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这是我第二次听到‘刀哥’这个名字!他到底是谁?我听说找到他就能找到‘教授’。我昨天在酒吧里遇见到他……不过,我最近被一个麻烦的家伙缠上了,很是麻烦……你能给我更多有关那位名叫‘刀郎’的男子的资料吗?我听说这种人背景复杂可不是什么好人。”林婕婕又问。
“你等等,我加你。”男人发出了好友申请……
对方的男子的头像是沾满鲜血的鸟骷髅头。
“用这种惊悚头像的人大概是个变态吧”林婕婕想。
“好人?什么是好人?什么又是坏人呢?‘刀哥’这种男人算不得什么人物。他真名叫勒西,住在仙绲区秋韵公馆C座502。世间万物我没有不知道的,只有不想知道的。他只不过爱好女色,这样的人竟然能与‘教授’有瓜葛,简直是道谜。”男子说到最后多了几分洋洋得意,“当然,他不过是‘教授’豢养的一条狗。”
林婕婕莫名觉得这名匿名者与‘教授’、刀哥都熟识,他对刀哥表达出彻头彻尾的不屑。
“仙绲区秋韵公馆与本地距离倒是不大远。”林婕婕抛下回忆叫了一辆出租车,她嚼着口香糖不时往上翻动眼睛,司机从观测镜小心地观察戴着墨镜的女子。
林婕婕招手上车时,他没有注意到她装束的特别。林婕婕坐进车内后,浑身散发非人类的冰冷气息,把司机的心冻到了零点以下。当他与林婕婕的的目光对上赶紧假装没有事般地开车,他的心脏猛烈跳动,说不出的诡异感周身流动。林婕婕冷漠地瞥了他一眼,没有开口说话。到了离目的地有50米远的时候,林婕婕付完费下了车,司机大哥赶忙踩着油门逃命般地逃开。
林婕婕手插在口袋里快步走到秋韵公馆,这个地方是当地有钱人居住的场所,在S市颇为出名,地皮价格高,人们提到住在S市的人总是满脸的羡慕嫉妒恨,住在那个地方的人自然也不是凡人,刀哥只是跟在“教授”身边听话的一条狗,也能居住在这类高规格的小区内,可见这位“教授”确实不一般,因此那位神秘人不去和林婕婕提醒是在哪个小区,她也能立即找到它。
秋韵公馆的高楼单栋矗立房顶是极为夸张的圆锥形设计,带有欧洲中古世纪盛行的哥特风。月亮隐匿在云层里,仅从撕裂的缝隙中裂出点点亮光,在昏暗的光线中找寻住所实属难事。于楼珈打开墨镜上的定位系统搜索当前的位置,她的眼镜上出现液光全景图,图片上每处地方标有细微的标注,山石、树木、廊坊等使用作用。眼镜除了有搜索地址的功能、也有生物热感反应的功能。
她抬起脚朝前迈了几步,道路两旁亮起两团星星般的灯火,林婕婕没有被猛然窜起的灯火惊到,她没有放缓脚步,依然大步朝前走,受到声控反应的灯火追逐她的脚步一路奔跑、点亮,林婕婕禁不住回过头,看见她的右侧是一片被黑夜染得黑黢黢的人工湖。令她吃惊的是与人工湖遥望的建筑与她住宅区内的玫瑰园一模一样,同样是六边形不规则的玻璃房横卧地面上,两座建筑物犹如双生子般毫无差别。大约建造这座建筑的是同一人的手笔。
不,不光是这样,这座秋韵公馆更像是与林婕婕居住的小区互为镜像。每一处场景:一棵树、一块坐石、一座廊坊、一座玫瑰园。
林婕婕警觉、迅速地打量四处环境……唯见水鸟在水上扑哧翅膀。
第 16 章
世间有许许多多的事无法解释,或者说不能用语言表达。林婕婕的身影匍匐在灯光下,像个缩成一团的怪兽。眼前景致虽引起了林婕婕的诧异,却没有为此苦思冥想,她此行的目的不是观景。
现在是十点半,公馆内不见人影,下夜班的、逛夜市的一概没有,更别说跳广场舞的大爷大妈们,水鸟低飞鸣叫的声音加剧了夜的沉默。林婕婕不关心发现到的异常,她只求快点找到C座楼,此时的勒西不是在香麝丽就是在宝格莱酒吧,这人每天在酒吧里喝得醉醺醺,回到家里怕是醉成爬虫了。
装饰公馆的灌木丛连续划出几道波浪线,跟着摇晃的灯光弯向马路的尽头,天空中若隐若现的镰月追随她的身影,她的墨镜上不断跳跃一组数据并加以分析:向前5200米到达勒西住所、向前3500米到达勒西住所……她的墨镜中不断测绘出勒西的3D人体动图,墨镜的计算法和星云链相似,并且具备模拟人脑能自行完成进化能力。林婕婕一直沿着直路朝前走,左转了一个弯,她在位于马路边的一栋高楼前停下,黑漆漆的房子好似河床上凸起的边滩,它的身后及两旁种有密密的植被,把楼房紧紧包围一起。如果是在白天欣赏这些覆盖土壤上的植被或许会有耳目一新的感觉。
如林婕婕所料这栋大楼外表煌煌,鲜少有人居住在这,她当然猜不出其中原因,有一个可能,这里的房子不对外出售。如果不卖又为什么建造出这些房子?这是毫无道理、不可能成立的设想。还有一个可能,购买秋韵公馆住宅楼的人和那名眼睛下面带有刀疤的男子一样并非善类。电梯安装在高楼外,林婕婕乘坐电梯到了五楼,五楼一共有六间房,每一栋楼都是门户紧闭。林婕婕敲了几次门,房内没有回复的声音,如她所料勒西不在家,林婕婕随手掏出一张过期的信用卡朝锁边一划,门打开了。
林婕婕反手关上门,凭着墨镜给出的数据走到窗户前,她拉开窗帘朝屋外探查了路况又合上帘子,这栋大楼被一堵围墙围着,虽然不是观景的最佳场所,也能看到街景的全貌。现在是晚上十点五十分,她打开腕表上的夜灯环顾勒西的住所……一百三十平米的家里挂满鸟类的照片和用红色、黄色、蓝色羽毛做成的标本,在他的床前柜上摆放一个鸟形桌摆,鸟的长有企鹅般的嘴,怀里抱着一个奇怪的光头娃娃。林婕婕禁不住想:他是鸟类标本的狂热爱好者吧……
墙壁上还写有一句话:“以粗暴哀悼坠亡的道德,以死亡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
这段话写得好像自己有多恨这个世界,写这些莫名其妙的话的人是勒西?回想起他见到自己垂涎欲滴的样子,绝不会是他写出的句子。她手腕上的夜灯扫过墙壁,同样出现了其他相同古怪的句子:“野兽的锯齿咬碎了陈旧的铁链,向你致敬英雄!”
如果这位勒西不是变态,写这句子的人也应该是位变态。
她没有过多的兴趣研究其他,坐在椅子上等待勒西的出现。林婕婕表现出了极大的耐性,时间极其缓慢地旋转。
林婕婕抬起一只腿压在另一只腿上,此后相同的动作不知道被她重复了几遍……
屋外有人掏钥匙开门,那个人似乎喝多了,钥匙总是对不上钥匙孔,过了好久,门才打开。他打着酒嗝歪歪扭扭地朝屋里一头栽,他凭着仅剩的意识扭开了电灯。他踉跄了几步坐到沙发上喘了几口气。
“好久不见,你还记得我吗?”林婕婕从里卧走出来柔媚地问。
勒西的喉咙因饮酒过量有刺痛的灼热感,他抬高头努力睁开惺忪的醉眼,睡意纷至沓来,他强行分离几次胶黏的上下眼皮,他的脑速运行迟缓,被分裂地七零八散的思维让他无法系统地表达语言。
“你要喝水?”林婕婕又问。
“是。麻烦你。”勒西声音微弱地说,酒精麻醉了他的神经,他应该想到家中无缘故地多了一名闯入者。
林婕婕去厨房倒了一杯白开水递给他,她的另一只手里端出插有叉子的水果,眉角开出艳丽的花儿,勒西两眼发懵,读不出半点意识。
林婕婕把水杯递到他手中,她托住杯底略微抬起,水汩汩流入勒西的口里。勒西呛火的嗓眼这才得到些许缓解。
“吃一块水果,酒就不会让你什么也记不得了。”林婕婕举起叉子上的水果送到勒西的口里,她手上若有若无洋甘菊的香味,勒西如食甘饴舒爽地毛孔全开,他闭上眼睛噘起双唇深吸一口气,他张嘴一口咬下林婕婕送递他唇边的水果,他咀嚼几口吞咽下躺在舌齿间的果肉。他的意识仿佛吹回到脑中,醉意有一瞬间舒缓。
“你……你是?”
“你还是不记得我。”林婕婕笑着歪过头说,她优雅地摘掉墨镜,漂亮的双眼映入勒西的眼中,“两天前我们在宝格莱见过,这么快就忘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