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人!“
京都鉴花楼内的大厅里,粉香扑鼻,莺燕声不绝于耳。柳随逸置身其中,目随影动、声随娇发,颇有些如鱼入水的自得之意。反观身旁的季誉及洛恪两人,安坐如山,双双静默。
“我说,洛兄、柳兄,你二人也未免不太识趣。这里佳人如云、弦丝悦耳,你们竟还摆得出这样一番模样?“
“柳大哥,你自逍遥就好了,干嘛还要带上洛大哥他们?“刚入座就听到这样一番言论,金小公子不满地说道。
“如期贤弟,这你就不懂了。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身在鉴花楼这样一座极乐宝地,与众同乐,才是正经!“柳随逸一番正经地纠正道。
“你……”金小公子还欲反驳。
“如期,由得他自去欢乐!“季誉及时出声阻断,避免这两个继续纠缠不休,”你去了这些时候,事情如何?”
一听正事,金小公子立时回色:“我已将洛大哥妻子的画像传递出去,且嘱咐道一定低调,切忌大肆张扬!那边说,两日内会有回复。”
“如此便好,只是洛兄要继续耐心等。”柳随逸点点头,看向洛恪。
“多谢如期贤弟,劳烦季兄、柳兄!”洛恪颓色之中,含有几分歉意。
“洛大哥,干嘛这么客气啊!”金小公子赶忙说道,“举手之劳而已。况且事关洛大哥妻子,我们怎么会袖手旁观呢?”
“是啊,洛兄,莫要见外!”沉醉于这花柳气氛之中的柳随逸,显得得意非常,说话间都带着一丝浮色,“我与季兄皆是引你为陌路同好,金小公子也对你敬仰非常!你这般拒人之外,莫非觉得我等高攀不了江湖第一剑客?”
“柳兄!”感觉柳随逸话间略显不妥,季誉提醒道,“慎言。”
听此话,洛恪也眉间紧蹙,停顿好一会:“柳兄言重了,洛某并非此意。三位皆身份尊贵,能得相助,实乃洛某之幸,怎敢谬想?”
“咳!咳!”金小公子装模作样地干咳几声,试探着说道“洛大哥,你不要在意!柳大哥不是那个意思!”
“洛兄,柳某错言!”原本打算玩笑一句的柳随逸,没想到竟将气氛弄僵,也急忙拱手挽回。
“折煞洛某!” 洛恪稍有错身,避开柳随逸的行礼。“本自就是洛某之故,实不敢再当!”
“二位皆不必挂怀。”季誉出言道,“小事而已,一笑即过。”,随后看向金小公子“如期,自到帝都,你尚未回相国府,可有不妥?”
“我已让三位师傅替我回禀小叔,是和季、柳两位大哥一起,想必不会有事。”金小公子坦言道。
“你是不会有事,我跟季兄想必又有一遭头疼事咯!”柳随逸佯装扶额。
“怎么呢?我小叔……”还欲再说。
“如期,还是尽早回府的好!你本来就是被召回,久不回府,势必有所不妥!”季誉劝道。“我与柳兄、洛兄,此次皆常驻京都。你我来日方长!”
“但是鉴花宴马上就开始了,也不急于这一时嘛!“金小公子仍然坚持,”再说,反正也耽搁这几天了,不在乎多那么几个时辰。”
“如期……”季誉正要再劝,被柳随逸示意停止,“如此,便随他吧!确也不多这个一时半刻的。”
“此为仙若姑娘,年十六,擅画艺!”
“此位明珠姑娘,年十七,擅舞技!”
“此为红袖姑娘,年十五,擅乐器!”
……
鉴花楼的厅台之上,风姿犹存的徐娘将一位位娇嫩欲滴的俏丽少女,谄媚地展示给台下及二楼的诸位宾客们。
“果真是群花意欲迷人眼呐!”
望着台上的形色美女,柳随逸不禁发出感叹!半晌,无人回应于他,便可惜道:“孤影怜花人!”
“柳大哥,你自风流赏花!我等可不单单是为美女而来!”金小公子撇嘴说道。
“哦?看来这场鉴花宴,美女注定沦为陪衬了!”柳随逸摇头叹息。
“可不是,我们本来就是为一观血莲真相。”金小公子说道。
“也对。传说这血莲是圣物,早已消失数十载。但不知为何,偏偏要现于这花魁竞选的宴会上。只是如此一来,今日又有多少人是来真正赏花魁的呢?”柳随逸一边慨叹,一边目光紧盯着台上。
“各位客官,今日鉴花宴十六名花女已列出,花魁之选就在其中!”徐娘笑语盈盈地说道。
“谁啊?”“花魁是谁啊?”
“肯定是明珠姑娘!”“我还说是仙若姑娘呢!”
台下一片嘈杂!
“季兄,你可有猜选哪位?”柳随逸打趣道。
“并未!”季誉一本正经回道。
“嗨!无趣!”柳随逸略有扫兴,转而投向洛恪,“那洛……”话语未完便独自打断。
“算了,洛兄都免得一问!”
“柳大哥,你可以问我啊!”金小公子不满被忽视。
“哦?你啊,也对!那金小公子所选何人呐!”柳随逸敷衍说道。
“红袖!”
“红袖姑娘?不错,所见略同!“柳随逸说刚落下,便察觉到声音不对,看看犹未张口金小公子,又看向洛恪。“刚刚可是洛兄所言?”
洛恪微一点头。
“洛兄真是不出声则以,一出声惊人呐!“柳随逸不禁感叹说。
“洛兄,“季誉也诧异道,“对于花魁人选,可有何独到见解?”
“没有。”洛恪道。
“呃!洛大哥,那你是随便一猜的吗?“金小公子尴尬道。
洛恪仍是摇头。
“那是何由?”柳随逸颇感纳闷。
“她告诉过我!”洛恪缓缓答道。
“她?何人?”金小公子不解道“洛大哥在京都可还有相熟之人?”
洛恪再度摇头。
柳随逸与季誉对视一眼,“莫非是贤夫人?”
洛恪静默不言,这四人间的气氛也霎时陷入沉闷。
洛大哥,你会娶我吗
“今年鉴花宴花魁是,红袖姑娘!”
随着台上徐娘的话音落下,众多客官喧闹起来,认同声与反对声相互交织。
“果真如此!”柳随逸看了眼洛恪。
“但是,花魁人选究竟是如何提前得知的呢?”金小公子纳闷道。
“每一届花魁当选之后,皆会提早内部遴选出下一届花魁人选!红袖便是上一届花魁指定出的人选!”洛恪为他三人解答道。
“啊?那岂不是早就有了人选?这不是作弊内幕吗?”金小公子惊诧道。
“内部遴选也是严苛非常,远超常人所想!”洛恪解释道。
“原来如此!”季誉恍然说道。
“洛兄,知悉这般详尽,可是尊夫人……”柳随逸半遮半掩地问道。
“这一届的花魁,原本应该是她!”洛恪黯然答道。
“那……”柳随逸还欲再问。
“柳兄,血莲将要出来了!”季誉不想让柳随逸莽撞再问,便出声提醒道。
“对啊,洛大哥,你看,徐娘手中的可是?”金小公子此次很有眼色地与季誉一同岔开话题。
话音一洛,四人齐齐看向台中。只见徐娘手中小心托住一金边红匣,示意新任花魁近旁来。
“诸位,这匣中便是本次鉴花宴的花魁彩头——血莲!”徐娘郑重说道,“将由本次鉴花宴的当选花魁红袖得之!”然后,交予红袖,命其打开红匣,露出血莲真容:血□□滴的一朵剔透莲花,伴随着异香阵阵!
“真乃血莲!”柳随逸发出惊叹,眼睛随着红匣移动到花魁身上。“血莲现已移交红袖手中,那我们?”
“那要接近血莲,岂不是要买下红袖一夜?”金小公子强掩羞涩道。
“鉴花楼的花魁历来为清倌,直到其离开鉴花楼之前,都是卖艺不卖身!你要买下的也并非一夜,而是一个时辰!”柳随逸纠正到。
“啊?如此便好,如此便好!”金小公子略显尴尬。
季誉轻笑一声,“只是这一个时辰,也要一掷千金了吧!”
“那又如何?佳人和圣物,难道还不值这区区千金?”柳随逸不在意道。
“区区千金?”季誉无奈笑道,“柳兄果然豪富出身!”
“欸,季兄莫要取笑!柳某不过视金钱为粪土而已!”柳随逸辩解道。
“如此一来,今日这千金想必是柳大哥不吝而出了!”金公司趁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