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深不渝(10)

恒星死去了变成黑洞,那么因它而生的行星理应献祭,这是宇宙恒定不变的真理。

可是被迫死去的行星可曾对这样的命运有过怨言?苏飞渝不知道。

※※※※季潮像一个饥渴症患者,终于获得了渴求了四年的、苏飞渝的吻。

他把苏飞渝压进床里,在没完没了的接吻中扯掉了他的裤子,又从床头柜里拿了润滑液,一只手探到身下给他扩张。

手指混着润滑液探进去的时候苏飞渝的身体僵硬了一瞬,但立刻就重新放松下来,很配合地张开双腿,季潮便也假装没有发现,又加了一根手指进去。

很快苏飞渝的呜咽声断断续续地在室内响起来,他们没开灯,房间里一片昏暗,但季潮的眼睛早已适应,可以清晰看见苏飞渝偏向一侧的脸上浮起的难耐神情,光洁修长的双腿,挺翘的阴茎以及湿漉漉的穴口。

季潮觉得自己的下身硬得发痛。

不知何时窗外渐渐有淅沥雨声传来,而苏飞渝在雨声里躺在他身下,下身赤裸,上身的衬衫还保持着解了一半的状态,他的一只手抬起来盖在眼睛上,半张着红肿嘴唇轻轻喘息,像无辜落难的天使一样纯洁而甜美。

与拉斯维加斯那噩梦般的一晚相比,今晚的苏飞渝格外顺从,就如同四年之前他们之间很多个夜晚,而那时的季潮可笑地认为苏飞渝的温顺来源于对自己的爱与忠诚。

如果可以,季潮希望苏飞渝可以永远这样欺骗他。

但是当他试图解开衬衫扣子的时候苏飞渝还是小小地挣扎了一下,试图抵挡的手臂被季潮扣住按在头顶,苍白胸膛暴露在冰冷空气中,一览无遗。

而即使在黑暗中,那个狰狞的伤疤也依然如此清晰可见。

季潮的指尖很轻地摁了上去,在伤疤边缘来回抚摸,没过多久更加柔软和湿热的东西附了上来,苏飞渝吃了一惊,用没被制住的那只手去推季潮埋在他胸口的脑袋:“别!”然而季潮置若罔闻,像野兽照料同伴般近乎温柔地舔舐,过了好一会,才抬起头来,问苏飞渝:“痛吗?”当然是痛的,可是曾经痛过的伤疤事到如今再来安抚已毫无意义,苏飞渝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令人不适地跳得很快,喉咙阵阵发紧,他说不出话来,只能含混不清地摇头。

季潮没再说什么,握着苏飞渝的双腿将他们折到胸前,很缓慢地插了进去。

他动得不快,却很重,又进得深,一下下都擦着敏感点,苏飞渝浑身上下都是软绵绵的,没过多久就射了出来,季潮停了停,促狭地笑他:“这么快?”苏飞渝软绵绵地躺在床上,发出破碎的喘息和呻吟,季潮笑了一声,搂紧他的腰,阴茎在不断绞紧的后穴里更快更深地冲撞,身下人的热度和声音让季潮时隔四年终于再次有了拥有的实感。

他好像被迷了魂一般抱紧了苏飞渝,近乎暴虐地在苏飞渝的身上留下痕迹,没顶的快感如同潮水涌向两人,苏飞渝的身体随波逐流地随他的动作颤抖、起伏,而季潮也低喘着顶在他深处,在内穴高潮的收缩中发泄出来。

他们又做了两次,最后一次射完后苏飞渝体力不支昏睡过去,季潮便抱着他去了浴室清理。

直到怀抱着苏飞渝坐在灌满热水的浴缸中,季潮才感到胸腔中那颗自拉斯维加斯重逢以来便鼓噪不已的心脏终于慢慢平复下来。

很多旧日时光的零碎片段闪过眼前,季潮想起被他拉着从十八岁生日宴上悄悄溜出来,无声地闭着眼,顺从地被他亲吻的苏飞渝,想起他父亲葬礼后坐在车里,被他死死箍在怀里,痛得发颤却一声不吭的苏飞渝,想起叛逃前一晚,在视讯电话里对他露出淡淡微笑的苏飞渝,最后是在拉斯维加斯的酒店房间里,狠狠瞪着眼,说恨他时的苏飞渝,季潮便知道原来苏飞渝真的从没爱过自己,一切都是他的错觉和自作多情。

从十八岁到二十一岁,在季潮自认为是在交往、互为恋人的三年多里,苏飞渝一次也没有说过“喜欢”,说过“爱”。

季潮对此无知无觉,他沉浸在虚假的恋情中,将苏飞渝驯服的沉默当成羞于出口的爱意,直到一场叛逃撕碎一切幻觉。

苏飞渝的离开为他带来愤怒、悲哀和失望,种种情感堆积起来,却远远比不上当里维?克罗切说出苏飞渝四年前曾差点死于季家人之手时出现在季潮心中的绝望。

曾经有好事的心腹劝说季潮追杀苏飞渝,而说出这种话的人没多久就消无声息地死在某片公海里。

季潮想他们永远都不会明白季家家主在苏飞渝面前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这个男人没法对苏飞渝生气,更没法真正地伤害苏飞渝,因为早早便坠入爱河的那个人是季潮,离不开苏飞渝的那个人也是季潮。

而听到苏飞渝曾经濒死的消息的季潮,终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比起苏飞渝的不告而别,原来真正失去苏飞渝是这样一件可怕的事情。

季潮默默把手掌放到那条暗红色的伤疤上面,苏飞渝的皮肤温热柔软,随着呼吸缓慢地起伏,季潮感受着掌心下心脏规律的跳动,无声地把苏飞渝抱紧了。

you know nothing季憨憨(摊手)行星和恒星的比喻是洗澡的时候突然想到的,为此还专门查了下恒星的演变资料(?)开车的同时还不忘梳理人物心路历程的我好累_(′?`」 ∠)_

第十二章

苏飞渝是被自己的情潮唤醒的。

他睁开眼,发觉自己正躺在季潮怀里,两人肉贴着肉,下身赤裸着交缠在一起,季潮的手臂环绕他的身体,紧紧地箍住他的腰,用力之大仿佛要把他嵌进身体里去。

“醒了?”季潮懒洋洋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正值黎明时分,窗帘紧闭的房间里却依然昏暗。

苏飞渝眨了眨眼,又微微动了动,额头却还是抵在季潮的胸膛上,能清晰感受到对方心脏比平常略微快速的跳动。

“要做吗?”他轻声问道。

那根滚烫的硬挺早在他醒来前便抵在他股缝腿根缓慢摩擦,湿漉漉的,轻易便挑起苏飞渝的欲望。

季潮好像很低地笑了一声,那双肌肉分明的手臂松了几分力气,带着枪茧的粗糙大手顺着脊椎一路往下,很快两根手指便强硬地插进了后穴。

因着昨夜情事,苏飞渝的后穴依旧潮湿而柔软,轻松地容纳了他的手指,内壁挤压着吞吐手指,季潮抵着内里腺体抽插,房间内很快便响起了黏腻水声。

快感随着季潮的动作一波一波地涌上来,让苏飞渝不由自主地蜷缩身体想要逃避,但季潮从不给他这个机会,下一秒便抵着苏飞渝的膝盖使他像只将被做成标本的蝴蝶那样被迫展开身体,又探手从床头柜上拿了套子,塞进苏飞渝的手里,喘息着低下头吻他,说:“帮我戴上。”

季潮的那根粗长硕大,此时正硬得发烫,直直地抵在他下腹。

苏飞渝伸手去握,感觉像是被烙铁烫了一下,手指也不知为何颤抖僵硬,几乎要拢不住这根耀武扬威的凶器,好好的套子弄了两三回半天也戴不上,所幸季潮专注于给他扩张,似乎并未察觉。

而等他堪堪将套子戴好,季潮深入他体内的手指已经变成了三根。

“好……好了,你进来吧。”

快感像冬日的雪花那样落下来,堆积在他的身体里,苏飞渝心里冒出点不好的预感,无力地推了下面前男人的胸膛,轻声催促。

但季潮置若罔闻,他一只手插在苏飞渝的身体里,另一只手却习以为常地抓住了苏飞渝的手腕不让他乱动,被内穴包裹的三根手指随着苏飞渝的话语陡然加快了动作,指腹轻重不一地按在内里的敏感点上,满意地看着苏飞渝的面上浮现出愈发难耐的表情,身体也一寸寸绵软下去,逐渐向他打开,像春日花朵似的露出柔软的内核。

“要被我的手指肏射了,是不是?”季潮忍不住调笑他,又看见苏飞渝正不自觉紧紧咬住下唇,知道他这是又在习惯性地压抑快感,便凑过去细细舔舐,诱使他松开齿关,“别忍着,叫出来。”

苏飞渝在床上的时候总是这样,曾经季潮总想诱惑他像动作小电影里的演员那样浪荡地叫出声来,但无论他再怎样折腾,苏飞渝顶多了也只是发出些低喘和破碎呻吟——这副咸鱼表现要是泄露出去,那些猜测他床技上佳的好事者们统统要被啪啪打脸。

上一篇:星际第一机甲师下一篇:未及我矜贵

同类小说推荐:

耽美作者主页排行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