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轶怀疑,叶清墨就是对时易臻使用了这种治疗手段。
第二天一大早,舒轶又跑去了叶清墨的工作室,却被告知时易臻在接受封闭式的治疗,不能见其他任何人,一旦见了,治疗就会功亏一篑。
但舒轶却不信这种说辞,坚持要见时易臻,并决心带她去国外治疗,不能再在叶清墨这里治疗了。
叶清墨见她坚持,温温柔柔地笑了笑,然后领着舒轶去见了时易臻。
在二人对视的那一瞬间,时易臻的眼睛里依旧闪过了一丝陌生,这一次,持续的要比上一次长,她似乎在尽力往脑海里翻找舒轶的身影,紧接着她扬起笑容,天真无邪地冲舒轶笑着。
“姐姐。”
女孩软糯地唤着,眼神清澈干净,不带任何地杂质。
舒轶那颗紧绷的心,缓缓放松了下来。
叶清墨却也笑了,只是在她笑的同时,原本还是正常人模样的时易臻突然痛苦地抱住了脑袋,缓缓蹲在了地上,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痛苦的记忆。
“舒总先出去吧。”叶清墨挡在了舒轶与时易臻的中间。
舒轶的黑眸中蕴着怒,神情紧绷,语气冰冷:“让开。”
叶清墨很喜欢舒轶露出这样的表情,嘴角的弧度加大,显示了她的愉悦,只是身体却纹丝不动,与舒轶对峙:“你贸然行动只会让她受的刺激更大。”
舒轶双拳紧握,时易臻痛苦的样子仿佛在她脑海里生了根,让她不敢去赌叶清墨话里的真假,这种时候,一旦产生了不敢的情绪,那么就必败无疑了。
“舒总就想眼睁睁地看着小臻痛苦吗?”叶清墨一幅胜券在握的样子,她不仅敢赌,还笃信自己一定能赌赢。
果然,舒轶妥协了,她转身离开了房间。
透过门的缝隙,舒轶看见房间里的时易臻在叶清墨的安抚下渐渐平静,然后便缓缓睡去。
舒轶也逐渐冷静了下来,靠在墙边不停地头脑风暴,脑子里隐隐有了叶清墨做这种事的理由,在叶清墨走出房门的那一瞬间,她抬起眸,直视这个女人,问道。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我当然是为了治疗病人啊。”
叶清墨回答,她的脸上全是说不尽的温柔,只是看在舒轶眼里却异常地惺惺作态。
“你对她做了什么?”舒轶再问。
“我啊……修改了……她的记忆。”
舒轶对于这个毛骨悚然的答案并不感到害怕,出言讽刺道:“可惜,你没有成功。”
“不,我已经成功了。”叶清墨却笑道:“虽然只有两天时间,但我已经让她的记忆变得混乱,让她的痛苦记忆和你出现在一起,只要一看到你,她就会产生应激反应。”
“呵……好手段。”舒轶讥笑一声,她明白,她已经彻底在按照叶清墨的节奏在走了,她必须夺回主动权才行。
“多谢舒总的夸奖。”叶清墨有些得意地笑着。
“可是,你一定会让她变成普通人的,对吗?”舒轶认清了现实,反倒格外地冷静,面无表情地分析道:“她是你的执念,对吧。”
叶清墨唇角的笑略微僵硬了几分,随后问:“不知舒总何出此言。”
“你从小就是天之骄子,在心理学地研究上前途无可限量,从未尝试过失败的滋味,仅有……面对时易臻的那一次。”舒轶顿了顿,看了眼叶清墨的表情。
不愧是学心理学的,即便是被揭开旧伤疤,表情也维持地很不错。
于是,舒轶继续说:“你灰溜溜地回了国,从此一蹶不振,开始疯狂地研究与时易臻相关的病例,发誓要一雪前耻,甚至不惜用特殊的手段。”
叶清墨任旧是在笑:“舒总说说,是什么特殊的手段?”
“比如寄恐吓信,合成小照片什么的……”舒轶看着她试图从她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只是,她失败了,叶清墨的表情没有任何异常,依旧心平气和:“舒总可真会编故事。”
“你不承认没关系,但我知道你会尽全力治好她的。”
叶清墨却还在打太极:“治病救人是医生的天职,不过,我的方法,你也看到副作用了吧……”
“她……到最后是不是会忘了我?”舒轶想起了时易臻眼底的陌生,开口问道。
“会。”
“……”
“我可以让她不忘记你,但偏偏就是要让她忘记你,这就是治疗好她的代价。”叶清墨嘴角扯出温柔的笑,却说着最恶劣的话。
舒轶却点了点头,道:“这样也好。”
“……”叶清墨难得脸上露出了几分诧异的表情,随后,舒轶的拳头便砸到了叶清墨的脸上。
“好个屁啊!***”舒轶忍不住爆了粗口,难得情绪如此激动,忍不住另一只手再给她一巴掌。
这人是真的有病吧,看不得别人有女朋友是吗?
叶清墨被突然打得一蒙,退后了几步,舒轶是真的用了力,以至于她嘴角都破了皮。
不过她却不怎么在意地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抬起眸子,笑盈盈地问道。
“舒总有空和我聊聊吗?我想请你喝一杯咖啡。”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叶医生既是反派又是助攻还是情敌,大家有觉得她是喜欢舒总还是喜欢时妹妹吗?哎,又没人理我了吗?
第八十九撩
舒轶对叶清墨的咖啡没什么兴趣,而且很多东西已经是铁板钉钉,喝杯咖啡也改变不了什么。
但想到这些心理医生普遍心理不怎么正常,迫于时易臻还在她手上,舒轶也不好不给她面子,虽然人都揍了一拳就是了。
于是两人去了与叶清墨工作室相邻的咖啡厅。
整个咖啡厅很安静,装饰地很有小资情调,叶清墨似乎是这里的常客,看得出她平时很会享受生活。
她熟练地为自己和舒轶点上了一杯咖啡和一些甜点,尔后她又忽然问起了舒轶的喜好。
舒轶听闻这种心理医生一贯会通过别人的喜好对一个人进行人格分析,因此留了几个心眼,说一半留一半,只说喜欢,不说最喜欢。
叶清墨似乎看出了舒轶的敷衍,也不在意,而是勾起唇笑着问了她些其他问题。
舒轶顿时警铃大作,心想这个人不会想把她也催眠了吧。
叶清墨叹了口气,然后说出了一个名字。
李哲航……
她的人渣父亲。
舒轶身体慢慢绷紧,眼神逐渐冰冷。
叶清墨却又说。
我看得出你的内心深处也有创伤,虽然你精神强大,自控力强,但作为一个医生,不能放着一个潜在的病人不管。
舒轶却只对她的话信一半,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
叶清墨知道想要舒轶对她卸下心防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对于舒轶的世界里,她更喜欢利益交换。
于是叶清墨却又说:“沈凛芳也是我的病人,而她的病,与你母亲的死有关。”
舒轶心中大惊,她没想到再一次听到母亲的死会是由这个明显就是敌人的家伙说出来。
沈凛芳,沈天浩的姑姑,她的渣爹李哲航傍上的富婆。
不过,叶清墨却不继续说了,转而问起了舒轶其他的琐事。
舒轶条件反射地给了真正的答案。
叶清墨嘴角的笑容加深,转而说起了自己的事情。
她是一个很会讲故事的人,毕竟职业可是心理医生,最擅长地便是和人交流。
不过,舒轶却有些坐立难安,虽然她和人谈生意总会去各种高档餐厅,但都是冲着利益去的,从来没有一次是像现在这样,和一个不怎么熟的人坐在咖啡厅里随意地聊着,而时间却在不断地流逝。
她感觉自己好像前面吊着根胡萝卜的驴,被叶清墨牵着鼻子走,偏偏关于她所给的那根胡萝卜,她还挺感兴趣的。
作为心理医生,叶清墨很清楚地看到了舒轶的烦躁,又开始笑了,然后表示今天就先聊到这里吧,下次再聊。
舒轶怀疑叶清墨根本不知道更多关于母亲的事情,或者即便知道也绝对不会讲了,与其在她这边浪费时间,不如好好想想如何救出时易臻才行。
叶清墨看出了舒轶的怀疑,在舒轶转身离开的那一瞬间,她却突然开口了。
“我会告诉你的,只是不是现在。”
舒轶停住了脚步,问:“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