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了,岑煦泽愈发的心狠手辣、面上斯文,用无害的外表和毒辣的心肠毁了很多人。作为他的合作伙伴,秦程沁一开始只是想摆脱她在家里的处境,她最初做的那件事也只是迫于无奈,却没想到身不由己,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很多时候,她都在想,累了,不然去自首吧,他们身上也犯下命案了,这样的日子是她真正想要的吗?她原本也只是渴求着家的关怀和亲人的温暖,并不是要毁掉得不到的东西啊。
可是,也有的时候,她也在想,要是去自首了,会被判多久?还是死刑?既然这样,就还想好好地活。不过,以前做过的所有事,会随着时间烟消云散吗?
如果这世上有鬼,那么被她直接或间接害过的人会来找她索命吗?如果没有,那么他们为何要沦落于此?
他们本该好好活着,却因为自己和岑煦泽,过早地失去了生命。
但是,从第一件事犯下开始,已经回不去了,已经无法挽回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下去。
不过这一切的初衷是何?是岑煦泽的蛊惑?是自己与之交换秘密的契约?是自己心中深藏着的恶?
猜不出,也许都是,也许都不是。
另一边,岑喧博并没有去到教室里寻找岑煦泽,既然已经知道他在这里教书就足够了。目前,他感兴趣的是,一个小时候一无是处的人,是因为什么原因在这里这么吃香的?
打听了半天,听到了很多很多关于岑煦泽的良好事迹,包括他和他女友的事情、和他兄弟的事情、和那个被资助的女学生的事情,无一例外都在夸他,说他重情重义、善良大方,听到最后,岑喧博都有些怀疑从前的岑煦泽是不是另一个人了。
不过,担心因为学生下课会与岑煦泽正面相见,在询问了几个学生之后,岑喧博打算先离开,明后天再继续观望。
既然要好好调查岑煦泽的名声事迹,就不能打草惊蛇,而且他也知道自己和岑煦泽不对付,要是正面遭遇了不好应对,所以打算暗中进行。
在他的心里,尽管岑煦泽混得多么多么好,骨子里还是那个任人宰割的小男孩,小时候被自己欺负惯了,长大了也是一样。他甚至想着,岑煦泽骨子里存着的都是自卑与懦弱,自己哪怕做点什么厉害的事情,他都要佩服得五体投地或者对自己逆来顺受。
对岑煦泽现在的情况了解得越多,他那种想要欺负人的劲儿上来得就越快,他还想再看一次岑煦泽脆弱无助的样子,像小时候那样,几脚都踹不出一句话来。现在的岑煦泽,最大的软肋恐怕就是当年的那些事情了,要是自己以当事人的亲人的身份现身说法,好好和这里的人们说道说道,让他们了解了解那个在讲台上风度翩翩的斯文老师其实小时候被自己欺负得鼻涕眼泪一把抓的话,那一定是件万分美妙的事,自己就是做梦都能笑醒呢!
想到这里,岑喧博嘴角藏不住的笑,他决定了,长期作战,一定要打一场完美的战役!
第一步,先在这里租个房子吧,至少先定居下来,好方便他进一步打听岑煦泽。
搞事情呀搞事情,一定要在这里搞点事情!他想。
第39章 实情4
其实,从岑喧博第一次来校园,打听完再出去的时候,岑煦泽就已经让秦程沁一路跟紧他了,看起来他不会立即离开这里,那么,他如果想要搞事情,这边就奉陪到底!
在秦程沁的跟踪以及多方打听之下,她得知了岑喧博租住房子的地点,也知道了岑喧博看来是真要长期留在这里搞事情的态度,对于岑煦泽可能的下一步计划也有了个大概了解,觉得他早晚都要处理掉岑喧博。因为,他的存在,就像个□□,会随时爆炸,引出岑煦泽小时候受过的那些耻辱、委屈,那些不完美的事情都会泄露,这对于一个已经在这里将自己塑造成几乎完人的岑煦泽来说,是灭顶之灾。
岑煦泽做了充分的准备。
对于化学药品,他有着多年来极为丰富的研究,对于各类药剂的配制和使用,他也了如指掌。
下一步,就是找寻机会。
经过探测,他们了解到岑喧博在这里租了辆车,每天晚上都会停在住处前面,早上再开走。所以,岑煦泽将计划的施行确定在了这辆车上。
经过几天的潜伏、等待,岑煦泽开始听到一点闲言碎语,是关于他的,说他小时候不像现在这么自信,会经常被同龄人欺负。
他看着同事们盯着手机,谈论着这些消息,面上平和,心中却在暴怒。
“看什么呢?这么专注?”
一次,他再次听到同事们对着手机谈论着他的事情,有些恼怒,于是悄悄走过去,带着笑大声问道。
同事们吓了一跳,有的还有些被戳穿的脸红,刚想纷纷走开,岑煦泽拿起其中一个人的手机,看了眼发在上面的内容,笑道:“害,这些你们也信,无非是有人嫉妒我,编造的黑料罢了。这年头,谁还没点不实的黑料呢,哈哈哈。”
“是啊是啊,我们也是当笑话看,没人信的。”被拿了手机的同事尴尬笑道。
“你是不是太敏感了?”晚上,岑煦泽和秦程沁聚在一起吃饭,看着那么几行关于岑煦泽小时候事情的“黑料”,秦程沁道。“也许他们当真就是随便看看呢,你不要以为他们看了就会觉得你不完美了,就不关注你了,不会的,你依然是他们眼中的好同事,学生们的好老师。”
“那这几张图呢?怎么说?”岑煦泽指着上面的他童年时候的照片道,“这几张图片是他们当时恶意拍的,我那时候刚被他们欺负完,狼狈不堪,就被他们恶意拍下来了,没想到这家伙还留着呢!看看我,这什么样子!让人们看了笑话!谁以后还让我当班主任?谁以后还关注我、栽培我?”岑煦泽怒道。
“你太敏感了。”秦程沁道。
“你帮他说话是不是?你帮岑喧博说话、帮他一起欺负我是不是?”岑煦泽忽然起身,碰倒了桌上的杯子,里面的酒撒了一桌子。
“没有没有!我怎么会帮他说话?你怎么会这么想?”秦程沁手忙脚乱地收拾桌子,一边道。
“你不是?那你就证明给我看!”岑煦泽怒道。
“怎么证明?我可以证明,我跟他又不熟,我怎么会帮着他说话?更何况,我跟你还有契约。”秦程沁道。
一听到“契约”二字,岑煦泽才终于冷静下来,看着秦程沁道:“是,咱们有契约,如果其中任何一方有反骨,那么,秘密就会被公开。”
秦程沁打了个寒颤,此时岑煦泽的眼神冰冷得可怕,配上他斯文的外表,只给她一种如坠冰窖的感觉。
但是,事已至此,她已经没有了退路,她不能退出,更不能帮着别人,否则,她自己就会被他亲手毁掉。
看见过、参与过、帮助过他毁掉太多人,秦程沁深知岑煦泽的可怕,她的确没有二心,就算有,也得牢牢锁在心底,绝对不能暴露。
“帮我,毁掉他,他不能继续泄露我小时候的事情,他在等着看我笑话!他这么一点点一点点地暴露那些事情,就是想期盼着慢慢看着我逐渐失控、被嘲笑的样子,他以为我还是小时候那样好摆布。我要用实际行动告诉他,我已经不是那个软弱的岑煦泽,现在的我,什么事都会做得出来,为了名声、为了地位,我可以不择手段!”岑煦泽越说越激动,最后索性拍着桌子,大声道。
“行,你先冷静下,我们好好商量对策。”秦程沁道。
待岑煦泽慢慢冷静坐下来,秦程沁重新给他倒了杯酒,岑煦泽一口喝干,揉揉脸,说道:“重点就是岑喧博租的那辆车,我们要找机会对那辆车动手,要神不知鬼不觉。”
“所以,你的任务就是考察好岑喧博活动的时间段,告诉我,我来实施计划。”想了想,他又道。
“明白了,我会马上去做的。”秦程沁道。
所以,他们开始了分头行动,一个探查岑喧博活动的地点、时间,什么时候用车、什么时候不用,以及车停的位置四周的监控分布情况等。另一个负责到时候下手。
某一天,他们终于找到了好机会。
岑喧博这次将车停的位置离监控都比较远,它的旁边是个汽车修理厂,分布着很多监控,但是有死角,而他们利用的就是那些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