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妃瞪朕一眼,说:“你们宿舍没有洗衣机,等下吃完把衣服换给我,我帮你带回家洗。”他哀怨地叹口气:“其实我更希望带回家的是你,而不是你的衣服。”
“星星,别用你美丽的双眼看别的男人,我会受伤。”
呕~
在外院男生是稀缺资源,帅气男生就更稀缺了,朕有幸得二美作陪,滋味却没那么美妙。洛妃一吃醋就变成洛七岁,智商骤减,让人着实不知如何应对。
服务生适时过来上菜上锅底,等的空档奥拓对朕说:“你的中文名叫星星啊,好可爱。”
“嗯,樊星,取谐音的话,就是满天星斗的意思。”
奥拓说法国人也喜欢用星星、月亮给女孩子命名,某些词语他不会用中文表达时,会夹杂几句法语,而朕有意锻炼口语,渐渐地就变成全用法语交流。
洛妃冷眼旁观,脸色越来越差劲,跟谁欠他大几百万似的。锅底烧开后,他开始涮肉,朕因为对奥拓心存感激,特意拿公筷给他夹菜:“随便吃,千万别客气。”
洛妃斜他一眼,阴阳怪气地说:“樊星,我们交往到现在,你还从没给我夹过菜。”
“你又不是没长手,自己夹啦。”
洛修竹冲奥拓努努嘴:“哦,你的意思是他没长手?”
“他是客人,能一样吗?你到底是来吃饭的,还是拆台的?”
“你喂我,”洛修竹撒起娇来面不改色心不跳,“你喂我一口我就老老实实吃饭。”
隔壁桌大概也是我们学校的学生,时不时偷瞄两眼,低头窃窃私语。为息事宁人,朕捞起片涮羊肉在花生酱里蘸一下,飞速塞到洛妃嘴里:“求求你,别作了。”
“啊,烫,烫死了。”
他一会儿说嘴巴烫起泡,要喝冰可乐降降温;一会儿说店家生菜没洗干净,嚼起来有沙子;要么就是牛肉卷是假的,吃不出一点牛的味道,总之他就是个事儿妈。
这家虽然开在学校附近的小吃街上,却是全国连锁火锅店,上档次的,被洛修竹搅和的,好像朕为省钱请他们吃苍蝇馆子。
散伙时,奥拓很有风度地道谢,说他很开心能与朕共进晚餐。洛修竹伸出咸猪手揽住朕的腰身,皮笑肉不笑地警告人家:“省省吧,这次最后一次,以后还是明算账的好,她不会再请你吃饭了。”
奥拓一走,朕就冲洛妃发起飙:“你这种行为很上不得台面知不知道?我也要有正常的社交,你以为见着个帅哥我就一定会心动?我又不是花痴!”
“说漏嘴了吧,你还不是觉得他帅。”
“什么逻辑?我觉得帅的小鲜肉海了去了,你妒忌得过来?”
“明星啊?你又见不着他们,顶多算单相思。这位可是现实存在的,不得不防,”他突然靠近,低头在朕肩膀上闻闻,嫌弃道:“一股味儿,回宿舍换掉给我带回家。”
朕怎可能干这种事,让杨教授看到成何体统?也就他猪脑袋想的出这种馊主意。
天天闹朕也累,叹口气说想到操场走两圈,请洛妃回自个儿学校去。他不走,说大不了回家住,非要当朕的小尾巴。
哪有人西装笔挺压操场的?但别说,有了月光做滤镜,洛妃此刻看起来颇有几分霸道总裁范儿。
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未婚女青年不向往霸总男友呢?美色当前,朕越走越带劲,到最后诺大的操场就剩我们两人。
洛修竹抬头望天,有感而发:“此等月黑风高夜,适宜做点比散步更有情调的事,是不是啊樊星?”
朕还不了解他?满脑子风花雪月,当即拔腿就跑,洛修竹跟在后头穷追不舍,不出一百米就抓住朕,恶狠狠地威胁道:“跑啊,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咦,杨教授,您怎么来了?”
洛修竹不为所动,“少拿我妈吓唬我,她只去健身房锻炼,才不会无聊到来学校操场。”
“抱歉,我刚才吃蒜了。”
“好巧,我也吃了,谁都不占谁便宜。”
那也没必要互相伤害吧弟弟?!
朕还在琢磨怎样才能令洛修竹打消念头,或者先去小卖部买两块口香糖,结果他只是抱住朕,喃喃地问:“对不起,我是不是太小心眼了?”
“有点,不过我已经原谅你了。”
“听说你们学外语的,都想嫁给老外,我才……”
“洛洛,你还是不了解我,我这个人呢,什么东西拥有了就懒得再换,会一直用到报废为止。”
朕抬头在他侧脸上亲一下,“在我心里,你是宝马,他是奥拓,根本没得可比性。”
第7章
朕要收回洛修竹是宝马那句话,他分明是辆破三轮!
二十年的人生里,朕从未如此讨厌过一个人,或许是爱之深责之切吧,朕恨不得将他摁在地上使劲磨擦,磨到他衣衫褴褛、皮开肉绽为止。
原因无他,洛修竹背着朕又和邱云云搞到一块了!
因为这事儿,朕破天荒地翘半天课在宿舍睡大觉,其实是裹着被子哭。傍晚寝室长替朕从食堂带回晚饭,约朕去顶楼吃。
她说古人但凡遇上烦心事,会对月豪饮,以期一醉解千愁。咱们不能喝酒,就对着天空稀稀拉拉的几颗星星啃大鸡腿吧。
朕边抽泣边把事情经过叙述给寝室长听,完了她撂下饭盒拍拍大腿:“就这?就这?我天你也太会胡思乱想了!敢不敢打个赌,如果洛修竹真变心,我把头拧掉给你当球踢。”
“那他为什么骗我?明明来我们学校,却跟我说有事过不来,背着我偷偷给邱云云送礼物。”
“肯定是有苦衷的啊!哎呦愁死我了你,当时你就该上去问问怎么回事,或者现在给洛洛打电话,听他解释也比你瞎琢磨好吧?”
朕掏出纸巾响亮地擤下鼻涕,态度坚定地说:“我不打,不管怎样他撒谎骗我是没跑的,我还上赶着找他?”
我们寝室长特喜欢充当知心姐姐,虽然她自己没男朋友(高中谈过,现在分了),一点也不妨碍替别人分析感情问题,排忧解难。
她说:“樊星你这样不行啊,男人若是变心,也只可能是在得到你之后,洛洛不还是个处男吗?他看你那眼神,眼睛都是绿的好吧。”
朕说,可能就因为老不到手,他没耐心了才会换人。就跟去食堂打饭一个道理,想吃糖醋排骨但要排好久队,我肯定退而求其次吃红烧肉。
“不一样,你换红烧肉,是清楚明天后天还能吃到排骨,洛洛做那种事是要被你彻底抛弃的,连做朋友的可能都没有,他敢?”
好容易止住哭泣的朕,突然间嚎啕大哭:“不是的,我生气的真正原因是……明明亲眼看到他骗我,跑来和邱云云……还舍不得跟他分手,我气我自己没出息,呜呜呜~”
“理解理解,我打包票肯定是误会。他到底送邱云云什么了嘛?”
“皮……皮卡丘,这么大一个。”朕红着眼眶比划一下。
“嗐,你想哦,洛修竹不是傻子对不对?他还没和你分手呢,就算想勾搭邱云云,也犯不着这么招摇,弄那么大一玩意,生怕你逮不到?”
她叹口气,接着劝解:“知道你们为什么缺乏信任?缺少亲密行为!情侣为什么需要亲亲和爱爱,床头吵架床尾和嘛,天大的问题睡一觉就解决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寝室长当着朕的面给洛修竹打电话,说樊星哭了,在楼顶,你速速来哄。
“别怪我没提醒你,她现在情绪非常激动,来晚了人就没了。”
洛修竹哪敢问怎么回事,拔腿就往这跑。寝室长的话弄得朕有点尴尬:“没那么夸张,我只是没经历过,其实还好啦,我有点相信是误会了。”
寝室长突然又恨铁不成钢:“误会他也撒谎惹你伤心了,别轻易放过他。正好趁这次让他长长记性,呆会他上来,你要哭得更厉害,吓吓他。”
可是情绪已然不对,想挤出几滴眼泪都嫌费劲,朕果然是个没用的。
洛修竹大概是一路冲刺来的,从楼梯上来先扶着膝盖喘几口粗气,才抬起头小心翼翼地问:“怎么回事啊?”
寝室长抡起胳膊“啪啪”两巴掌扇他后背上,“你做过什么对不起樊星的事,自己不知道?男人最恶心的行为就是脚踩两只船!”
“什么两只船,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