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谢春红拍着桌子站起来,“周淳艾你不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的人是你!”周淳艾也提高了嗓音,“只要你敢承认你出来卖的,我就敢报警,那你的索赔就是嫖·资,钱被没收不算,你还要面临罚款和拘留!”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周淳艾半靠在沙发背上坐着,气势一点不输。
谢春红气得牙痒痒,拳头捏了又捏,片刻后忽然又冷静下来。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坐下,语气也平静不少:“周家姑娘,大家都是女人,你何苦如此为难我。出轨的是你爸爸,只要你爸爸有那个心,不是我也会有别人。”
“就算我爸有别的女人,但敢闹到家里、闹到酒楼,还打骂我家人的,你确实是第一个。还有,什么叫大家都是女人?”周淳艾嘲讽地看着对面的谢春红,“你是想说你跟我是同类吗?”
“你做小三拆散别人家庭,我努力维护自己的家庭,你这种人有什么资格跟我相提并论?”
谢春红胸膛剧烈起伏着,看着周淳艾的眼神恨不得在对方身上戳出一百个血窟窿来。
她发狠道:“拆散别人家庭?我就拆,怎么了?我不但要拆散你的家庭,我还要让周有胜跟我扯证!到时候,你就算不愿意也得管我叫一声妈!”
这种威胁对周淳艾没有任何杀伤力,她喝了口茶,才慢悠悠道:“那你倒是去问问,这么多年我叫过沈慧宜一声妈没有。至于跟周有胜扯证,那随你啊,你愿意跟一个负债百万的劳改犯结婚,那我可谢谢你八辈儿祖宗。”
“你什么意思?”
“你以为跟他结婚就能做酒楼老板家的富太太了?”周淳艾冷笑一声,“实不相瞒,酒楼的大股东是我,这些年来他统共扣了我一百多万分红。现在要嘛他还钱,要嘛我告他职务侵占。若你真愿意接手他,我尊称您一声谢大善人。”
谢春红当然不信:“你当我蠢?这种话骗小孩子都不够格!”
“信不信由你咯。”周淳艾真像看傻子似的看着谢春红。
谢春红被她的表情说服了一大半,仍逞强道:“就算你是大股东,他可是你亲生父亲,我不信你能作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他跟我讲情,我才会跟他讲情,只要他们一天没离婚,沈慧宜就是我的家人,现在他摆明要为了你这个小三伤害我家人。你猜我会怎么做?”
正当此时,周淳艾手机响了,她一看是周有胜,直接开了免提。
手机里立时传出周有胜的怒喝:“混账东西,你要逼死你老子是不是?”
“律师函收到了?”周淳艾看了眼被周有胜的声音吓得正襟危坐的谢春红,轻飘飘道:“爸爸,女儿希望你长命百岁,你还是好好活着吧,不然我没爹没娘的,活着多可怜呀。我这谈正事呢,先挂了。”
说着她不顾周有胜的呵斥,直接挂断。
“真不愧是周有胜的种,够狠。”谢春红狞笑道,“但是周淳艾,兔子急了也咬人,别怪我没提醒你。淳莘酒楼就在那摆着,我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
“110也在那摆着,我不管什么时候报警,警·察叔叔都会为我主持公道的。”
谢春红咬牙威胁:“到时候流言蜚语到处飞,淳莘酒楼和周有胜声誉扫地,我看你还怎么经营!”
周淳艾满不在乎:“飞啊,随便飞,最好它翅膀硬一点,飞到一个叫平虞县地方,八十六万常住居民人手一份,皆大欢喜。”
“周淳艾你这个贱·人!”谢春红的嗓音尖利而残破,突然间跟疯了似的一条腿跪上咖啡桌,不管不顾地朝周淳艾一巴掌扇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小周老板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第 62 章
周淳艾眼疾手快地往旁边闪了一下,但还是被对方尖利的指甲狠狠地剐了几道痕。
她怒火中烧,趁着谢春红姿势别扭不便,猛地起身别开对方的手,一把将对方头发抓住往后拎,紧接着反手就是几巴掌,一下比一下狠。
随后周淳艾也不恋战,趁谢春红被打得头晕目眩,赶紧后退几步,并大喊:“救命啊!有小三勒索不成要杀人灭口!”
她捂着脸后退到大厅,引来其他客人纷纷侧目。
待谢春红披头散发地走出来,跟妆容姣好的周淳艾一比,众人不禁怀疑到底谁是小三谁是原配了。
周淳艾怎可能让自己失了舆论高地,她微微偏开头向坐在角落里的一对男女递去一个眼神,得到对方肯定的答复,立马转头向服务生求助,要求调取监控。
此时谢春红已经失去理智,疯狗似的再次朝这边扑过来,周淳艾赶紧躲到闻声赶过来的服务生背后,并高声呵斥。
“谢春红!我阿姨就算是继母,那她也是天底下最善良的继母!她这么多年为我爸生儿育女,操持家务,连件像样的化妆品都没主动给自己买过,凭什么被你个小三上门打骂羞辱?”
谢春红被两个服务生拦着打不到人,扯开嗓子脏的臭的一通乱骂。
周淳艾只当耳旁风,愠怒之下声音比她还高:“我没找你算账已是仁至义尽,你还敢上门勒索?我现在就告诉你,属于我阿姨的东西你一分都别想夺走!我们法庭见!”
酣畅淋漓地骂完,周淳艾转身就走,任谢春红在后面撒泼打滚。
她在路边顺手拦了辆出租车,直接去了医院。
赶到时病房里正闹得不可开交,只见周有胜拄着拐杖要往门口冲,被沈慧宜和周淳苋一起拦着。
周淳苋带着哭腔大喊:“爸!再这样没人会管你!”
看见周淳艾走进来,三人忽然都停下。周有胜闭上眼,胸口剧烈起伏着,似乎正极力压制着怒火。
周淳艾走过去:“爸爸。”
“啪!”周有胜一巴掌打过去,虽然被周淳苋挡了一下,最后还是稳稳地落在周淳艾脸上。
周淳苋:“爸你疯了!”
沈慧宜也哭喊着:“你干嘛打她!”
周有胜看着脸偏过去的女儿,声音仿佛从嗓子眼里挤出来:“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爸爸吗?”
“当然有啊,我说了,我在帮你保护整个周家,帮你积德。”周淳艾将眼泪含在眼眶中,忍着不让它们掉下来,声音很平静,“我让你多想想跟家人的感情,我们一致对外,你偏不肯。”
“姐。”周淳苋哭着过去扶他姐,被周淳艾轻轻推开。
她继续道:“那不讲感情,就讲法律咯。酒楼的股份是我外公留给我的,有协议在呢,这么多年没变更登记,不代表就是你的了。以前我不计较,因为我们是一家人,可现在呢?”
“爸爸,你总说你最疼我,其他人都是外人。可我觉得不是,因为外公就算人不在了,他留给我的东西还能保护我,帮我解决问题。但你呢?你除了打我外还会干嘛?”
“这是你外面那个姘·头刚刚打的,你这一巴掌下来刚好对称。”周淳艾将被谢春红刮出痕迹的那一边脸给他看,而后眼泪终是落了下来,像断了弦的珠子,顺着刚被打过的双颊往下淌。
“那你就将你老子告上法庭?”周有胜眼眶也红了,全身颤抖,痛心地看着周淳艾,眼里有愤恨,有懊悔,还有作为父亲对女儿的失望。
“上次我有没有说过,让你不要再伤我的心?”周淳艾对他同样失望,“爸爸,我知道你最近不想见我,正好我也没时间回来看你。酒楼先关门整顿几天,等你有精力了再开张吧。”
说完她再不看周有胜,转身走出病房。
周淳苋追上来,哭着拉她;“姐,你不能不要我!”
两姐弟对着流泪,周淳艾用指尖抹了把脸,说:“放心,这件事我管到底。律师已经请好了,过会儿他会联系阿姨。”
周淳苋再怎么哭喊,也没能将人留住,周淳艾走得很决绝。
这次她哭得体面一点,坐上出租车后没有吓到司机。脸哭花了也没关系,这时候她已经不需要利用那种妆容去威慑谁。
这时陆晏清发来消息,问她现在在干嘛,感冒好了没。两人上次在天沐吵完又“和好”之后,他像是弥补之前的亏欠一般,几乎每天都要关心她好几遍,也没旁的,就是嘘寒问暖。
可周淳艾知道他们已经回不去了,自从亲耳听到他说不想要这个妹妹以后,他表现出的任何亲近对她而言都是虚情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