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爱独享(47)

作者:不觉筱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死”字一出,闻星阑上前。他的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本厚厚的《人体解剖生理学》,那本书直直扇到了舒黛的脸上,让她原本肿得很高的脸,完全变成了馒头。

“不得好死!”舒黛又叫。

那本书又落在了她另外半边脸上。

这次,舒黛不敢出声了。她看得出来,如果她再说话,她的头是真的要被闻星阑打掉。

陆斐斐半俯下身,和舒黛对视。她对舒黛说:“你知道吗,因为你的关系,我爸死了”

“关我……”

屁事两个字还没出来,舒黛感受到了一阵劲风。她想到刚刚被书打脸的感觉,连忙闭上了说话漏风的嘴。

“认真计较起来,当然和你有关系。而且我和你有宿怨不是吗?你以前是怎么欺负我的,我还记得呢。”陆斐斐说。

舒黛想顶嘴,碍于闻星阑在场,她一句话都不敢说。

这时闻星阑对陆斐斐说:“想去她家看看吗?”

陆斐斐不解地看向闻星阑。

他说:“你不知道吗,当年她勒索了贺州很大一笔钱,买了不少衣服和包。她经历一个男人,衣帽间都会丰富一些。去看看吧,再不济,把她的衣服都烧了,你说呢?”

陆斐斐看得出来,闻星阑是真的生气了。他脸上挂着礼貌疏离的微笑,眼神无比寒凉。之前他一直摆出事不关己的表情,可现在的他,完全不一样了。

“不得好死?我看你才是不得好死的那个。”闻星阑说。

【40】独享

即便是生气,闻星阑也永远都是保持着平和的语调。从语气中,谁也听不出他的喜怒。可他气势凌人,谁都不敢直视。

陆斐斐扯了扯闻星阑的衣角,他置若罔闻,打电话要司机过来了。

两个护工押着舒黛上了面包车,闻星阑带着陆斐斐上了幻影,贺州挤上前排。贺州有些担心地看了闻星阑一眼,想要张嘴,却不敢多说什么。闻星阑看了他一眼,说:“你有什么就说。”

“你真要放火去烧她的屋子啊?”贺州问。

“不必。”闻星阑说。

“那你要?”

“去了就知道了。”

陆斐斐在一旁安静地坐着,她右手垫在闻星阑的后背处,生怕他不留神靠在了椅背上擦到了伤口。她的眼神不离闻星阑的后背,闻星阑倒是笑了:“我这受伤还挺值的。”

“值的什么啊!”陆斐斐语带哭腔,很是心疼。

闻星阑抬手,在她的鼻头上轻刮了一下。他说:“你别哭啊。”

她吸了吸鼻子,说:“我没想哭,我就觉得我们倒霉。先是我受伤,现在又是你,这什么倒霉地方,再也不来了,这辈子都不来了。”

闻星阑伸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他说:“你先休息休息,别多想了。”

到了舒黛的住处,两人把舒黛先押了上去,贺州连忙跟上,陆斐斐和闻星阑慢悠悠地走着。闻星阑拎了个很大的纸袋子,里面也不知道装着什么,还是司机先准备好了递给她的。

舒黛被绑在椅子上,碍于闻星阑的关系,她不敢吭声。只见闻星阑走到衣帽间,将舒黛所有的衣服和包都翻了出来。闻星阑抖落袋子,里面掉出来两把花艺用的大剪刀,剪刀是修剪花枝用的,看起来颇为惊人。

闻星阑抬了下下巴,对两个护工说:“用这两把剪刀,把这些衣服和包都剪了。”

舒黛失声尖叫起来。

这次闻星阑早有准备,又从口袋中拿出了耳塞。他小心给陆斐斐戴抗噪音耳塞,自己也塞上了。贺州不怕尖叫,他笑盈盈地看舒黛的脸都拧成一团,嗓子从尖利到嘶哑,十分具有观赏性。

陆斐斐第一次见那么多精美的衣服和奢华的包被剪成碎片的模样。她忍不住想,怪不得妹喜喜欢听听撕裂绢帛的声音,光看眼前的美好被毁灭,她的体内忍不住涌上一种冲动。

毁灭果然是最原始的冲动。

陆斐斐看了看满地碎片,又看了看舒黛。舒黛的脸上呈现一片灰败,整个人了无生气。闻星阑拿下耳塞,他说:“你可以选择报警,但到时候谁先进去,你可以拭目以待。”

舒黛当然不敢报警,她身上压着和章勋有关的案子,只能自己把这个闷亏吃了。

陆斐斐抠出耳塞,鞋尖踢到一片衣料。她拾起来一看,是香奈儿外套的衣料。衣料格外眼熟,很像她之前那件被舒黛毁掉的外套。

她夹着衣料,走到舒黛面前,细数舒黛曾经带给她的伤害。陆斐斐声音很轻,时而陷入回忆,出现大片的沉默。可她很坚定地将想说的话全部说完了。

贺州在不远处听着,神情有异。他低下头轻声叹气,有些迁就。

陆斐斐将那片衣料扔在舒黛脸上,说:“我以前是真的把你当做好友,可我没想到,你连人都不做了。”

舒黛的嗓子都哑了,她瞪着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说:“谁要做人啊,我只想要钱,我想要地位。讨好你有什么用,只有两件破衣服。和贺州混多好啊,只要捉弄你、欺负你,我就有包,有手表,那些都是我的,我的!”

陆斐斐懂了,舒黛误入浮华,最终被这种浮华迷了眼,乱了心,结果根本守不住自己了。

她想,幸好她一路都在遇到挫折,浮浮沉沉这么多年,她现在太清楚自己要什么了,也知道万事不会一帆风顺,所以她没有落得舒黛的下场。

陆斐斐吐了口气,转身走到闻星阑身边。她裹着纱布的手挽住闻星阑的胳膊,说:“我们走吧。”

“走可以,但我不会放过她的。”闻星阑说。

陆斐斐回头看了眼脑袋肿成猪头的舒黛,说:“随便了。”

“我们走吧。”

两人路过贺州身边,陆斐斐面带不悦地看了他一眼,说:“以后这种热闹别叫我了,我再也不凑了。”

“心疼闻星阑了?”贺州问。

陆斐斐努了下嘴,也没回话。贺州看向闻星阑,说:“我们扯平了,那件事过去了。”

“行。”闻星阑点头。

闻星阑要司机先送陆斐斐回家,因为公司有事,闻星阑又和司机一起离开了。陆斐斐有些担心他的伤势,在他离开后,她发了很长一段文字嘱咐闻星阑要小心。发完后,她又想撤回,总觉得自己又回到了之前的状态。

可闻星阑确实因为她受伤了,陆斐斐又于心不忍。纠结一阵后,她释然地放下手机,决定坦然面对自己的感情。

一直封印在心底的感情复苏了,她没办法去逃避。

既然没办法逃避,就再尝试一次吧。

陆斐斐回到房间,她想睡觉,却怎么也睡不着。磨磨蹭蹭,她上了画室,一打开门,她看到方沐白坐在里面,瞧着她的作品。

听到开门声,方沐白转过头来。他对陆斐斐说:“你的技巧很生疏,最近画得不多,是吗?”

陆斐斐百般不情愿,还是点了头。

“你不能仅仅依赖你的天赋做画,天赋总要化为经验,不然你只能停留在激情洋溢的时候,还会被人说江郎才尽。”方沐白说。

听到这话,陆斐斐站着一阵。方沐白问:“我说话太重了吗?”

她摇头,从画室角落处搬出未完成的四联幅。她手上的纱布被抻松了,她只是用手和牙齿重新系好。

陆斐斐转身看向方沐白,说:“我第一次把没完成的画拿给别人看。”

“不好意思,我先偷看了这个四联幅。”方沐白毫不客气地拆台。

陆斐斐撇了下嘴,说:“既然你先看了,你应该能够看出点问题吧。”

见她一副真心求教的表情,方沐白帮她把画搬到了画架上,他打开颜料罐,拿着画笔在新的画布上摆弄笔触,给陆斐斐讲了最近画坛上流行的新技法和新的色彩。

陆斐斐很久没有听到这些业内的讨论了,一时间觉得还挺新奇。她学技法很快,笔触遗落,方沐白都惊讶了。他颇有些意外地看着陆斐斐:“你手伤了笔触还能这么稳这么细腻?”

“可能就是天赋吧。”

她露出了一个贱兮兮的神情,硬生生把方沐白看笑了。方沐白说:“你居然在我面前讨论天赋,深不可测啊。”

陆斐斐挑眉,方沐白耸肩:“你再这样我不说了啊。”

她连忙收敛神情。

方沐白讲完,陆斐斐当即就练习起来。她摆弄新画法时把颜料蹭到了纱布上,双手都变得五彩斑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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