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昏暗之中，情绪迸发而出。
林亦墨完全压制性将顾沚推于墙面，他的动作似乎很急促，可他却怕用臂肘压疼了顾沚，他的急躁和温柔融为一片，就像微凉的空气融入了他们的燥火。
周围的静谧将两人鼻息交错交代于自然，顾沚无法捕捉于林亦墨的眼神，也由不得用视线感受林亦墨的情感，只由得从林亦墨的动作上的挑拨读出了委屈、愤怒、不甘……
随之顾沚将林亦墨领回于家中。
林亦墨比顾沚先踏进了房门，他吐槽一句：“你好贱……”
“我？我怎么就贱了？”顾沚将房门锁上，脱下了外套，语气一下饶有兴致起来：“也不知道谁刚才把我按在……”
“我是说你干嘛把我拉到你房间。”
“不乐意吗？不乐意回去吧，我可以送你到楼下的。”
林亦墨充耳不闻，一如既往脱下外套趴在了被窝里，林亦墨一直猜想着顾沚会来将他从一片软绵拉起，直到林亦墨发觉快把自己闷到窒息时：“顾沚！”
林亦墨的声音被厚重的棉絮过滤得软糯且低磁，林亦墨的姿势依旧没有变动，随之只听到顾沚愈近的话语。
“来了。”
“别起来了，你先继续趴着吧。”
“不差这一会。”
“你要干嘛。”
林亦墨在倏忽之间觉得自己的姿势有点儿危险，有点任人宰割的意味，林亦墨的语调提起了警惕性，可身体却毫无警惕。
林亦墨随之感受到顾沚的步伐来到了林亦墨的床边，站于林亦墨身后的腿跨上了床，跨上了林亦墨的腰身，林亦墨紧接着听到顾沚的悠然一句。
“扒你裤子啊。”
顾沚俯下身子，却不是牵起林亦墨的腰带。顾沚轻轻牵来林亦墨的手，指环滑过手机骨节，牢定于无名指。
顾沚随之捏于林亦墨腰身，林亦墨在床上受条件反射急促扑腾一下。
“哎——”
“这还真是一点变化都没有，这么敏感。”
顾沚始终铭记于林亦墨那时的反应——在实验课上林亦墨的腰部在不经意轻触之下，而整个身子弹飞。
顾沚将跨于林亦墨身上的双腿收于一旁，林亦墨也随之起了身子。
林亦墨注意力不在顾沚的话语上，林亦墨端详于无名指的指环上。
指环呈现银白色调，指环很细，而唯一的设计是一个呈利落几何拐角状，这样简约且细窄的指环是十分挑手的，这样的细度更偏向于女性的日常首饰。
“你这是自己打哒？”
林亦墨始终低头沉醉于指环，语气是难盖的饶有兴致。
“嗯。”顾沚点头示意说，“打耳环的时候顺便打的，就是突然有这个想法，便打了下来，喜欢吗？”
“还行吧，如果要收买我的话，还不太够。”
林亦墨低下头的欣喜早已流露于外界，却在话语上表现得收敛，顾沚也不再揭穿他的小把戏。
“就当饰品带吧，以后等我想好了对戒的设计，再做打对戒的打算。”
林亦墨没有回应顾沚的言语，他此时脑子的兴奋似乎并没有令他吸收到什么信息，他独自叙说：
“小沚，以后去学设计专业的吧，可以自己做很多东西，自己做店铺吧，其实我不喜欢那种循规蹈矩的工作。”
“嗯，那……”
顾沚的言语被林亦墨伸来的手打断，林亦墨也终于由对指环的痴迷挣脱开来，林亦墨将拇指轻轻抵在顾沚唇边，林亦墨问：“嘴巴怎么破了？”
“你问我？”
顾沚在楼道时就感受到了唇边轻轻蔓延而来的铁锈味，顾沚不需要多加思考便可以得知答案，而顾沚此时的语气也让林亦墨恍然大悟。
顾沚继续回答：“你问我？那可能是蚊子咬的吧。”
林亦墨小声低喃起来：“那蚊子也可能是太喜欢你了吧，所以用力了点吧……”
这呈现阶梯式的放低音量，差点让顾沚没能听清。
“可能吧~”
两人带着轻松愉悦到卫生间准备洗漱，这似乎都已经形成了同居状态，挤两人份的牙膏等等也早已成习惯动作，不恭维，不做作。
林亦墨目视于顾沚唇边的破口，情不自禁内心自叹：这也太禁欲了……
他似乎完全没有在认真听顾沚的嘱咐：“今年好像是暖冬，不过你那怕冷的样子可能还是会挺怕冷的，明天降温了，我有一件厚一点的毛衣，明天里面内搭穿毛衣吧，今天的西装太薄了。”
林亦墨也并没有回答，林亦墨注视于顾沚认真放洗脸水的神态，以及那一个伤口，他漫不经心一句：“你要是觉得不甘心，我可以代替蚊子受这个罪，你可以咬回来的。”
顾沚的指尖拂于温水，他听闻此言，抬首之时也挑起了眉尾，可他带着欣悦摇了摇头，他拒绝了：“嗯——我不忍心，而且我也没有不甘心。”
“你好笨——你没听懂吗？我是说我想亲你！……”林亦墨这抱着委屈悻悻一说。
“啊，好，好。”
顾沚轻轻抚下了水龙头开关，又一个转身将卫生间的门锁紧，锁住了外界的清冷，养热了这小空间里的氛围。
“刚才还亲不够啊。”
这是一句填充温柔的调侃，顾沚语音刚落，便用唇舌堵住了林亦墨的回答，没容的林亦墨思忖。
两人都是以一件简单的衬衣在卫生间洗漱。
缓缓的，林亦墨被逼退到了瓷砖墙面，顾沚的手抚在了墙面，也是护着踩着光滑瓷砖地的林亦墨，林亦墨的手环在顾沚身上，隔着一件衬衣，感受到的是顾沚贴切的体温。
顾沚将臂肘伸入墙面与林亦墨背部之间，轻轻将林亦墨揽入怀中，他带着细细的鼻息，轻言一句：
“过来……墙壁冰……”
卫生间的冷白灯光在他们面前也化为了一片漆黑，他们在自己造就的黑暗中寻找对方，贴近对方，暧昧相拥……
林亦墨也的确在顾沚的安抚下，眉颜舒展了许多，委屈倒也不至于了。
最近考试的安排也的确让身为班委的他们身负重任，加上一系列的折腾，两人在疲惫的催促下，昏昏然的便睡下了。
林亦墨心安了，顾沚也似乎心安了，毕竟林亦墨没有再提起相关于出庭的话题。
第64章 出庭
次日
顾沚顺着林亦墨的想法，两人一同于家中吃早饭。
林亦墨在玄关穿上了顾沚递来的马丁靴，顾沚从房门走出，手里抱着的是奥利奥饼干、奥利奥威化、旺仔小馒头还有旺仔牛奶。
谈恋爱谈于此时，顾沚已经养成了积累小零食的习惯，书桌旁架起了存放小零食的小收纳箱，顾沚的周边都留下了林亦墨的影子，顾沚的衣柜甚至都混入许多林亦墨的衣裳。
市井喧闹繁华，大道繁杂琐事，两人步入混沌吵闹中。
顾沚送林亦墨到了学校正门口。
“去吧。”
林亦墨临走前扭拧于顾沚的衣袖，无话可说的他也就在片刻之后松下了手，顿顿头便进了校门。
“走了。”
顾沚明白林亦墨黏人的性子，他这揪袖子的样子顾沚能理解，不过林亦墨的神情却让人格外的安心，林亦墨的眼神里似乎也毫无抱怨，似乎一晚上就长大了般。
顾沚用目光送走了林亦墨，林亦墨的步伐也意外得让顾沚放心，顾沚也抿着笑撤回了步伐。
轻松从校门口撤出了步伐，却沉重踏入法院的大门。
—法庭
可他浑然不知林亦墨凭借班主任的帮助出现于法庭的旁听席中，顾沚也毫无心思去关注旁听席。
这是精神高度紧张的语言战争，言语是一把利剑，时间是磨刀者，不断打磨人们的精神意识，不断削弱人们的理性思维，这片空气下皆是可怖的。
战争由顾沚口头陈述事实的严肃开头，站在原告指示牌旁的顾沚，是那个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戮者，或许他不对人类进行攻击，可是他的气势可以对空气进行谋杀，残酷冻结。
不论是在公安局，还是于他处处理事件，顾沚总是没有允许林亦墨相伴于旁，而林亦墨总是在顾沚处理事后接受顾沚的笑脸和轻松，而此时的他，比害怕更强烈的情感便是心疼。
顾沚像是战场上的单枪匹马，秉持着唯一的信念去面对黑云压城般的邪恶势力，此时的他甚至站在法律面前都被现实打磨的没了什么底气，他低气压的凌冽情绪完全来源于内心主观情感的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