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白影摇摇头否认道,“是我想不出其它的名字,你是不喜欢了吗?”
“那倒不是,”灵儿也有些沮丧地挠挠头,“我没有不喜欢,但也不是太高兴吧!唉,算了,我这是瞎计较些什么呢!”
白影漂浮在半空中,不解地看着灵儿独自纠结,好半天后才小心地喊道,“灵儿?”
“嗯?恩!既然你不记得原先的名字,我的名字又是你给起的。这样吧,一报还一报,我也给你起个名字吧?”虽然是问句的形式,然而灵儿却没有打算白影会真的拒绝。
白影见她不在“灵儿”的问题上纠结,也略微精神松缓些,乐得由她去了,“好!”
“呃,那叫你什么好呢?”灵儿额间紧锁,似乎对待一桩极为慎重的大事一般,显得格外认真。思忖了好一会儿,灵儿突然蹦跶了起来,“我叫你白白好不好?”
白影对于这个“白白”下意识是想拒绝的,这实在有些幼稚,可看着灵儿那期待的双眼,他无奈地只好点头认下了。
“太好了,你叫我灵儿,我叫你白白!哈哈哈哈”灵儿得到认可后,高兴欢喜得不知如何是好,站在原地不断地拍手鼓掌,满是小孩子的欢喜模样。而白影,如今有了名号的白白则在一旁惨白着鬼面看着她,黑黝黝地眼神中透出一丝宠溺。
满大街的人来人往,灵儿灵活娇小地身影穿梭其中,直到胸前的衣襟鼓鼓囊囊起来,才找了条僻静的小道钻了进去,想借机看一眼这大半天的“收获”。满意以为做得天衣无缝的她,根本不防有人悄悄地跟了进来,就等着她从怀中取出那些顺来的钱袋。
正当灵儿数着那些钱袋的数量时,冷不丁被人按在地上,才瞬间反应过来自己被人盯上了,赶忙在地上求饶,“大侠,好汉,饶命啊!”
“是个女的?”说话的声音浑厚有力,虽然被压制在地上无法回头看清楚来人的面目,但依旧能感觉出对方应该是个孔武有力的年轻男子。
“是是是!”意图借机博取一丝怜惜的灵儿赶忙装出一股柔弱的腔调,连连点头承认道,“好汉,绕小女子一次吧!”
来人似乎真的被她的示弱所触动,压制的力气一下子小了很多,又确实打量了一番后,逐渐松开对灵儿的挟制,放了她。得到自由的灵儿急忙后退几步,拉开好大一些距离后,才敢将目光看向来人。确实是一年轻人,长相倒也不错,不过比白白还是差一些。可灵儿却没能生出什么旁的心思来,只因他身穿一身差役的服饰,让她很是急单与害怕。
“你,你,你,”“你”了半天灵儿也没敢说出什么放肆的话来,暗自决定要装出一副为生活所迫的可怜样子,于是,抽泣地模样告饶道,“官爷,小女子情非得已,才做下这等见不得人的事情。现在人证物证俱在,自然不能狡辩,只是还望官爷看在小女子初犯的面子上,放我一马!”
“我已连日观察许久,你一直流连此地,顺人钱财。况且你手法娴熟、不易引人察觉,怎么会是初犯?”官差这么一讲,灵儿心内暗叹一声“糟糕”,硬着头皮继续厚颜道,“官爷,小女子也是生活所迫啊!自幼无父无母,一个人乞讨长大,受人白眼、遭人羞辱,……”
“够了,你这等说辞,小爷没有听过十遍也有八遍了!莫要再巧言令色,看在你是一女子的份上,我不对你上刑具,自己走吧!”官差不为所动,灵儿准备好话都没来得及说完,就直接打断要带她回府衙问罪。
“你可别后悔!“灵儿见真的再无转圜余地,一狠心一跺脚,完全放弃弱者伪装,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官差背后道,“白白,你要还不出来,今天就只能在牢里见我了!”
官差被她这一做派搞蒙了,以为她还有同党,立时向后看去,却了无人烟。回过头感觉被戏弄一般,声色俱厉地喊道,“莫要在故弄玄虚,再不走,给你上刑了!”
“白白,白白,白白……”
灵儿当做完全听不到他说话似乎,一个劲儿地在原地喊叫,官差被喊得头晕耳鸣,上前就欲暴力拖拽,却被一股从身后袭来的阴冷力量给直接掀开,狠狠地撞在墙上晕了过去。
“总算解脱了!”灵儿跑到晕倒的官差前,试探了一下他的鼻息,确保只是晕了过去后方放心地走到阴影处,对着出现的白白满意地点点头,“虽然迟了那么一丢丢,不过算了,灵儿不跟你计较!”
现在正是□□,白白整个隐藏在阴影之下,无奈地道,“本想让你长个记性,学乖一些!奈何你实在任性!”
“哎呀,白白!我一个弱女子,你怎么忍得下心呐?”灵儿故作委屈地说道,“刚才你如果真的不帮忙,我可要被人收监了!”
“可你这样行窃偷盗,总归不是好事!”白白惨白的面上,露出忧虑的样子。
“这不是生活所迫么!”灵儿不打算跟白白多费口舌纠结在这些事情上,反正这几年他总是会帮自己的。转身将地上的钱袋挨个数了数,对今日的收获颇为满意,倒出钱两扔掉袋子后,对着白白安排道,“今日收获颇丰,我去置办些东西,你就不用再跟着了,晚上回家见!”说完,也不理白白什么意见,径自离开小巷子,去往热闹繁盛的集市上。
白白阴冷的光线尾随着她消失的身影,无奈地摇摇头,渐渐地消匿了身影。还是不放心地再度跟上灵儿,以防她这个性子再惹出什么事端来,也好及时相帮。
没人打你,你自己摔得呗!
果然,白白离开小巷后,胸前鼓鼓囊囊志得意满,一路嘚瑟地逛到主街上的一家酒馆。将手里抱着的各样玩物、吃食一股脑地丢在说上,大喇喇地坐下,朝着跑堂的小二威风地吆喝道,“小二,好酒好菜都上来!”
“来了,”小二闻声未看见人的时候,脸上堆满笑,回应得十分热情积极。等到跟前一看,一个脏兮兮的毛丫头略显粗鲁地坐在那,瞬间就变了一副面孔。将肩上搭着的一条破旧毛巾甩在灵儿正坐的那张桌上,用力地擦拭着灵儿所接触的地方,嘴里也敷衍地说道,“吃什么?一碗阳春面?”
灵儿见他那副瞧不上人的样子,明明十分生气当下却没有表现出现,甚至脸上赔上一些笑,“我说了,要好酒好菜!”
“好酒好菜?你?”小二鼻孔朝天,轻蔑的语气道,“我们这儿可不兴赊账!”
“你尽管上来!”灵儿道。
“先拿钱来!”小二一动不动,笃定她是来混吃混喝的一样,等着看她拿不出钱出洋相。然而他这笃定没撑过一秒,就破了功。
灵儿当着他的面,将一锭足有一两的银子“啪”地一声仍在了桌上,“你看,够吗?不够的话,我这里还有!”说话间又一锭、两锭地扔出好些,小二都傻了,连带周围的食客也都被这动静吸引了,纷纷看着这里窃窃私语。
“够吗?”灵儿瞧着小二目瞪口呆的样子,心里得意至极,窃喜着。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让你个跑堂的看不起人。不过,她面上没有露出来,甚至更加和气地问道,“小二大哥,这下可以上菜了吗?”
小二被噎到那儿,脸上的表情十分尴尬,最后还是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掌柜地走了过来,“这位姑娘,还是把钱收起来吧!这里人多人杂,丢了可就不好了!至于好酒好菜,这就给你上来,要多少有多少!小二,去让后厨赶紧做几个大菜,再提一坛好酒过来!”
“是是是!”得到解围的小二忙不迭地跑开了。灵儿看着他那副模样乐得哈哈大笑起来,甚至得意猖狂。掌柜的不想多惹事端,笑了笑也就离开了,由灵儿顾自在那里惹人注目。
“我说小姑娘诶,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银子?该不会是偷来的吧!”旁边桌上的一个醉意寻寻地酒鬼讥笑着问道。
“说什么呢?本姑娘自己凭本事的钱,怎么就成偷的了?”灵儿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扯着谎。
“唉哟,凭本事挣的钱?你倒是说说看,凭什么本事赚的钱?不偷,难道是卖的吗?哈哈哈哈哈!”酒鬼见她一个小姑娘,说话越加胡来。
“你再胡说,小心我去官府去告你!”听他说的污秽,灵儿被激起了怒气。
“好呀!来来来,我们一块去官府,看看到底抓谁?”酒鬼说着站起来,走到灵儿面前拉扯这她,伺机占着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