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智+番外(9)

卫诚不松手,也不说话,眼里的警告明明白白。

“我去发试卷。”卫惟给他看抱着的试卷,又使了劲从卫诚手里揪出自己的衣服跑得飞快。

发到应仰座位跟前,卫惟放他桌上几张试卷。

应仰叫住她,“多了。”

“你不是多要一张?”

应仰想起来他拽人家卷子的事。

“你脸没事吧。”卫惟顺着路问下去。

“没事。”

“要药吗?我正好有。”

应仰愣了下,点了点头。

他说不出“不用了,谢谢”那样的话,卫惟的表现很平常,没有太过热切但又不好让人不搭理她。

砰!心里开花了!

“我一会儿给你拿过来。”卫惟转身接着发卷子,她极力控制表情,生怕欢喜从哪里跑出来露了馅。

哒哒哒哒!

卫惟发完试卷回到座位,快乐得像她心里那只一直在蹦跶的小鹿。卫诚眼不见心为净,自动屏蔽要给人家送上门去的傻妹妹。

卫惟从书包里掏出藏起来的创可贴和药膏,深吸一口气,才离开座位。

“给你。正好还有创可贴。”

应仰伸手接过来,“谢了。”

那只手很大,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卫惟觉得她要死了,这人的手怎么也这么好看。

“那个,你最好别抽烟。”卫惟指指脸上,“会好得慢。”

应仰看她一眼,随口道:“我不抽烟。”

卫惟走了,井殷从应仰桌子上拿起药膏来看看,“啧,新的。”

“送你了。”

“........”

井殷又把药膏扔回应仰桌子上。今天早上还害羞脸红呢,现在又装什么大尾巴狼。

有些人啊,平常看不出什么,不发脾气的时候也算是来者不拒。都以为石子投进去能激起水花,但这水其实是片死海。来什么沉什么,连圈涟漪都泛不起来。

但是不太对,井殷又看看应仰,今天早上是真起小浪花了。

卫惟乐呵呵地回来,眼睛里都带笑。卫诚正抄着她的作业,抬头看她一眼,“别高兴的太早。”

“抄着我的作业呢,你说话好听点行吗。”

“良药苦口利于病。”卫诚咬碎钢牙提醒她。

“我就喜欢喝川贝枇杷膏,包治百病。”

卫诚把抄完的作业扔她桌子上,“你也不怕被齁死。”

看上谁不行,非看上那个煞神,小心被虐得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卫惟不和他计较,班里很多人都在安静地趴着,她也趴下,又忍不住看向窗外。

阳光照进窗户里,在那一束光里,能看见不停飘动的细小微生物。

高一还是木制课桌,能在桌面上刻下字的那种。

卫惟很喜欢这个座位,在这个位置,只要她回头假装看表就能看见应仰。

作者有话要说:卫诚:你不关心你哥凌晨三点睡的,你把你哥拽起来,就为了那小子那张脸?

卫惟:我....

卫诚:脑子有病。

卫惟:你才脑子有病。我是一见钟情!

卫诚:啧,眼也瞎。

应仰:说来各位可能不信,我真是第一次被人盯着追问我被谁打了。

井殷和蒋弘:说来可能应仰也不信,他死不承认,他就是脸红了。

第7章 情书、藏娇、矿泉水

林艺最近生理期,肚子疼到站不起来。她去不了餐厅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挑食。她说不明白到底想吃什么,不想吃什么,卫惟没心思听她挑菜谱,表示只给她买面包。

中午给林艺带饭回来,班里竟然有不少人,都聚在后几排,不知道在干什么。卫诚那里也有人,还有个人直接坐她座位上。

“吵死了。”林艺直起身子,使劲咬一口面包。

“他们在干什么?团体开会?”

“啊?”林艺没听懂卫惟在说什么,反正她看见卫惟站起来了,“你坐下啊,站那干什么。”林艺拍拍周豫鸣的桌子,“你也气我。”

卫惟不和她计较,调侃道,“你们家班长回来了。”

林艺气得七窍生烟,“注意用词,分家了。”

周豫鸣把林艺的水杯放到她桌子上,里面是热气腾腾的红糖水,他拉开她身边的椅子坐下,简单粗暴地发话,“喝。”

林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想烫死我?”

周豫鸣拿手贴贴杯身感受温度,“不烫,赶紧喝。”

“你昨天晚上吃了什么?自己作的,快喝。”周豫鸣训她。

林艺自觉没理,伸手拿起杯子,乖乖喝了。还不忘了满眼委屈地看卫惟。

卫惟觉得真是没眼看。再见吧,她走了。

“你好,能让一下吗?这是我的位子。”

蒋林森正眉飞色舞地和卫诚比划,听见有人叫他,看过去,卧槽,这么正的妞。

卫惟身高一米七,肤白貌美。其实她发育得也好,只是被普通的校服外套罩得严严实实。现在穿着校服的黑裤白衬衫,长腿细腰都能看出来。

平常听说卫惟,都是从老师嘴里,家世教养多好,又考了第几,得了什么荣誉,多么多么让人喜欢省心。人都有最显著的特点,以此来被人记住。卫惟活在老师的嘴里,特点是优秀。

像蒋林森这种不认识她的人,才能心无旁骛说她漂亮。

比如说现在蒋林森打量她,再联想到坐她身边的卫诚,卫惟被直接定义。

蒋林森蛮有深意地看卫诚一眼,卫诚看回去表示他可以走了,蒋林森起身给她让座,他走出门前还不忘了再回头看一眼。

“穿上你外套。”卫诚把她校服外套从书包里拽出来,蒋林森那一眼什么意思他看得清清楚楚。

“热.....”

“热个屁,你怎么不脱/光了呢?”卫诚直接把衣服扔她头上。

粗鲁。卫惟腹诽。

卫诚最近绝对吃枪药了。

“几月了?还他妈热?你脑袋让驴踢了。”卫诚看她没动,又开始骂人。

卫惟让他训得和鹌鹑一样。她拽着校服披身上,罕见的没吭声。

卫诚最近绝对疯了,他肯定来了大姨夫。卫惟伸手去拿卫诚桌上的零食吃,不要紧,她忍了。

“你认识他们吗?”卫惟看应仰那一帮人。

卫诚冷笑,他就说她怎么乖得和个蛋似的,原来在这儿等着他呢。

“认识。”

“你怎么不过去?”卫惟好心提醒他。

卫诚又冷笑,“我不得看着你?”

卫惟:“.......”

她以卫诚将来继承的财产发誓,卫诚这副吓人模样绝对不是因为她。

“哥,”卫惟想了想,“你是不是失恋了?”

卫诚看着她再冷笑,卫惟打了个寒颤,你爱怎样就怎样吧,卫诚不是失恋了,卫诚可能看上了有夫之妇。

有人敲后门的门框。

“找应仰。”几个女生站在后门处,长得都还不错。

“都找应仰啊?”聚在后排的人起哄,调戏声,口哨声响成一片。

一个女孩潇洒地走出来,那姿态和公主抛绣球一样,她伸手,向应仰递过一封信。

“应仰,给你。”娇滴滴的,像羽毛一样软,划过人的心头。

卫诚听见薯片被捏碎的声音,“咔嚓”,“咔嚓”,接连不断,和那羽毛比起来,声音过大了,有人往这边看过来。

应仰接了。

又是一片起哄声。

卫惟一把把手里的薯片摔桌子上。声音埋没在起哄声里。卫惟想出去,卫诚拉住她,让她接着看。

“没事走吧。”应仰平静道,接过来的信直接扔桌子上。

那女孩懵了。那女孩的姐妹也懵了。

女孩杵在门口没动,委委屈屈地看着应仰。

应仰没理,抓起手机就往外走,眼神都不给一个。

几个人陆续跟上。

蒋弘看看表,也跟着起身,到门口时,对那女孩说,“还不走啊。”

女孩还是没动,蒋弘又说,“够好的了,至少他还接了,接了还扔桌子上,没给你扔垃圾桶里。”

井殷女朋友李郁笑出声来。

那女孩转身跑了。

卫惟已经不想卫诚到底看上了什么样的有夫之妇了,她现在感觉要炸了。

校服在她手里被拽来拽去,皱起来又被扯平。

“和你说了,别高兴的太早。”

卫惟瞪他。

卫诚又神补刀,“早点死心吧。他以前就这样,现在还这样,以后肯定也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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