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年下的恋爱法则(105)

比如,她实在是想不通妈妈的逻辑,想不通她为什么非得叫她回来参加这个婚礼,想不通她为什么要坐郑国清的车去接她,也想不通她在看到郑乐乐对她们耀武扬威的时候,到底什么心情。

这么说的话,虞理根本不知道妈妈是不是和她一条战线。

但她还不能问,问就是你懂什么,问就是你爸永远是你爸。

宁愿给垃圾冠个名,也不愿意让虞理没个爸。

电梯门打开,虞理拽出了被虞中琴握着的手腕,出了电梯。

真是命运的安排,她看到了正在大厅角落吃甜品的郑乐乐。

郑国清陪着她,父爱如山。

虞理道:“妈,你看,他不是不喜欢情绪丰富的人,他只是不喜欢我们。”

虞中琴没有理她,也没有看向那边,大跨步地往外走。

郑国清却转了头,视线落在她身上。

郑乐乐抬手指着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情绪激昂。

虞理抬腿大跨步地走过去,听到了个尾音:“肯定被人包养了……”

虞理实在没忍住,笑起来,她问:“说我吗?为什么啊?”

郑乐乐理直气壮:“你身上穿的裙子你根本买不起!”

虞理:“所以你是羡慕咯?”

郑乐乐:“我羡慕你个不要脸的……”

她话没能说完,虞理已经一巴掌挥了过去。

啪的一声,正中脸颊。

周遭有一瞬的寂静,然后便是郑乐乐撕心裂肺的哭声。

她抱着郑国清的胳膊,就差躺在地上让郑国清打虞理了。

虞理往后退了两步,避开了可能有的攻击。而后声音清晰,语调和缓地道:“你爸也给你买不起这裙子哦,你自己更买不起,怎么办呢,看来你想穿,只能被人包养了诶。”

郑国清吼道:“虞理!”

虞理皱了皱眉:“唉,听得见,一个大男人喊这么大声,跟无理取闹的泼妇似的。”

郑国清:“……”

虞理叹口气,摸了摸自己的掌心:“冷静点,不然孩子都学你了,以后进入社会得挨多少打啊。”

说完,她没再等两人反应,赶紧快步走掉了。

出了酒店,又直直地走过半条街,太阳闪耀,车水马龙,虞理终于笑出了声。

她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她会为了两只鞋子的鞋带松紧度不一样而大发雷霆。

那种感觉没法控制,袭上心头的时候,会冲散所有的理智。

这么多年她不断努力,以为自己逃脱了那些情绪。

其实她不但没跑掉,还有些想念。

现在,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压根不是什么理智的人。

她就是个疯逼。

第81章

虞理回到家的时候,虞中琴正坐在客厅的沙发里发呆。

电视没开,鞋没换,毫无烟火气。

虞理叫了声“妈”,便没再说话,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整理好了行李。

她拉着行李箱往外走,头也不回地道:“妈,我回去了。”

手搭上门把的时候,虞中琴终于开口了,她道:“你就这么走了?”

虞理很平静,她道:“原计划就是这个时间走,票都买好了。”

虞中琴:“你原计划把所有的事情都搞糟吗?”

虞理转头看她:“我没有搞糟任何事,再来一遍,我还是会这么做。”

虞中琴突然一抬手,把手边的抱枕朝她砸了过来:“你厉害,你长大了翅膀硬了,可以不听话了!”

抱枕并没有砸中虞理,虞理松手,把行李箱支好,决定说完了再走。

“今天这事跟我没关系,你气郑国清也好,气自己也好,都不该把气撒到我身上。”

“我回来之前,你只说要参加婚礼,我非常礼貌地参加了婚礼,不体面的人是郑乐乐。所以不听话这一项也不成立。”

“妈,你的事情我不会干涉,怎么对待曾经伤害你、现在还在继续伤害你的垃圾,是你的自由。同样,有关我的事情,也请您跟我商量以后再做决定。”

“血缘关系断不了,但目前的郑国清仍然不配做我的父亲。”

说完虞理静静地看着虞中琴,虞中琴也看着她。

房间里的光线有些暗,让这对视显得阴郁又悲伤。

虞中琴笑了下,道:“你跟你爸还真像。”

“不。”虞理很快反驳了她,“我跟你更像。”

虞中琴:“像个疯子吗?”

“不。”虞理还是反驳她,“是灿烂热烈勇敢的人。”

这话对着自己母亲说起来,有些尴尬。

但虞理想,她和彭新洲在一起的这些日子里,首先学会的就是表达爱。

表达喜好,表达偏向,表达最直观的情绪。

只有这样,你才能把自己剖开放到另一个人面前,去除重重外壳,和她真的相遇。

虞理和妈妈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妈妈为养育她付出了那么多的辛劳,她却从来都没有好好夸过她。

那些被郑国清鄙视过的情绪,是虞理最初感受到的爱。

离婚时,虞中琴朝所有人歇斯底里地喊着:“孩子是我的!什么都给你,孩子是我的!”

上小学的时候虞理被人欺负,虞中琴拽着她胳膊到学校,指着那个男生的脸让虞理打回去:“怕什么怕!谁打你你就打回去!”

过年,虞中琴回老家被介绍肥头大耳油腻猥琐的对象,大年三十,下着大雪,虞中琴直接拉着虞理回家,她们走了很长很长的路才找到了车,虞中琴在车里骂:“我再穷也不会嫁给猪!我一个人养得起我女儿!”

哪怕后来,锐气总会被现实削减。哪怕错误的情绪总是会蒙蔽人的双眼。虞理现在想起来,她还是很喜欢妈妈。

虞中琴楞在那里,两人沉默的凝视。

虞理扯了扯嘴角,道:“不管怎样,你永远都是我妈妈,我只有这一个妈妈,我也只要一个妈妈就够了。”

虞中琴低下了头,她把脸埋进了掌心,然后冲虞理挥了挥手,示意她离开。

虞理拉开了门,行李箱磕绊两下,门又关上。

虞理提着行李箱往下走,物质隔绝了声音和画面,虞理却看得见妈妈在哭。

不过没关系,她知道哭过以后,生活还是会继续,妈妈要做什么,就会做什么。

虞理到达江城的时候,时间已经很晚了。

彭新洲说让老王来接她,这叫做有始有终。

江城到家,虞理跑过挺多次,这还真是第一次两边有接有送的。

但结果大相径庭,因为回来的时候不仅有老王和车,还有彭新洲。

彭新洲坐在车里,认真盯着平板,她进来的时候,目不斜视淡淡地道:“晚点了啊。”

“嗯。”虞理道,“路上多停了几分钟。”

彭新洲看向她,开玩笑道:“投诉他。”

虞理盯着她没说话。

彭新洲唇角的笑容要下不下,有些尴尬:“怎么,两天没见都忘记怎么捧场了?”

虞理伸手拿走了她怀里的平板,吻住了她的唇。

老王:“哎呦喂!”

这个吻来得太快,太迅猛,太猝不及防了。

车子晃悠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平静,老王戴上了墨镜,目不斜视,只盯着前方的路。

许久之后,后座才重新响起了谈话声。

彭新洲的嗓音低低的:“这是怎么了?”

虞理坦诚回答:“原因太多了,说不过来。”

彭新洲:“那就慢慢说。”

老王把墨镜摘了下来,但眼神还是没敢斜,只盼望着这趟工作早早结束。

虞理倒是舒坦了,身子矮下去瘫在座椅上,想了又想,开口道:“我回去的时候,碰上我爸了。”

彭新洲:“嗯。”

虞理:“血缘上的爸,我六岁的时候,他们就离婚了。”

彭新洲抬手揽住了虞理的肩膀,并且把她的脑袋掰向了自己怀里。

虞理靠着她软软的胸口,笑着问她:“姐姐,我说这些你会不会烦啊?”

彭新洲:“不会。”

虞理:“可我说的不是什么让人快乐的事。”

彭新洲:“不会。”

虞理:“还有些气人。”

彭新洲:“不会。”

虞理抿了抿唇,抬头又在彭新洲下巴尖上亲了一下。

彭新洲垂眸看着她:“还来?”

虞理笑着缩了缩,低头道:“不来了,我要跟你进行灵魂上的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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