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深不渝(11)

但季潮不在意,就像此时此刻,即使苏飞渝只是从喉咙里漏出一两声呜咽,他就已经要硬得爆炸。

“……拔出来……别……”唇齿交缠间,苏飞渝的声音渐渐变得嘶哑,双腿也不自觉地夹紧,季潮知道他快到了,便结束了亲吻,微微离远了些,手指狠狠压着那一点快速抽插,如愿以偿地观赏到了苏飞渝高潮瞬间的失神表情。

与此同时苏飞渝的后穴也涌出了大量黏腻的液体,季潮抽出手指,把它们尽数涂抹到苏飞渝唇上,那双平日里颜色浅淡的薄唇此时艳红似火,水光潋滟,让季潮忍不住低下头狠狠吮吸。

“没碰前面就被肏射了,”一吻结束,季潮翻身把苏飞渝捞起来,让他跪趴在床上,又伸手拨弄两下苏飞渝下身已经软趴趴的阴茎,凑到他耳边轻声取笑,“女人一样。”

苏飞渝听了也一如既往地没什么羞赧的反应,只是一声不吭地翘起屁股,像个真正的女人那样等待季潮从后面进入他。

他这样乖顺,季潮也不再磨磨蹭蹭,掰着两片臀瓣挺腰进入,苏飞渝刚刚高潮,浑身上下敏感得要命,后穴更是紧致,没等季潮抽插两下就控制不住地一抖,接着腰一塌就要瘫软下去。

“这就不行了?”季潮眼疾手快地捞住他,揽着他的腰把他抱在怀里,胸膛紧贴着后背,像要把苏飞渝钉死在床上一样动作起来。

-一小时后,季潮终于餍足地起身,摘了套子扔进垃圾桶,转身进了浴室洗漱,而苏飞渝大清早被他折腾了这一回,只能手脚发软地躺在被褥中,半撑着眼看了两下季潮的背影,没几分钟便耷拉下眼皮重新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等他半睡半醒间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再睁开眼,季潮已经换了西装,穿戴整齐,正从卧室的立式衣柜里拿出两条领带来。

苏飞渝有气无力地撑着床垫坐起来,全身上下都酸痛不已,他缓缓环视了一圈,发觉昨晚四散在地上的衣服都不见了,而自己身上也很清爽,可能是季潮趁他睡着的时候帮忙收拾了一下。

季潮见他醒了,没再对着穿衣镜比对领带,转身走过来把堆在苏飞渝腰部和手臂间的被子往上拢了拢,遮住了苏飞渝裸露的肩头,问他:“不多睡会?”“几点了?”苏飞渝仍旧昏昏沉沉的。

“九点。”

季潮抬手看了下表,又想起什么似的,举起两条领带让他选,“一会要去公司开会,哪条合适点?”说实话都差不多。

苏飞渝懒得想,随便指了那条暗蓝底银灰条纹的,但季潮还不肯放过他,略微俯下身冲他伸着脖子,苏飞渝便心领神会,微微坐直了些,从季潮手里拿过那条领带,抬手仔细地帮他打好了。

苏飞渝以前也不是没有帮季潮打过领带,但在这个平静清晨,在还未消散的情爱气息里,面前指尖缠绕着布料,低垂睫毛下眼神专注而平静的苏飞渝那样温柔而甜美,他们像一对真正的、久别重逢的恋人一般,在近乎幻觉的真实里无声接吻。

恍若梦境的温情氛围带给季潮凭空产生的几分勇气,让他再一次看到苏飞渝胸口的伤疤时不由自主地说出平时绝不会出口的辩白——“我从没想过要杀你。”

苏飞渝听见他这样说。

“我知道。”

于是苏飞渝也平静地回答他。

昨晚季潮为何带他去见程飞,苏飞渝在看到那些背叛的证据之时便一清二楚了,不过是无声地撇清罢了,季潮大概不能容忍有人把他没沾过的账因为一个下层自作主张的虫子统统算到他头上。

而这次季潮似乎对他的回答很满意,俯下身又亲了下他唇角,说今天等他回来有个人得让苏飞渝见见,苏飞渝点头应了。

正巧秘书打来电话催促,季潮最后伸手抱了抱他,步履匆匆地离开了。

玄关的门开了又关,苏飞渝心里空荡荡的,坐在床沿发呆。

季潮说不打算杀他,可那又如何呢?苏飞渝一片茫然地想,四年了,而他居然对季潮还有用,让季潮终于能够想起他。

季家家主大发慈悲开口说留你一命,换了其他的叛徒可能已经要弹冠相庆,苏飞渝擅自想象了那个场景,勾起唇角笑了一下。

被季潮无视忽略抛之脑后的四年里,苏飞渝曾以为自己已经得到了教训,足够清醒,认清了现实,但在昨夜连那场过于粗糙敷衍的暗杀都被否定时,他仍旧像被劈头盖脸狠狠扇了一巴掌,头晕目眩,耳边嗡嗡作响。

季潮不打算杀他。

他明明应该感到高兴的。

苏飞渝下意识地想要止住思绪,太危险了,那么多年他的大脑一直自我防御性地隔绝一切情绪和感受,看不见的玻璃罩子保护了他,让他能装成一个正常人,靠着一点关于自由的念想熬过一个又一个黑暗的夜晚。

可是今天,在季潮宛若恋人的亲吻和怀抱里,苏飞渝忽然听见一声玻璃裂开的脆响。

苏飞渝垂下头,弓起脊背,把脸埋入掌心,无力而绝望地想。

比起像无关紧要的尘埃那样被季潮抛在脑后,他宁愿死于季潮的怒火和暗杀。

或者时间再倒退一些,苏飞渝希望季潮从没救过他,而他将一无所知、懵懂地死在十一岁的那年冬天。

我又开着自行车发假糖了~小儿子心理问题很严重的其实他自己也知道…能活下来全靠本能的求生欲啊…不破不立吧~季潮很好懂但是小儿子真就很矛盾,妈妈每天都要捶胸顿足扪心自问为啥把你生成这样(笑)目前要是有理解不了的地方可以评论问~不涉及剧透的话会回答哒?

第十三章

季笙嚼着口香糖,翘着腿坐在客厅沙发上玩手机,背包和行李箱堆在一边,此时也没有收拾的心情。

因为实在太无聊了,他玩了会游戏,又打开和季潮的短信记录,最近几条是半小时前季潮的秘书刚刚发来的,公事公办地转达老板临时有个会议走不开,让他先回香庭。

季笙回复[知道了],约莫十多分钟后又有一条新信息进来,看语气大约是季潮亲自发的,说:[我把人放在香庭,你先见见。]

季笙之前半个月都在首都参加学校组织的奥赛封闭训练,今天才刚刚飞回来。

不过倒也不是完全对Y市的动静一无所知,起码季潮一周前忽然把那个人带回来的事他是知道的。

只是万万没想到季潮会把人关在香庭,更没想到季潮会这样轻描淡写地叫他“见见”那个人。

季笙是两年前被接回季家的。

起初季潮把他丢在季家老宅,但季笙很快受不了那里死气沉沉的气氛,腆着脸皮跟季潮磨了几次后,他就搬着行李住进了香庭。

两层的复式公寓,一楼是客厅,厨房,起居室和次卧,二楼则是书房,主卧和另一间稍小一点的次卧,不算很大,只是季潮在Y市众多房产中毫不起眼的一处,但胜在离他学校近,离季氏集团的总部大厦也不算远,甚至在他搬进去前季潮就时不时会留宿于此,因此季笙便理所应当地霸占了一楼的房间——季笙忽然想起曾听过的风言风语,说季潮和那个人在读书时就住在香庭。

而那个人——关于那个在季潮面前连名字都不能提起的人,季笙知道的不多,“叛徒”,这是他听过的最多的评价。

但季笙隐约觉得这并不是全部。

想到这里他又忍不住抬头去瞧那个人。

是同传闻中一般的好样貌,白皙,高挑,五官端正得挑不出一丝错,只是那双黑眸里毫无神采,空荡荡的,薄唇也没什么血色,安静地坐在初秋的日光里,像一具没有灵魂的漂亮人偶。

这时那人也察觉到他的视线,两人对视不过一瞬,对方便又视若无睹地将目光挪开了。

“喂你好歹理我一下……”季笙不死心地最后挣扎,试图搭话。

然而那人依旧没听到似的,坐在沙发上木木地望着窗外,毫无回应。

[他看我就像看透明人。]

季笙彻底放弃了,窝在沙发里恨恨地给正在开会的季潮发消息,[你确定他精神正常吗?半小时了他一句话都不说。]

不,不对,其实还是有说过的。

季笙突然想。

时间倒退回半小时前,他拉着行李箱进门,那人正坐在沙发上,看到他进来,虽然只有一瞬,人偶化为了月下的昙花,那双玻璃球一样的眼睛忽然有了生气,里面积蓄的累累疑惑与怀念泛着奇异的光彩,把整个屋子都照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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