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她又开始在抽屉里翻翻找找。
“是这个吗？”她举起一包红色的小袋给周昊然看。
周昊然点点头，“嗯。”
她先泡了一袋绿色的药喝了，然后忍着疼去卫生间准备对着镜子上药。
但看着镜子里的白色小泡，她下不去手。
周昊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卫生间门口，靠门而问，“需要我帮你吗？”
帮我？给你看我把嘴皮往外翻的样子吗？那也太丑了。
好像周医生见过自己更丑的时候……
陶文文颇为难堪，第一次推着把周昊然往外推，“不用了周医生，我自己来就可以。”说完就把门给关上了。
被推出来的周昊然：“？？？”
他笑了笑，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笑。
“上药不疼，上完之后也不会疼。”周昊然说。
上完药后果然不疼了，按照计划，陶文文又跑回周昊然身边干坐着。
“周医生，你晚上有没有空呀？”她的心扑通扑通地跳，跳得很快，“我想请你看场电影，要不是你我现在还疼得厉害。”
“哦。”周昊然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上药是假，看电影才是真？”
这么容易就被看穿了吗？
但奈何陶文文脸皮厚，死活不承认，“周医生，我真的是要感谢你才想请你看电影的，我也不至于为了场电影自己弄个口腔溃疡出来吧。”
周昊然若有所思地“嗯”了一声，“看什么？”
“你定，周医生想看什么就看什么。”她火速跑回房间拿手机，打开微信开始翻近期的电影，然后把手机递给周昊然。
周昊然从她手里拿过手机，拿的时候碰到她的手指。
不知为何，周医生的手有些凉，但在接触之后她的手却热了起来。
周昊然盯着手机看，好看的手指在屏幕上滑来滑去。
“这个吧。”
陶文文接回手机，又碰到了周昊然的手。
奇怪的是这次周医生的手不是凉的，短短四五分钟，变化居然能这么大。
她不再去看周昊然，而是低头看手机。
手机屏幕上现的是周昊然选的电影。
《艺伎》。
☆、18
艺伎？是我想的那样吗？
陶文文抬起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微嘟唇望向好似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周昊然。
淡然，好像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只是把它当做电影来看，和其他的电影别无二他，不带有色眼镜，而是电影本身。
“好，就看这部。”她点进去开始选电影院和时间。
“选博文影院吧，我开车过去。”
博文影院？这个名字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不过周医生既然都这么说了，那就去博文影院看呗。
“周医生，有下午五点五十的，还有六点半的，看哪一场？”她又望着周昊然问，满脸笑意，跟一只得到鱼骨头的小猫咪一样，很容易就得到满足。
周昊然眼里，第一次，有了欲望。
更重要的是，有光。
中学时代被诽谤、被传闻逼得退学的他曾以为自己真的如他们所说，是个怪物。
可是，现在的他好像，不是怪物。
周昊然收回视线，看了眼时间，说，“六点半吧。”
吃个饭然后再看场球赛，过去差不多六点半。
“想吃什么？”他起身走到冰箱前。
打开，各类小食应有尽有。
陶文文不太记得冰箱里有什么菜，便也跟过去看。
现在这个状态，有那么一秒钟，她觉得自己是在和周医生同居，而不是在租房子。
“这个，可以吗？”她指了一份西兰花小盒，里面还有胡萝卜丝、生菜之类的。
周昊然拿起那个小盒放到桌上，“还有吗？”
“我没有想要吃的啦。”
周昊然低眉看了她一眼，然后又拿了盒土豆丝和红烧牛腩转身拐进厨房。
陶文文跟着过去，但没到开放式厨房里面去，而是撑着桌台，崇拜地看着下厨的周医生。
“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周昊然戴好围裙，试了试温度后便将土豆丝放进锅里翻炒，“不用，等着就好。”
穿围裙的周医生也好有魅力。
陶文文不敢再看他，低头傻笑，尽量不让周医生看见她这个样子，周医生不是很喜欢的样子。
她控制住面部表情，然后开始坐在桌台外漫不经心地看手机。
如果，趁周医生专心做饭的时候偷拍他，他会不会发现？说起来，还没有周医生的照片呢。
她的手心已经开始冒汗，纠结了十几秒后还是点开了相机，慢慢将手机立起来，装作一副在打字的样子，然后稍微转动下方向。
周昊然仰头放松，这一阵子总是弯腰低头的，有些不舒服。
就是现在！
拍下。
搞定！
她欣喜若狂地点开相册，找出刚才拍的那张照片。放大……
周医生是睁着眼的，还在看镜头！
眼神冷漠，像要吃人了一样。
“删了。”周昊然关掉火，冰冷地看着她。
被当场抓包的陶文文不敢不从，周医生好像又生气了。
但是说实话，刚才照的那张照片真的很好看，周医生仰头的侧颜简直绝美，再加上那个眼神，删了真的可惜了。
她不情不愿地删掉照片，还把屏幕现给周昊然看。
反正还有最近删除哈哈。
“最近删除。”
汗……
见陶文文迟迟不愿再删，周昊然也顾不上洗手直接从厨房出来从她手上取走手机，准备删最近删除。
“周医生，那张照片真的很好看，不是黑照的。”陶文文开始辩解，也开始想要去夺手机，刚一伸手就被周昊然用一只右手牵制住，抵到桌台上，左手拿着手机开始找最近删除在哪里。
陶文文被他锁得死死的，从力量上根本就赢不了。
那就只能智取了……
她清了清嗓，“周医生，你再这样扯我的手，我的手就红了。”
御姐音，却是一副被人欺辱的可怜劲儿。
周昊然分了片刻神，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
《艺伎》的预告片，但被男人圈住撤掉外衣的艺伎变成了楚楚可怜的陶文文。
而他，是站在男人的视角。
趁周昊然分神的时候陶文文果断抢回手机，但也很自觉地把那张照片找出来，摆到周昊然面前。
“看吧没骗你吧？周医生，这张照片能不能不要删呀。”
周昊然：“……”
他现在根本就不在意什么照片不照片，而是刚才一闪而过的污秽念头。
他没回答陶文文的问题，扯下围裙就把自己锁进卫生间。
陶文文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难道真的玩大了？
她真的只是觉得随手拍的那张照片很好看，删了可惜了。如果这样真的让周医生很不爽的话，那还是删了为好。
“周医生。”她站到卫生间门外，自责道：“照片我删了，对不起。”
☆、偏爱
周昊然用冷水洗脸后才稍微清醒过来。
镜子里照的那张脸，越看越觉得不像自己。
“周医生？周医生。”门外是陶文文焦急的声音。
拿毛巾擦干后周昊然从卫生间里出来，第一秒对上的就是陶文文的手机。
“我真的删了。”
“嗯。”周昊然眼神飘忽不定，立刻就逃离掉现场，快步走进厨房继续做饭。
只要把注意力都放在做饭上，就好了。
陶文文做错了事儿有些愧疚，她又惹周医生生气了。
她回房间拿了个巫尔雅的手办，等周昊然做好饭后将手办推到他面前。
“我不是故意要看你手机屏保，那天你让我帮你关闹钟的时候我看见的，这是早上参加活动送的。”她开始低头吃饭，又补充道：“虽然不知道周医生为什么要出租房子，但是你只收我房费，我觉得很不好意思，所以……这个手办，希望周医生能收下。”
“嗯，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就洗碗。”
欸？
“周医生你不生气了？”
“没生气。”
相反，因为刚才的过度想法，他到现在都不太敢面对陶文文，又何谈生气？
是他自己的问题罢了。
*
吃完饭后陶文文乖乖地开始收拾洗碗。
以前她最讨厌洗碗了，但现在看来，洗碗也没那么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