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围观驸马火葬场(68)

朝臣们全都一脸青白之色,偏生碍于长公主的威严不敢多问,连开口都不敢,只好一杯接一杯地喝酒,祈求这一幕只是自己喝多了的错觉。

方杜若也觉得惊奇,但他也并未多言,只默默感叹长公主果真是个妙人。

此时他收到长公主的邀请,正往公主府正厅赶去。

长公主斜斜梳一堕马髻,珍珠耳坠子隐在发丝间,影影绰绰。只是开口谈论政务时,严肃又从容不迫,再无半点娇媚之意。

“西南叛军,何时能拿下?”

方杜若不用思索便道:“年底之前,叛军必定溃败,必将叛贼押解进京,听候发落。”

她喜怒不形于色,只微微点头道:“你做事,本宫一向是放心的,只有一点,”她的声音突然带上些冷意,“必要把李如珞的头给本宫提进京城来。”

正好撞上她心情不爽利,不能把那人挖出来鞭尸,只好用李如珞泄愤了。

设想着那成王世子的悲惨下场,方杜若也不问长公主何以对他痛恨至此,只眉毛一颤,抿唇,道:“遵命。”

再过问些军中事务后,天色已不早,京仪便亲自起身送他出府。

他自然连称不敢,万般推脱。然京仪只扶着腰笑道:“太医嘱咐了本宫得多走走呢,送大人到门口,也算我活动活动腿脚。”

话都这样说了,方杜若自然不好再客套,只得应下。

从厅堂到大门的短短一截路,方杜若始终克制着自己不往长公主高高隆起的肚子看去。大齐虽民风开放,但未婚先孕,仍是有些骇人听闻,何况此人还是最尊贵的长公主殿下……

行到门口时,京仪正要同他作别,却突然腹中一痛,“哎呀”叫了一声,捂着肚子缓缓往下蹲。

她身边虽有十几个宫女随侍,他还是吓了一跳,连忙回身去扶。

然京仪腹中只痛了一霎,随即感受到肚子动了一下,对上方大人关切的眼神,她喜不自禁道:“孩子踢我了!”

方杜若有幸成为第一个见证长公主胎动的人,一时哭笑不得,只好扶住贵主,将她往里送去。

公主府坐落在京城最繁华的东城白云巷,足足占了整条街。巷前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此处。第二日,新晋内阁大学士方大人扶着公主散步、两人一起感受胎动的旖旎新闻便在京城传开了。

……

寝殿中只熏着淡淡的果香,长公主右手执卷,好长时间才懒懒地翻过一页。

秦绾见她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想着这几日京中的传闻,大着胆子道:“殿下,您有没有听说方大人的事呀?”

京仪微微挑眉,看也不看她,只道:“怎么了?他不是在平乱吗。”说罢还轻轻抬膝,嫌弃道:“手上怎么就这么点劲儿,怎么伺候人的。”

她听说秦绾跟她娘亲学得一套精妙的按摩手法,正巧她今日两腿水肿得不像话,就把这小丫头从阿弟处要来,给她按摩,也算打磨打磨这丫头的火爆性子。

秦绾有些气不过,气鼓鼓地加大手上的力气,心中暗暗念道:“按死你按死你!臭女人就知道欺负我!”

然而长公主非但不痛,还微露笑颜,似乎满意道:“这还差不多。”

这下子,秦绾就更是气得嘴上都能挂个小油壶了。但想到这几日的传闻,好奇心还是驱使着她开口道:“殿下没听说吗?外面都在传,方大人他……”

京仪最讨厌吞吞吐吐的性子,在小丫头眉间一点,皱眉道:“话不说清楚,那你就别说了。”

她当然知道得一清二楚,外面人都传长公主看上了方杜若,收他做裙下之臣,他晋升速度如此快,便是因为长公主青眼有加。

至于长公主肚子里的孩子,自然就是方大人的了。

京仪对这些无稽之谈毫不在意,她既然做好了生下孩子的准备,就要有勇气去面对随之而来的流言蜚语。

她辅佐少帝、参与朝政、出兵平乱,哪一件不比未婚生子来得大逆不道?然世人只拿后者说事,少见多怪罢了,她又何必庸人自扰。

秦绾到底是有些惧怕她,手上按摩的动作不敢停歇,忙里偷闲瞧她一眼,却见她已经眯眼打起瞌睡,不禁肃然起敬,这坏女人是当真的刀枪不入。

作者有话要说:写了个文案,好家伙发现苏甜爽一个不沾边,哎

☆、第 57 章

今冬的雪姗姗来迟。

窗外鹅毛大雪扑簌簌地落着,殿内燃着冰丝碳,火盆中丢几个小栗子进去,毕毕剥剥地爆出些醇厚甜蜜的香气来。长公主裹一件白狐皮裘,怀中抱着一鎏金牡丹纹小铜炉,眯眼享受秦绾的捏

腿。

随着月份越来越大,长公主的腿也越发水肿,手指按下去便是一个亮晶晶的小坑,小半日都难以恢复原状。晚上翻身如厕也不方便,时时刻刻都得有宫女伺候着。

这种时刻,连一向护短的宁王殿下都不能再舍不得自家小姑娘,乐颠颠地把她丢到公主府,只道也好有个照应。

京仪虽嘴上对秦绾这小丫头挑剔不已,但实际上还是非常享受她的按摩捏腿,渐渐地看她也顺眼了些,赏了不少好东西。

秦绾得了那些价值连城的赏赐,自个儿倒还觉着没什么,一旁的宁王殿下却乐得见牙不见眼。惹得小姑娘一脸正色地端详王爷,心中琢磨王爷平时看着不苟言笑,原来也是君子爱财的。

听见小姑娘如此嘀嘀咕咕,李时瑜很是无奈,只能默认她对自己的无端揣测,心底却知道阿姐这是渐渐接受绾绾了。

替长公主按摩完后,秦绾大着胆子,在她高高隆起的肚子轻抚着,小心翼翼道:“殿下,您这肚子可真大呀,别是有双生子吧。”

小女孩好奇的目光实在有些惹人发笑,京仪难得起了点心思逗弄她:“怎的,害怕了?以后愿不愿意给宁王生孩子?”

秦绾为长公主的大胆一骇,差点咬着自己的舌头,收回手害怕道:“殿下就会取笑我!”脸却慢腾腾地红了。

京仪正想再逗她几句,阿颜却从殿外匆匆进来,低声在她耳旁道:“殿下,成王世子已伏诛,人头刚刚送进京城。”

本还懒洋洋的长公主听了这话,立马来了精神,掀开腿上的羊毛薄毯道:“本宫去瞧瞧。”阿颜不料她竟如此激动,劝阻的话还没说出口,长公主就已经慌忙忙地站起身了。

然她刚刚站直身子,腹中突然一痛,一股暖流顺着大腿流下。

殿内的宫婢们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长公主慢慢捂住肚子,只见她脸上露出古怪的笑容,轻声道:“本宫怕是要生了。”

宫内立刻慌乱起来。

太医和经验丰富的产婆虽十几日前就候在公主府中,各种药材和器具也已准备齐全,京仪却还是一瞬间就堕入恐惧之中。

只有她才明白,流产于她,如同一个魔咒一般始终萦绕在她心底。前世的她、今生的母妃,都没能逃脱命运。

她时常紧张得无法入眠,闭上眼便是前世那血肉模糊的孩儿向她哭泣。婴孩尖细凄厉的哭泣声,往往令她夜半惊醒,从而睁眼到天明。

女人生孩子便是过一道鬼门关,她就算已经足月,也绝不会再出现前世的状况,心底却从未像面上那般云淡风轻过。

她承认自己一直很害怕。

她被宫婢们抬到早已辟出来的产房床上,一阵接一阵的剧烈宫缩传来,就算是她一向喜怒不形于色,也忍不住汗如雨下。

屋外是闻讯赶来的阿弟、小陛下和刘信陵,京仪能听到他们紧张的声音,却分不出心神来安慰他们。

她只能一个人面对。

稳婆握住她的手,不断重复着让她吸气呼气,可是京仪疼得眼睛都快睁不开,哪里还调整得了呼吸,只能凭借本能努力着。

她只觉产道都快被撕裂,然腹中的孩儿却始终不肯出来,急得产婆一个劲儿地叫“殿下用力”。京仪被这声音吵得心烦意乱,甩开她的手,只管抓紧床头用力。

屋外的三个男人听着里面撕心裂肺的尖叫,脸色一个白过一个。小陛下是里面对此事最懵懂的,却也隐隐察觉到长姐凶多吉少,紧张得手指都在颤抖,道:“怎么还没好!太医呢,太医!”

几位太医连忙扑过来跪下,连官帽都来不及扶正,只冒着冷汗气喘吁吁道:“长公主胎位不正,孩子这才迟迟出不来,臣必定尽力,舍去臣这条老命都要让长公主顺利诞下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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