话,一股白烟扑面而来,“噗通”一声,两个人晕倒。
御风在堂面不改色,吩咐车外的马夫将二人抬进马车,用又粗又长的麻绳捆住二人。她命令马车驾着马驶进一旁的小路,趁着无人注意,神不知鬼不觉地。
唯一的漏洞就是风满楼突然醒过来,这个时候御风在堂百无聊赖地闭眼养生,一把冰冷的刀就被架在她的脖子上。
“你是谁?”风满楼扫视周围,俨然在疾行的马车上,一颠一颠地。
御风在堂惊讶于迷药的质量,未曾料到他会苏醒得如此之早。但是御风在堂很快收起惊讶,脸上恢复平静,“在下御风在堂。”
风满楼一手拿着刀架在御风在堂的脖子上,一手去摇醒山雨。他许久不能唤醒山雨只得作罢,严肃地说道:“你有什么目的?”
御风在堂睁着眼,干净纯澈的眼眸尽是无辜:“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风满楼是久经沙场的,多次的御驾亲征,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对御风在堂丝毫不客气,一用劲手中的刀擦破了御风在堂的脖子,一道血红的印子届时就出现在御风在堂的脖子上。风满楼声音坚毅且冷漠道:“别来这套,对我不管用。倘若你再不说实话,我就用刀割破你的喉咙。我说道做到,你大可以放心。”
御风在堂见状,只得收起自己的楚楚可怜,露出原本的面目,“我什么都没做啊,不就是让人那些东西,邀请你们出去玩罢了。”
风满楼手疾眼快一刀提起立马刺向她的大腿,御风在堂立刻就龇牙咧嘴露出极其痛苦的表情。风满楼抽出刀,继续架在她的脖子上,凶狠地说道:“你让难民在我大婚的日子进宫里抢东西,还迷晕我们绑架我们。只可惜你没有料到我体质非同常人,醒得早。”
御风在堂捂住自己的腿,由于被刺了一刀,她脸色苍白,憔悴不堪。如果不及时止血,不消多久便会失血而亡。她只得暂停原先的计划,“阿立停车。”一声令下,外面的马夫立刻停住马纹丝不动。
御风在堂以虚弱的力气妥协道:“你要怎样?”
风满楼保持姿势,从气势上就高出一大截:“这话该我问你吧,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御风在堂只得如实相告:“我只想推翻你们的统治,我想要得到至高无上的权利。自古继承国主之位都需要高贵的血统,而我只是一介出生卑微低贱的平民,我操控难民就是要一步步逼你下台,让我坐上国主的位置。”
风满楼问道:“那你为什么在迷晕我们后不杀了我们,要带我们去哪里?”
御风在堂脸上已经是很虚弱了,一字一顿道:“我杀了你们,名不正言不顺,我想要绑架你们,迫使你退位与我,让我名正言顺地登上国主的位置。”
该问的已经问到了,风满楼正打算解决了御风在堂的时候,御风在堂反击道:“你不能杀我,至少现在不能,”为了活命,她使出杀手锏,“那些难民如果三个小时内看不到我,便会在城中肆无忌惮地打家劫舍,这是我们约定好的,得不到就毁掉,我曾经许诺他们,等我做了国主就将原先居住城内的百姓赶走,让他们住进来。”
趁着风满楼犹豫之际,外面的马夫丢进来一个烟幕弹,等到看清楚的时候,御风在堂已经被带走了。
风满楼眼瞧着追不上,只得先摇醒山雨,“你醒醒。醒醒。”
山雨在风满楼的摇晃中,她慢慢睁开眼睛,“这里是?”
风满楼搂住她,解释道:“马车里的人是御风在堂,她出生平民,妄想操控难民傀儡占据夜国。她许诺等自己当上国主就让原先城中的百姓赶走,让难民住进城中。刚刚她劫走咱们就是想逼迫我让位于她,她是既做了谋逆之徒,又想要名正言顺。但是出了纰漏,我提前醒过来了。刚刚在你醒过来之前,她逃了。”
山雨听闻此言,心中有所触动,谁当国主她其实不太在意,可是她不愿意看到杀戮的场景,以和为贵是她的中心思想。她坐直了身子,撩开车帘打算下车看看。
荒郊野外的,触目所及都是枯树黄土。
“这是什么?”
山雨走了几步就看到地上的脚印,昨天半夜下了一场雨,地面还未曾完全干,一串连贯的脚印清晰可见。
风满楼扯开绳索,让自己牵住马,“应该是他们逃跑留下的脚印,来上马,咱们追去看看。”不等山雨开口,风满楼纵马弯腰环住山雨的细腰就将她提溜上马,坐在自己身前。
今日是他们大婚的日子,不过都被人破坏了。
风满楼纵马骑着,带着山雨,一路循着地面上的脚印。
最后,黄昏的时候,他们骑着马找不到地面的脚印了,就在一处村庄消失了。
“我猜他们应该躲藏在村子里,你别怕,我会保护你。”风满楼一手抱着山雨,一手握住缰绳,四周查看,提高注意力以防歹徒突然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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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风满楼搜查完整个村庄的时候,已经天黑了。他疲惫地回到原来进村的地点,“村子里都找不到,不知道他们躲在哪里了。”
山雨双手托腮,眺望远方凝神静气道:“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一个问题,御风在堂既然是难民的操控者,她势必是要难民汇合的。或许,咱们回到原来的位置,就可以找到御风在堂。”
风满楼赞同了,“好像有道理,那咱们回去吧。”
山雨被他抱上马,从袖子里拿出油纸包裹的小东西,“这是村里的好心的村民给我的,你吃点吧。”展开纸是三五张饼子,山雨拿出一张饼给他,自己便也吃了一点,劳累了一天补充体力。
原地休息了一会儿,两个人都吃了点食物,这才开始前行。在未知的路途,风满楼心中无比坚定,抓到御风在堂就杀了。山雨却想着如何规劝,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以和为贵。
离城不远处就是难民集中地,他们不敢在城中霸占地盘,以防止夜晚被偷袭。郊外的集中营聚集着难民,最中间站着御风在堂,此时她已经被包扎好,安稳地站在人群中央。
风满楼正打算骑着马就回城调兵,被山雨阻止。
山雨的慈悲心肠开始了,“要不我去劝说她,或许她会回头,咱们安顿好难民就好,不需要大动干戈。”
风满楼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你总是这么悲天悯人,一味的善良就是懦弱妥协,只会带来灾难。你的心肠还是不够硬,以暴制暴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山雨不解,“那你为什么娶我?”
风满楼:“……”他深深叹了一口气,“肯能是我瞎了,偏偏喜欢你,你毒死我一回,我原谅你。换做别人,我早就一刀砍去了。好了,不说这个了,你站在这里不要动,我快马去找宫里调兵,带着你我不方便骑快马。”说罢,风满楼轻轻将她放下,便也头也不回地骑马而去。
这里距离御风在堂有一定距离,山雨一步步朝着她走过去。
许久后,山雨才走到御风在堂那里。
御风在堂眼神犀利,一下子就从人群中看到山雨。主要是山雨的衣服太扎眼,在破破烂烂的难民中,山雨一身大红的婚服灿烂的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