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
荀粲无奈想到:这人刚刚不是还没醉吗?
花遣子打算把那烂泥扶起来,说道:“荀公子,枫异酒醉,我还是先带他回去吧。”
荀粲还没回,墨枫异开口就问:“小花,刚刚没找到笑笑你干嘛去了?嗯?”
花遣子如实答到:“遇到一位姑娘,聊了几句。”
墨枫异立刻来了劲,挣扎着还要端起酒杯:“呦!姑娘?你可是片叶不沾身的,还能遇到姑娘?从前那么多姑娘喜欢你,守在溯洄阁不走,你可看都不看,怎么今天还去跟人家姑娘聊天去了?诶诶诶,别拉我我还没喝好呢。”
花遣子不和他掰扯,拉起他胳膊:“你醉了,该回去。”
墨枫异一把甩开他,站起来半晌才稳住身形:“干嘛还瞒着我,要是喜欢这个姑娘我马上给你找来,我保证让她喜欢你,这个我有经验!”
花遣子正想着什么能堵住他的嘴,荀粲就先下手了,黑着脸一把把他手里酒杯夺去,然后把人搭胳膊在自己肩上就说:“走吧,送他回去。”
墨枫异挣扎半天都没能扒开荀粲,只好嘟囔着:“别啊,没喝完呢,干嘛呀这是...真烦人。”
花遣子道:“那我去告诉紫冥一声,枫异拜托你了,你们就先回去吧。”
荀粲点头,扯着那摊烂泥就往屋外走了,旁边众宾客见此景况不禁感叹,荀公子力大无穷。
荀粲刚刚把人塞进马车,那人就又挣扎着喊到:“热! 里面闷! 不想待里面!”
荀粲拗不过,问他:“那你想怎么样?”
那人扬起脸,特别神气,好像荀粲是他的手下:“回去也得透透气啊,不坐马车,颠得我要吐的。”
荀粲知道不随他心意怕是今晚都不能安生,只得答应道:“行,下来吧。”
墨枫异晕晕乎乎点头,准备下车,可他哪里还站得稳,几乎就是荀粲把他抱下来的,他还强行说胡话,想要把荀粲推开:“荀粲别扯我! 我能走,给你走两步看看啊 !”
他还真的能勉勉强强走几下,不过走不稳,左摇右晃的。
荀粲想着他只是有点醉,还没糊涂,就吩咐车夫先回了,准备跟墨枫异走回去,正好醒醒酒。
墨枫异见着眼前灯光璀璨,非常激动:“诶,荀粲,荀粲,这夜市还没关呢,来来来! 逛逛,白天被小花闹得都没好好逛!”
荀粲跟上他,扶着墨枫异的一边胳膊,不过他马上开始乱动:“别扯着我了,我能走,我不会摔的!”
荀粲懒得绕弯,直接就开口道:“刚刚谁连马车都下不来?”
这人还强行扯淡:“那是因为马车在晃好不好,它不晃我可不会摔。”
荀粲不禁问道:“你怎么今晚喝这么多?”
墨枫异好像不知道他问了什么,径自说道:“酒不错啊...真是不错,好喝! 刚刚喝的这什么酒啊?”
荀粲知道自己恐怕此时问不出什么,只能回答他:“宫廷御酒,捧露醉。”
“???”
荀粲见他皱眉就知道这人没听懂,只是说:“这酒是很容易醉,你刚刚喝还不习惯,只是没想到你醉这么快。”
墨枫异摇摇头,再揉揉自己的头,扯着荀粲的袖子,嗡嗡出声:“头疼。”
荀粲抬眼看他,领着他说:“走,带你去河边吹吹风。”
墨枫异点点头,任由他带着走。
“来,坐,坐下,听话。”荀粲把人按在石头上,却按不下去。
墨枫异伸手碰了碰:“凉,石头凉。”
“你刚刚说热的,坐一会儿就不凉了。”
“哦。”墨枫异不再挣扎,安分地往下坐,可是刚碰到就被凉到:“嘶。”
不过他还是安安静静地坐下了,河风吹起他的头发,荀粲看着他被船灯映亮的脸,泛着微醺的红,墨枫异长得真的好看,侧脸轮廓能让人一直这么看下去,那纤长的睫毛让荀粲很想出手探一探,但他只能就这么扶着点他。
墨枫异偏头看他,看了一会儿笑道:“荀粲啊,你今天这件黄色也不错,之前见你只觉得你和白色相衬。”
荀粲像是在顾左右而言他:“你一直都穿黑色,一样的。”
墨枫异茫然看着自己的衣服,还伸手拉扯一番:“难道黑色不好看?我就喜欢黑的怎么样,真的不好看吗?”
荀粲点头:“好看。”
墨枫异满意地把头偏了回去,可是还没安静下来,他就又开始按着自己的头:“疼。”
荀粲起身抬手,右手揉着他的头上穴位,说道:“我来帮你按按。”
墨枫异没怎么听清,但感觉自己自己额上触碰一冷,全身抖了一下,荀粲的手被风吹得冰凉,按在他的穴上感觉很奇妙,轻缓舒适。
不过一会儿,他觉得自己脸上很烫,风吹都没降下来温,想着把那冰凉挪挪,就直接拽过荀粲的手,贴到自己脸上,他顿时畅快,满意地笑了笑。
这下荀粲惊了,手背一片炽热:“你做什么?”他又不好把手抽出,只动了动,觉得自己十分滚烫,连着全身一起不淡定起来。
“别动,你凉...这样舒服。”墨枫异两手都抓着荀粲,不许他把手抽出去。
“你.....”荀粲看着自己的手覆在他脸上,说不出来什么感觉,但他默默抚着这一处红润,墨枫异把他的手翻了面继续贴在脸上,手继续拉着他,荀粲笑了笑,那人手和脸一样烫,他的手也渐渐变热起来。
直到荀粲的手彻底热起来,墨枫异才放开他。
荀粲拿出自己已经有些麻了的手,两只手相互按了按,才对墨枫异说:“走吧,回去吧。”
墨枫异似乎是清醒了一些,他闭上眼睛站起身来,一拍荀粲的肩,说:“行,回吧,走了。”
荀粲被他拍得一愣,站起来问道:“酒醒了?”
墨枫异特倔地摇摇头:“我就没醉好不好,我也是常喝酒的人。”
荀粲心道:看来没醒。
他只能拉上人就往路上走。
墨枫异依旧晃晃悠悠的,他被扯着衣袖很不爽,索性甩开荀粲的手,径自走着。
荀粲无奈,只能跟上他。
第7章 阿鸢
从前院出来到外厅,凌紫冥一直都觉得不安,还是再问:“太子殿下,您真的已经忙完了吗?”
舒祁允点头笑到:“不用担心,我其实只需要安排大概就好,其他的会有下人去处理。”
凌紫冥这才放心,同他继续走。
舒祁允想起刚刚,现下才问到:“紫冥姑娘,女眷都在左厅,你怎么出来了?”
凌紫冥被他这样一问有些难为情,不过还是随着本意答到:“厅里太闷了,想透透气,本来以为能看到新娘子的,结果什么都没有。”
舒祁允点头:“这是规矩,一定要遵守。新娘已经接进内院,她只在宫中拜见皇上嫔妃时会露面。”
凌紫冥来了劲:“真是的,为什么女子要束在厅中不能和男子一起,连我出来转转都要小心着。”
舒祁允仿佛料到她会如此说,没有责怪之意,淡定着说道:“其实没什么,你不是出来了么,我在这里,别人不敢随意议论。”
凌紫冥转身看着他,很认真地问:“太子殿下,朝中女子,从小便这般要守着这些规矩吗?”
舒祁允似乎没见过女子敢如此直面自己,愣神点头:“我知道你来自江湖,自然不愿意守着这些,不过不要紧,你不用听他们说,做你自己就好。”
凌紫冥把头扭了回去:“那就多谢殿下,我也不想的,不过总不能让别人觉得自己没有礼数。”
“不会的,为人洒脱和没有礼数并不一样,我知道你是前者,你虽然不愿意守这些规矩,但却不是对老祖宗不敬。”舒祁允不知道怎么的,选择相信这个姑娘,他感觉自己破了例。
她突然笑起来:“太子殿下,您怎么知道我是前者呢?这才是我们第二次见面。”
舒祁允一时语塞,这个例破没有道理,他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半晌才回到:“感觉吧,我认为紫冥姑娘应当是洒脱豪气的女子。”
舒祁允又看向凌紫冥手中的剑:“这剑很配你。”
凌紫冥拿起剑骄傲地介绍:“它叫郁烈。”
舒祁允好奇:“郁烈?你的剑还有名字?”
凌紫冥十分神气,她很高兴别人夸赞这剑,这是她最珍惜的了:“那是自然,这剑从佩上开始,便要跟随一生,起个名字,就像朋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