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今天世界崩毁了吗+番外(6)

这弟子忽而打了个寒颤,蓦地加快脚步挤进前面的人堆中,打死也不当队伍中的最后一员。

“一木兄,眼下这时机是不是不太好?”随着路程深入,穆司彦发现四周的能见度越来越低,连身旁的树木都几近看不真切,差点被脚下裸露在外的树根绊倒。

他停下来整理有几分脱脚的鞋子,再次抬头时发现已然失去了前方两人的身影。

“一木兄?小卫?”穆司彦在原地喊着两人的名字,这会儿也不知道他们往哪个方向走去了。

“司彦哥哥?!”卫皓一路喊着,见身旁聚拢而来的白雾要把身旁的苏殷禾也给吞没,不由担忧地晃了晃被苏殷禾牵着的手,“司彦哥哥究竟哪里去了?”

“我们尚未太深入森林,方才便一直往回走着,这都碰不上司彦,莫非错过了?”苏殷禾侧耳听着穆司彦的声音逐渐远去。

他牵着卫皓继续往外走去,待穆司彦叫唤的声音完全消失后,才收回手上运转的灵气撤去卫皓耳边的阻隔,佯蹙眉头说道,“没关系,我先把你送回去,回头再来寻他,莫要你也走丢了。”

这厢二人已接近森林边缘走回大道,穆司彦却在原地喊了半晌也未得到回应,他揉了揉眉心,决定放弃同行,摸着粗糙的树干直直往他真正想前往的地方走去。

在穆司彦无法看见的树顶,一道灰色身影悄然跟了过去。

凭着对节点的感知,穆司彦在这片弥漫着茫茫白雾的森林移动,天色就这样缓缓暗了下来。

幸好有今早携带在身的干粮能解燃眉之急,让他不至于又累又饿。

“来者何人。”

穆司彦啃着大饼,忽而听到前方有人发出询问的声音。他心头一喜,加快脚步往声源处走去。

然而穆司彦尚未瞧见那发问之人,便感到颈侧一麻,眩晕感从大脑神经蔓延开去,瞬间倒在地上,不省人事,手里没啃了几口的大饼也滑落在地。

“竟然自己走出了雾林?”

一名身穿白色门派服的中年男子从穆司彦前进方向的草屋中走了出来,他踱至后者身侧,眸中掠过一丝阴险,“不过也算得来全不费工夫……”

“陆门主,还望手下留人。”远远跟着穆司彦的姜堰见中年男子俯下身,在穆司彦身上摸查了一番,忽而杀气涌现,右掌握爪往其咽喉掐去,这才急忙现了身形。

“姜先生?”被称为陆门主的人停下动作,敛去脸上算计的神色缓缓站起来,他往来人作了一揖,“您这是?”

“此子乃苏老祖特命关注之人,恐与外门异常有关,我正随其以观情况。”

姜堰上前摸了摸穆司彦的命门,见其体征正常,才继续说道,“擅闯禁地者理应先受审,陆门主这又是为何?”

“我这不看他从禁地出来,又穿着外门弟子的衣物,以为是哪里混进来的细作。”

陆弛勾起穆司彦腰间的令牌在手中把玩,不慌不忙地搭着话,“不知这与外门异常有关是指?”

“尚不明确,我本计划随行观察此子是否有异常举动。”姜堰摇了摇头,语气中颇有几分被打断尾随的扼腕之意,但也明白无法怪责眼前人。

“不若将他留在我这里考察,好生查问一番?”陆弛从善如流地接过话头,“左右是在我这弄晕的人,因擅闯禁地而扣下也无可厚非。”

“这……”姜堰面露沉思的神色,“也罢。我已跟随此子一天,虽然没有发现其他异常之举,但作为一名刚进门的弟子便能独自走出雾林,已是最大的异常。”

“无妨,我且先拷问几番。”陆弛说着,将穆司彦从地上捡了起来,一把扛在肩上。

“此子是否有异样只是目前无端的猜测,苏老祖的意思是莫要过于宣扬,不要因误会而让我派损失一名天资聪颖的弟子。”

“我省得,不会提及老祖的考察之意。我以擅闯禁地的名义将其扣下,明日您前来领人便是。如此一来既不会让人起疑,也有时间再请示老祖。”

“有劳陆门主了。”姜堰看现下并无更好的解决办法,朝陆弛拱了拱手后,便转身折回雾林。

“哼,天资聪颖。”见姜堰离去,嫉恨的神色毫不掩饰地浮现在陆弛脸上,“老天待我不公,我便自行争取!”

骂骂咧咧着的人扛起穆司彦走回草屋,将后者扔在床上。

“啊,啊啊——!!”墙角一名头发乱糟糟的男子突然扑了出来,却被脚边的镣铐所阻,只能在原地挣扎扑腾。

“滚一边去。”陆弛踹了这男子一脚,后者早已沾满灰尘的白衣又添了一道明显的污迹。

“呜……”男子捂住被踢中的肚子,疼得蜷缩起身体,缩在墙角无法动弹。

“没用的东西。”陆弛面无表情地扫了眼墙角的人,给躺在床上的穆司彦喂了一颗丹药再将其弄醒。

“唔……您是?”穆司彦从昏睡中逐渐清醒过来,中年男子的身影在视野中清晰,他皱着眉头露出疑惑的神色,心底却为提不起一丝力气的身体感到骇然。

“我乃符峪门医药系的门主,也是雾林的看守人。你为何擅闯本门禁地?”

陆弛不紧不慢地走到一旁,在放置着许多瓶瓶罐罐的桌台边翻找着什么。他虽是查问的态度,但神态分明是对此次问话丝毫不感兴趣的模样。

“弟子是外门中人,初次进入内门迷了路,实在无特意闯入禁地之心。”

穆司彦感知到丹田内的神力运转无阻,目前只是四肢乏力,倒定了定神,不着痕迹地打量四周,试图抬起内侧的手臂。

“无意闯入?那能顺利走出雾林当真好运气。”

陆弛唇角勾起嘲弄的弧度,抓起一个红色的瓷瓶便回到床边。他扣起穆司彦的手腕,暗自提气顺着后者小臂一路摸索而上,“劝你还是说实话吧。”

“弟,弟子……所言,皆,皆实……”

穆司彦只觉刺痛感沿着被抓住的胳膊卷席至全身的神经,骨骼似乎受到重大的压迫感而发出咯吱声,他疼得唇色发白,脖子上青筋尽显,只能断断续续地吐出话语。

“也罢,左右是熬不过今晚的人,说什么都不重要了。”陆弛摇了摇头,另一只手翻出一根银针插在穆司彦的胸前,以免其岔不过气。

穆司彦听着这人的自言自语,巨大的危机感涌上心头。只是他现下对此状况束手无策,冷汗早浸湿了衣衫,每每感觉无法忍受这痛楚而即将陷入昏迷时,又被胸前的银针吊住最后一口气,只能硬生生地任由这撕裂的痛楚拉扯脑海,除却喉间痛苦的低吟已没有力气说出任何话语。

“这极品灵根怎地如此麻烦……”陆弛略带不耐烦地低声抱怨着,忽地面色一变,拔走穆司彦胸前的银针往袖子藏好。

穆司彦一口郁气梗在喉间,在抵住穴位的银针离去瞬间终是昏了过去。

“你给我安静点!”看穆司彦再次昏迷过去,陆弛转身从他的床榻离开,又踹了那缩在墙角低声呜咽之人一脚,便听门外传来小弟子的声音。

“师父师父,你在哪里?弟子有要事请示。”

“往清室说话。”陆弛摆出一副慈祥的模样推开门,示意候在外头的人往隔壁挪步,“你大师兄已然入睡,莫要惊扰了他。”

“对不起,我错了。”来者是一名相貌清秀的少女,她面露歉意地吐了吐舌头,压低了几分声音,“大师兄还是那般模样吗……”

少女提起自家大师兄,不由敛起俏皮的举止,露出忧伤的神色。

“唉,总会有法子的……”

隐隐的说话声随着步伐逐渐远去,蜷缩在地上的男人突然动了动,小心翼翼地往穆司彦身边爬去。

“唔啊!”蓬头垢面的男人在穆司彦胸前点了几个要穴,见人没有苏醒之意,急得抓住后者的肩膀摇晃。

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一个好主意,男人猛地抓住穆司彦的脚踝往下拉扯,只是这拖动另一个大男人的动作让他有感到吃力。

男人只把穆司彦的下半身拖离床榻便气喘吁吁,不像一个修道者该有的身体素质,但他只能抓紧时间。

被拉动间,穆司彦的头不断往墙壁磕去,迷迷糊糊醒了过来。他的双腿无力地垂在床边,只觉身体宛若被大卡车辗过一般,脑袋撞在墙壁上的疼痛倒显得微不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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