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围观驸马火葬场(28)

半强迫地将她额上的汗擦干,季明决轻声问道:“殿下为何要对世子动粗?”

正盯着马场上激烈角逐的京仪头也不回,只哼哼道:“成全他呗。”

她这话说得晦涩,他却听得明白。西南流民之乱,本应由分封此地的成王平息。但朝廷先是派去秦二爷,出岔子后又派刘信陵前去,越过成王直接与安南交涉。成王此次年底进京朝见述职,便做出一幅被郁郁不得志、被朝廷打压的忠臣模样,时不时在朝堂上做戏,以搏得名声。

长公主在马场上打伤成王世子,自然是“成全”他们父子两的愿望,只是这举动不免又给她的名声添上一笔,传出去不太好听。

皇上不会将成王的野心透露给长女,她对成王父子的敌意全是出于直觉。季明决突然领悟到即使她年岁还小,但她身为长公主,有着极为敏锐的政治嗅觉,从只言片语中都能拼凑出朝堂的走向,对任何有可能威胁到皇位的人有着天生的排斥。

但是他不喜欢长公主这样。

他沉思之际,小楼中垂下的纱帐一掀,身着飞鱼服的刘信陵大大咧咧地进来,还随意道:“京……”,看见长公主身边的那人后,他又故意改口:“妹妹!”

京仪忙着看球场上的你来我往,只点点头便算与他打过招呼。

刘信陵十分自如地在她身旁坐下,还从手上提的小铜壶中倒出一碗汤来,“我娘熬的姜汤,趁热快喝,省得打完球后出汗吹风又受凉。”

冷眼旁观的季明决只不悦地别过眼去,这人当真是幼稚,在锦衣卫中当值到一半,都还大费周折地跑来送姜汤,多此一举。只是在看到长公主从善如流地接过姜汤后,他的脸色就更臭了。

马场上有人进了漂亮一球,刘信陵故意吹了声口哨,像是这才注意到身后还有个季明决一般,故意道:“季大人怎么不过来看球?噢,是我多嘴了,季大人想必不喜欢马球这些玩意。”

季明决没说话,京仪却挑眉,手肘轻轻撞在他腰上,“就你话多,好好看比赛不成吗?”打马球烧钱,京中多是世家子弟才会玩此物,季明决出身清贫,何况他在人前一贯装得清心寡欲不问外事,自然不会玩。

他其实会打马球,上辈子伺候长公主打了这么多场,不会也看会了。听出她话中的维护之意,嘴角不自觉地翘起,这小丫头总算开窍了些。

刘信陵不悦,只是不好与他逞口舌之快又惹京仪偏心,再者他也是从锦衣卫中偷溜出来的,再不回去当值就会被发现了。只能狠狠地盯某人一眼,愤愤离去。

讨厌的人来得快去得也快,季明决在长公主身边坐定,轻声道:“多谢殿下出言维护。”

京仪只回过头来奇怪地看他一眼,“今个儿怎么了?个个说话都黏黏糊糊的。”

指尖缠绕着她一缕长发,他笑道:“殿下待世子与臣不同,臣高兴。”

专注于比赛的长公主嗤笑一声,似乎在嘲笑他的幼稚,慢悠悠道:“他是哥哥,当然和你不一样了。”

他却瞬间明白了长公主的意思。她拿他当外人,才会在兄长面前顾忌他的面子。

瞥见他吃瘪脸色黑沉的样子,京仪忍不住咯咯笑起来,见她笑,季明决反倒不好斤斤计较了。

***

马场上又热闹起来,原来是成王世子简单休息后便继续上场了。李如珞生得眉眼清俊,长身玉立,又因常年生活在西南而马术卓绝,惹得在场不少贵女都对他青眼有加。

京仪与李如珞对视一眼,冷冷地收回目光,吐出一句,“打得太轻。”

季明决察觉到长公主对他的厌恶似乎超过一般人,随意问道:“殿下似乎很讨厌世子?”

咬一口他递来的樱桃糕,京仪睨他一眼,“鬼鬼祟祟地,又想套我话?”

季明决伸手环绕到她后背,搂着她的左肩,悠悠道:“臣不过是关心殿下罢了。”

淡淡的热气熏得她耳垂发痒,京仪被带得微靠在他怀中,有些不悦,“季大人若是不懂规矩,下回进宫跟着嬷嬷好好学学。”

察觉到她的恼怒,季明决坐正,直视着她的桃花眼,正色道:“殿下为什么不喜世子?”

他目光下视,眼睫若飞,眼下投出一片淡色阴影,日光恰好照在眼上,鼻尖与微抿薄唇都隐在暮色中,如玉如铸。被他沉如黑玉的眼眸盯着,京仪突然觉得他许是可靠的。

嗫嚅半天,京仪才抓住他的衣袖,仰头期期艾艾道:“他欺负我。”

两人靠得极近,季明决若是低头,薄唇就会触上她的额头。然他不想唐突了她,却也不愿后退一步,只伸手抚了抚她的长发,继续道:“他怎么欺负殿下了?”

他的手按在后颈,她只觉自己那块皮肤都烧了起来,眼睫颤得不像话,只好闭眼强装镇静道:“小时候没人在,他就摸我,还想亲我……”

两人之间的温热气氛霎时荡然无存,京仪隐有察觉,迷迷糊糊地睁眼,却见本来眼含笑意的季明决此时脸色黑沉,冷冷地吐出几个字:“他摸你哪里了?”下颌紧绷,显然在极力克制着怒气。

他已经很久没在她面前表露出这幅真正动怒的模样,与刚才说笑的佯装怒气截然不同,她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只好乖乖承认道:“脸。”

季明决捏住她精致小巧的下巴,紧咬着后槽牙,吐着冷气道:“亲你哪里了?”

京仪被捏住下巴不能动弹,只模模糊糊道:“没亲到……”她觉得讨厌就躲过去了。

她白嫩的下巴已经泛起红印,连眼里都升起雾气,季明决怕她被勾起伤心事掉眼泪,连忙撒手将人搂进怀中。不再像以前那样还略有克制地虚虚搂住,而是将她紧紧禁锢在怀中。怪不得刚才李如珞还故意摸了她一把!他本只以为是堂兄妹之间的小冲突,谁知那人竟存了这样恶心的念头!

热气烫在她的肩窝,京仪察觉到他似乎有些失态,指尖戳戳他的脸,轻声道:“你怎么了?”她虽然不喜欢李如珞摸她的脸,但也不至于这样生气吧?她也经常亲亲抱抱时修时瑜呀。

季明决一抬手扯下身旁的纱帐,将两人遮得严严实实,随后捧着她的脸,深深吻了下去。他胸腔中的怒气和后怕横冲直撞,叫嚣着要将她拆吃入腹。他碾磨着她的樱唇,掌心将她的细腰紧紧扣在怀中,与自己抵死缠绵。

直到她受痛呜咽的几声,他才红着眼睛将她放开。

京仪第一次见他如此两眼泛红,喘着粗气的失控模样,直觉两人刚才做过的事不太好,心底升起些害怕来想要逃跑。

季明决察觉到她的小动作,直接将人抱到腿上,压抑着声音道:“殿下,只有臣能亲你、抱你,记住了吗?”

“我……我……”京仪是真的害怕了,嘴唇被他咬得生疼,眼里不自觉地漫起水光,挣扎着想要逃离。

她的犹豫让季明决更为烦躁,扯着领口松开两分,他最后维持着耐心道:“殿下,快说你永远只能爱我。”他要彻底掌控李京仪,要将长公主牢牢锁在身边,要让她的眼睛永远只能看到他。

京仪被他吓得胸闷气短,捂着胸口快要喘不过气来,终于忍不住低头,眼泪纷纷跌落。

他终于发现长公主的不对劲,连忙抚着她的脊背安慰道:“殿下,我不是故意的……我不会伤害你的……”见她脸色逐渐白下去,才手忙脚乱地拆开佩在腰间的香囊,“殿下,不要害怕,拿着它你就没事了!”

许久过后,京仪才慢慢平静下来。她被季明决搂在怀中也不挣扎,只是默默地不断流泪。季明决慌了神,指腹轻柔地擦去她眼角的泪珠,用最温柔的语气道:“殿下别害怕臣,好不好?”

他身上的热度和温柔的语气让她稍稍安心,把头埋在他怀里,闷闷道:“你不要凶我。”身边这么多哥哥都喜欢她,只有季明决老是凶她,可是她打了他巴掌,他也不会生气。若不是刚才那一出,京仪还以为他永远不会对自己生气。

季明决吻着她汗湿的鬓角,眼角酡红,哑着声音道:“臣永远是唯一对您好的人。”

京仪下意识地想反驳,但此时没了力气,只好闷闷地嗯了一声。

这座小楼中只有两人在,季明决冷静下来后也稍觉刚才自己放纵,但他不能忍受有旁人觊觎京仪。和刘信陵不同,想到李如珞存有如此心思,只叫他分外恶心。只有将京仪牢牢锁在身边,他才不那么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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