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舒然一直有□□留意容溪的状态,见她睡了,动作声音都放轻了,用气声说:“依我看,祁陵附近的城池本身兵力就够,林林总总加起来有二十万兵力,没必要着急啊。祁陵那么多兵将都卸甲归田了,兵力根本不够,就算加上黔阳那些被他收买的城池,兵力也就十万左右,还是不及我们。”
“他那种人肯定会私自养兵,附近的城池说不好也被收买了。就算没有被收买,把兵力集中也是件麻烦事,而且没有将军镇守。最好还是从京城调兵遣将过来埋伏,还能以防万一。”
这话没错,季舒然却不大信,“养兵那么大的事怎么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祁陵的探子又不是废物,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件事?况且,我觉得我领军打仗挺不错的。”
“你连官都不想做,还想领军?那些探子若是被沈傅席收买了,或是被杀了,我们自然就得不到消息了。不管怎样我们总得想办法挡着他,若是我想多了,是我的错。若当真如我所想,那就更好了。”
沈辞等季舒然一个答案,瞥了一眼容溪,道:“你不把你的容姑娘抱上床?趴在桌子上睡多难受。”
这一点季舒然是真的没有想到,听了沈辞的话,用气声惊呼:“你居然还懂怜香惜玉?有了知心果然不一样啊!”
沈辞薄唇轻启:“我是和你学的。”
四周顿时安静下来,季舒然的内心默默倒塌,还有点庆幸容溪这会儿睡得香。
他从小爱美人,对美人自然是格外珍爱照顾。在不久以前,他还日日混迹在美人之中。他经常拽着沈辞一块儿出去游玩,沈辞当然也都清楚。
倒是他自己出了一趟京城,全都给忘干净了。
幸好他过去不曾对别的姑娘动手动脚,否则现在面对容溪又要多了几分惭愧。
睡着的容溪有了些乖巧的样子,但季舒然还是挺怕她突然跳起来和他打架的,这姑娘性子太急躁了,总让他有那么一点害怕。
可他万万没想到,容溪已经醒了,一直在装睡。
才起床没多久,她向来精力旺盛,哪里还能睡得好,就是闭着眼睛半睡半醒罢了。两位大男人说得话一句不落地听进去了,当然也听见了沈辞的话。
还是得怪季舒然之前都不愿意多了解一下她,要是了解了,他一定会发现,容溪面对他一点也不急躁。要不然,容溪老早就要把他拐上床了。
至于别的,她也不在意。她始终相信,季舒然本质是洁身自好的。这是直觉,没有任何原因,她就是愿意相信。
一只胳膊穿过她的膝盖下,很快就腾空了起来,季舒然直接把她放在了自己的床上,与他和沈辞说话的桌子只有一墙之隔。
季舒然给她盖了下被子就离开了,容溪这才睁开了眼睛。虽说才睡了一夜,可这里已经有季舒然的味道了!顿时开心地在床上打滚,开心得要跳起来了!
心情好了混时间也简单多了,滚着滚着,隔壁的交谈就到了尾声。
“江霖地势高,树林多,我看挺适合埋伏的,况且和祁陵周围的城池都很近。就是往西的路难走一点,但是那儿的峭壁当真适合埋伏,安排石头往下一滚,事半功倍啊!”季舒然指向满是峭壁山峦的地方,一本正经地说。
沈辞看着他指的地方,又陷入了沉思。
祁陵就在江霖的西边,说不准这条路到底是对沈傅席不利,还是对他们不利。
“你要相信我们的将士,这条路算不得什么。倒是沈傅席的兵将多半不行,他们不能大张旗鼓地练兵,必然也受到了很多限制。就算你不相信别人,你至少要信我吧?我知道你谨慎,但是有时候吧,就是得赌一把。”
江霖地势相对祁陵要高很多,行军打仗讲究天时地利人和,最简单的一个就是地势,地势高的地方总比地势低的地方要占优势。
不说别的,这个优势江霖绝对是占了。
沈辞只是谨慎一些,并不会因为一点问题而束手束脚。在有一定优势的情况下,也有豪赌的把握,果断说:“我信你,就这么办。”
商量地点已经两个多时辰,综合所有的地点来说,江霖已经是最好的地方了,他没道理反对,他应该抓住这个优势。
“许氏老宅附近可能还有沈傅席的探子,他很快就会知道我们手里有罪状书,接下来都要照顾好自己,保护好罪状书,不能出一点问题。你和容溪去吃饭吧,让人给我送上来一份午膳就行,我先给皇兄写信。”
季舒然对此没有异议,微微一点头就去叫容溪起床了。
一进去,就被里面的场景吓到了。容溪正抱着被子使劲闻,像极了色狼。
用余光瞟到季舒然的身影后,容溪何尝不尴尬?就是因为慌张,才没敢动弹。落在季舒然的眼睛里,就是不知悔改、一错再错。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地对峙了一会儿,季舒然终于没忍住,先问她:“你在干什么?”
“……你不觉得你身上的味道挺好闻的吗哈哈哈!”容溪笑得很大声,试图以此遮盖住她尴尬的心情。
季舒然嘴角一抽:“所以你就抱着我的被子闻?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闻了多久?”
容溪撇嘴:“我就闻了一小会儿!真的!你要相信我!我……我才刚睡醒呢!刚好就闻了一小会儿,就被你发现了!”
又对峙了一会儿,季舒然索性满足容溪的要求,让她多沾染些自己的味道。往前一步把容溪捞过来,对准她的红唇吻了上去。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容溪狠狠地咬了他一口,血腥的味道在口腔里停留,季舒然痛得马上放开了她。
“你是狗吗?!咬这么重,破了!流血了!”季舒然说完还吸了一下舌尖,许久都没有止血。
“还不是得怪你!谁要你那么突然啊!不可以先问一下吗?这是我第一次……”容溪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冷声道:“你这么熟练,不会有过很多次了吧?”
季舒然又吸了一下,“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熟练了?我也是第一次好不好?!”
这次算容溪理亏,很爽快地道歉,“请见谅!既然也是第一次,那我们重新再来一次,留个好印象!”
不等季舒然反应,容溪主动亲了上去。
很不巧,一个是看话本经验丰富,一个是看别人实战经验丰富,到底还是第一次认认真真地亲吻,俩人硬是成了小狗互啃,牙齿撞得砰砰响。
没一会儿容溪就烦了,一把推开季舒然,“没意思,感觉一点都不好!”
任何一名男子都不会愿意被讽刺这方面的技术,季舒然也不例外,立刻就把罪名扣到容溪身上,“是你不会,不能怪我。”
“谁怪你了?!第一次不会不是很正常吗?就是你乱来!我的牙齿都磕疼了!”
“你不也是乱来?我也被你撞的疼啊!”
“那行,再来一遍!”
容溪放出话,一不做二不休就扑上去了,可怜季舒然差点被她撞得摔一跤。
两柱香后,容溪心满意足地从季舒然身上爬起来,感叹道:“感觉变好了一点,多来几次果然不一样!”
季舒然瘫软在地上,“我觉得一点都不好……”
“那再来一次?一定要留个好印象!要不然以后你都不愿意和我亲近了!”
“别!那什么,我来是叫你吃饭的,你快起来,跟我去吃饭……”
容溪一愣,垂下头,像是后知后觉的害羞,“可是你的嘴肿了……你还要去吗?”
话说到一半,一个枕头就砸到了容溪身上。此时此刻,她大概只能庆幸,这不是瓷枕,不会砸伤人。
她把枕头拿起来,苦着脸,“我不是故意的嘛!我给你带好吃的上来行不行?”
“你还好意思说?还不是你干的!”季舒然对着她瞪眼,活像只被惹怒的猫。
和季舒然一直说下去怕是又要吵起来,容溪便最后说了一句:“哎呀,我不是说了帮你带好吃的过来嘛!不跟你说了,我下去了。”
季舒然忽然想起了沈辞,连忙叫容溪,“等等!你还要带一份子安的。”
“行行行,我马上回来。”
容溪才刚回头,季舒然想起沈辞的话,又说了一句:“等等!外面可能不安全,你保护好自己,出事赶紧跑回来!”
再次被叫回来,容溪长叹一口气道:“有话一口气说完呗,我这是一步三回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