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之后，连导让同门师弟出来说两句，算是对小辈的关怀。
楚湛寒捏着棋子敛眉，“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
苏爸爸没怪他的意思，指头点点棋面上的破绽提醒他，“不算多大的事。有时候，没必要对人防备太重。”
“嗯。”
楚湛寒时间紧，待不了多久，刚吃了晚饭就要走。
两人临走之前去了趟楚家，拎着许多东西来，走也是带着一堆东西走。
苏绵绵坐车里回头望，天色阴着，城市上空远远得灰蒙蒙一片。
“看天气说快下雪了。”小姑娘手指点上车窗，指腹被冰冷的玻璃冻到了，快速缩回。
冬天深了，外面寒意沿着地表蔓延了整个城市，也是如此，越发显得他们所处的一方空间温暖且安心。
城市上空的灯火，倏然亮起，一寸寸装饰着夜色。
楚湛寒修长的手指握着方向盘，顺着小姑娘的话看了眼窗外，唇角微微勾起，“要下雪了。”
*
演唱会临近，贺彦再次陷入疯狂焦虑的心理状态。
苏绵绵小心开导他，“贺彦老师，你好好想想，是不是要去心理咨询了？”
团队其他人，“对，贺哥你想想，是不是又到了一个月的某几天？”
贺彦：……
打趣归打趣，关于演唱会的一切，大家都越来越上心。
楚湛寒前期演唱会宣发已经到位，现在主要就是核查保证现场没有任何纰漏。
苏绵绵本来遇事心态极好，现在给氛围带动了，也有点紧张，怕演唱会出问题。
不过楚湛寒个人实力在那，跳舞又帅又A，算是给全体很大的安慰。
时间在紧张的心情和忙碌的准备中快速流走，终于到了演唱会这天。
S市早上就飘了雪，细密的雪珠子慢慢往下落，所幸雪下得不大，不妨碍交通。
开始前，苏绵绵本来想待在后台等楚湛寒，被楚湛寒哄着拒绝了。
“绵绵今天去观众席，好不好？”楚湛寒弯腰，平视着小姑娘商量。男孩子妆发差不多了，冷白的肌肤映在强烈的灯光下，平添一抹妖冶的性感。
苏绵绵对上他柔和明亮的眼眸，心里突突跳了两下，她凭本能感觉到这是他有意安排，不过神思紧绷，思考不了大多。
“嗯，好。”小姑娘纠结了两秒钟，最终答应下来，由工作人员领着走向观众席最前排。
她这个座位最靠近舞台，几步之内几乎没有人。
小姑娘抬眼就能看见光芒四丈的舞台，四下里似是微光闪闪，分不清是灯光，还是星光。
她坐在台下乖乖巧巧等，粉丝们渐渐进场，周围逐渐热闹起来，人群喧嚣。
她身后，是闪亮的应援棒灯牌，似是和周围无边的光芒相交辉映。
分不清，光落在哪个角落。
苏绵绵后悔自己买拿应援，稍稍惋惜，稳住小学生听课的乖巧坐姿，等一切开场。
最终，楚湛寒从舞台上走出来，过分俊朗的侧脸落在灯光下，皮衣上的亮片闪闪发光。
他身材不必说，仿佛天生就是为了舞台而准备，站在那一方天地间耀眼无比。
苏绵绵的目光，像所有粉丝一样，跟在他的身上。
傲娇，大寒寒。
楚湛寒简单和粉丝们打过招呼，就开始了表演。
音乐响起，男孩子磁性的声音透过麦回响起。
之前有人在微博上发起过一个投票：你觉得楚湛寒谈恋爱之后，业务水平会下降吗？
苏绵绵当时几个号猛戳不会。
现在她特别想把发起投票人拉过来看看，这是业务能力下降吗？你是不是对下降有什么误解!
舞台上的男孩子已经练习过很多次，每一个舞步都近乎完美，每一分每一秒都让人移不开眼。
他有足够的天赋，也足够努力。
几首下来，楚湛寒在台上停顿片刻，稳住喘息，食指抵住薄唇，“嘘”了一声。
全场安静下来，屏住呼吸等他说话。
“谢谢你们，一直以来，谢谢你们。”
他刚说完一句，现场就有女孩子忍不住哭了。
苏绵绵眼眶也湿了，和其他粉丝一起站起来，等着他继续下去。
傲娇大寒寒不会说很多话，但每一句都很认真，“谢谢你们，还有我最大的事业粉。希望我的舞台，不会让你们失望。”
“永远不会失望!”苏绵绵跟着粉丝们一起喊。
每个人都特别大声，声嘶力竭。
楚湛寒抬手，让大家稳住情绪之后，深深鞠了一躬，接着表演接下来的节目。
粉丝们跟着他的节奏，全场光芒晃动。
这次演唱会，对楚湛寒以往的个人风格也有所突破。
他是选秀出身，以往注重唱跳和舞台呈现，在公众面前是既性感又高冷的风格。
这次他不仅发挥了以往，还添了一两首考验唱功的歌曲。
出道，演戏，演唱会，能让人看出他在慢慢转型，风格也更加成熟。
底下有粉丝已经泣不成声。
真的真的，有很努力啊。
最后的最后，楚湛寒站在舞台中央，耐心等粉丝们安静下来。
其实关于他将要说的，粉丝们从刚刚那个“最大的事业粉”，已经能隐隐猜到。
有粉丝哭到崩溃，捂着脸看台上。
“很久很久一来，就有一个人一直支持我，在我最困难的的时候，也陪在我身边。”他说话间，眸光落在了观众席最前排，温柔的眼神里似是沉溺了满场灯光。
粉丝们已经确信他要说什么，目光随着他一起落在最前排。
“我最幸运的大概是，喜欢的人也刚好喜欢我吧。”
“也希望每个人，都能遇见这样的人。”
“好好生活，让自己发光。”
“好好生活!”全场粉丝含着哭腔跟着大喊，“好好生活!”
苏绵绵哽到说不是话，隔着舞台，跟舞台上的男孩子对视。
几个月前他站在她楼下，漆黑的眼眸露在口罩上，跟她对视。同样的温柔炙热。
她从前没有谈过恋爱，对感情上懵懂。但对他，也许是很早很早，便心疼，便惦记。
无论隔着多远的距离，两个人眸光也能轻易对上。
对楚湛寒来说，苏绵绵也从来都不一样。
唯一不能听见心声，又唯一能听见心声。
比命中注定，更为情深。
“以后的我，可能会随着时间逐渐淡出屏幕。”这是很多明星发展的规律。
“但是无论多久，都会努力做音乐，努力做自己热爱的事。”
“希望你们也是。”
☆、正文完
演唱会结束，苏绵绵到了后台还在哭，哭到根本收不住。
楚湛寒想哄来着，被小姑娘推开了。
小姑娘捂着脸，瘦削的肩膀轻轻颤动，一抽一抽的泣音莫名可爱，“让我缓缓。”
楚湛寒就没有勉强，避过其他人，带着女孩子去了休息室。
苏绵绵还沉浸在刚刚现场的氛围中，进了休息室就埋楚湛寒怀里哭。
休息室里安静得过分，只绕着小姑娘软哒哒的哭声。
楚湛寒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顺在女孩的背上帮着顺气。
等女孩子哭声渐渐止住了，他才抽出纸巾帮人擦脸。
小姑娘的眼边儿和鼻尖哭得红红的，眼里湿漉漉的雾气还没有完全散去，越发衬得我见犹怜。
“对不起，”苏绵绵垂着眼羞耻，“感情被带进去了。”根本收不住。
“没事，眼睛疼吗？”楚湛寒没敢用力，指尖隔着纸巾在她眼边轻轻点动。
小姑娘皮肤嫩，软得不像话。也是如此，经常稍稍掐一下就泛起红，更不说哭了这么久。
苏绵绵乖巧点头，“有点。”哭得太刺激了。
楚湛寒哄了她几句，转身将纸巾打湿，重新敷上小姑娘的脸。
刚刚的事苏绵绵颇觉得羞耻，他也不再追问，替小姑娘收拾妥当就领人回家。
出了场馆，苏绵绵没急着上车，站在车外仰头看天。
已是深夜，纷纷扬扬的雪点在城市上空，像星辉一般往下坠落，将冬夜里的S市笼罩出了几分独有的温情。
楚湛寒之前让贺彦他们先走了，这会子只剩下自己一人，陪着小姑娘站在车边看雪。
他怕小姑娘着凉，将她羽绒服后面的帽子拉起来给人戴上，显得她整张脸都是小小的。
“之前有个室友每到下雪天，总是问我要不要打伞。”苏绵绵想到好笑的事情，眼角轻轻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