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的虐心日常(女配)(118)

她盯着他的反应。

他垂着眼帘,令她看不到神情。

他未答,但如此让人挺没底的。

柳织织垂了垂眸,说道:“我知道,你是活了千万年的天道之主,人间那点破事对你来说不算什么,我们相识的这几个月,对你来说,大概渺小得犹如看不见。有什么话,你可以直说,在我们那个世界里,有孩子也离婚,是很寻常的事,你不用顾及其他。”

话虽这么说,她却觉不是滋味。

她这是要被抛妻弃子了?

她又抬眸看他,可他仍旧沉默,令人捉摸不透。

她便催促:“你说话。”

他还是不语。

她便又道:“我很明白,你是天道之主,我们之间的悬殊是很大的,我不会妄想什么,就想要一个明白。”

他们之间的事情太复杂,总得处理。

哪怕他不像她所认识那个唐离,却也确实是他。

她甚至希望他能变回去。

她才不稀罕神不神的,她只要那个坏蛋回来。

她垂眸,眼底有红晕。

所以坏蛋唐离,终究是在跳下天刑台后,没有了么?

两人又恢复无言。

柳织织没再吃东西,只低着头。

静默片刻后,唐离终于道了句:“我只是不习惯有妻儿。”

柳织织没抬头:“然后呢?”

她有些焉焉的。

唐离也没抬眸:“就像你所说的,我活了千千万万年,本是始终一个人,后来忽然做了一场梦,梦醒了,身边多了个妻子,妻子腹中,还有我的孩子,便终究有些不习惯。”

做了一场梦?

所以对他来说,她和孩子是很意外,很突兀的存在么?

柳织织听到他这话,只觉得越发不舒服。

心中就像是被重捶了下。

她放下筷子,语气变冷:“你这么说,我便懂了。”

唐离的琴声,隐隐不稳了下。

柳织织未注意到这异样。

她呼了口气,继续道:“我跟你上来,并不是因为想跟你在一起,只是我觉得,分也好,合也罢,我们都不该不明不白的。既然你觉得和我的事情只是一场梦,那梦醒了,便当做没发生过也罢。”

坏蛋唐离才不会觉得她是梦,眼前这个人不是他。

需要和她处理感情的,是坏蛋唐离。

不是现在的天道之主。

面对的人不一样,意义也变了。

思及此,她又道:“我就当作我认识的那个唐离已经死了,你终究不是他,他没有你的这些意识。”

她站起身:“反正我不喜欢你,不需要你负责。”

反正我不喜欢你……

唐离的琴声戛然而止,他抬眸看向她。

她转过身,往外走。

她才走出两步,未想眨眼的功夫,唐离忽然站在她面前。

她抬眸诧异地看着他:“你……”

唐离垂眸迎视着她,稍顿后,他缓缓上前将她揽入怀中。

她未挣扎,只觉不解。

他隐隐似有叹息:“我是他。”

第081章

这是自唐离回归神位起, 他们头次亲近。

柳织织能闻到他身上的气息,是和唐离一模一样的,这说明他们确实是一个人,虽然感觉上不大一样。

她不由也想抬手抱他, 被她忍下。

她心中还是不舒服得很。

他居然说那样的话, 把她当一场梦。

她的语中赌气的意味越发浓:“是又如何?不管你是不是, 我都不喜欢, 就算是之前的你, 我可没说过喜欢。”

唐离闻言, 身子微僵。

他问她:“如今有心?你对我还是没感觉?”

他的语中有明显波动。

柳织织听着他的话, 沉默下来。

又怎会没感觉, 当她以为他死了的时候, 她就觉丢了魂。

何况如今有了心。

否则她又怎么会跟他上来?

她若没感觉, 大可以跟以前一样,对他能甩则甩, 半句话都懒得与他多说,而不是主动喊住他, 跟他来这里。

可他终归变了, 她不知道怎么与他说。

唐离等了她一阵,没等到答案,便松开她,扶着她的肩头,看着她的眼。

他还是如此,喜欢看她的眼睛。

柳织织便也抬眸瞧着他的眼。

他看她的神情总算没有淡漠的感觉,却也不如以前的唐离那般目光热烈,而是多了分难以捉摸。

唐离看了她一会,似乎能知道她有感觉。

他默了阵, 便道:“你不要生气。”

柳织织垂眸,她确实在气。

唐离道:“无论是如你所言,人间的那点经历于我活过的时间来说,有多渺小,还是如我所言,那像一场梦,却终究都是我的经历,真真实实的经历,那就是我,不是其他任何形式。”

他是把自己投入人间,甚至连投胎都不算。

那就是他本尊的人生。

他见柳织织闻言抬头看他,便又道:“我一直都是我,是你的丈夫,不是另外一个人,不要把我当别人。”

柳织织终于又说话:“是你太像别人。”

她当然知道他就是他。

唐离垂了垂眼帘,稍抿了下薄唇,便再看向她的眼:“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接受这些信息,习惯一下。”

话语间,他缓缓放开她的肩头。

柳织织又觉得不高兴了。

虽然设身处地地想想,她能理解他,但她就是不爽。

以前的唐离,才不会有这事那事。

以前的唐离,只会一股脑地,义无反顾地走向她,热.烈地爱着他,什么都不会考虑,也什么都拦不住他。

她不喜欢现在的反差。

她的语气仍旧不好:“你可不要勉强自己,若是接受不了,习惯不了,就直接把我送入人间即可。”

这么勉强,她还不如不要他。

送入人间?

唐离眸光微动,薄唇抿起。

他欲张嘴又说什么,却又闭了嘴。

柳织织等着他说话,可他这个闷葫芦垂眸稍顿,却是转身去到檐下,抬手挥动间,映世镜出来。

他负着手,又看起人间的一幕幕。

柳织织瞧着他的背影。

他在压抑什么?

她想了想,便懒得再去琢磨他的想法,只道:“我去走走。”

她的声音更冷了些。

唐离未给回应。

柳织织等了会,便踏下短梯,缓缓走远。

她在想,明明她所认识的唐离,是极度恶劣,极度放.纵的一个大坏蛋,为何回归神位后,却变得如此木讷清淡。

之前霸气地处决分.身时,也不见他这样。

还真是一个人?

她不是他,终究无法体会他的这些经历。

她踏着雾烟,逛着单调到根本没什么看头的天界。

与唐离的一番交谈,她的感觉只越发憋闷,走到一棵树前,她便抬手摘起树叶,仿佛摘的就是唐离。

后来她发现,树叶落到她脚下,竟会消失。

她看向周遭,每一处都干净得挑不出半丝尘埃或杂物。

而唐离,始终在看着映世镜。

直到他发现什么,眸色微顿间,镜中场景拉近。

镜中的人是薛雁南。

之前许遥风踏下天刑台,并未离远,而是等着薛雁南接受打击,且打算离岛后,带着对方一道离去。

上了徊杏渡,两人才真正分开。

薛雁南独自行走在道上,哪怕无伤,也落魄尽显。

他步履缓慢,犹如失魂。

他脑中回荡的,全是柳织织对他说的话,以及那平静的模样。

在这段感情上,他输得一塌糊涂。

从他还没有开始的时候,他就输了,只怨他过于自负,明明她早就换了一个人,他却不予理会,还不断伤害。

他明明早就发现她变了。

正是他仍沉浸在打击中时,他的前后左右忽有许多人跳出。

他这才回神,环视周遭。

看行头,又是一群江湖人,数量不少。

这群江湖人的领头者是个与他差不多大的青年,青年手持宝刀,出挑地站在人群前,冷道:“还真是让我们好找,未想真在东海。”

薛雁南未语,神色不惊。

青年咄咄地问他:“快说唐离在何处,否则……”

年少气盛的青年,威胁味极浓。

薛雁南只道:“滚。”

青年马上沉了脸色:“敬酒不吃吃罚酒,都给我上。”

一声令下,他们便朝薛雁南出手。

薛雁南迅速抽剑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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