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喜欢你后悔的样子(10)

杜羡宁听得一愣一愣的,邵赫则没好气地说:“这种打了三十年光棍的男人,他说的话你也敢信?”

被洗脑的杜羡宁在心里默默赞同老光棍的话,看来得不到才是最好果然是千古不变的真理,就是不知道她现在离婚还来不来得及……

明竞川也不恼,他半眯着眼睛说:“不过我看小杜也不容易降服,毕竟是连玛莎拉蒂都敢怼的女人啊!”

杜羡宁的心“咯噔”了一下,余光悄悄瞄了邵赫半秒,果然发现他正目光凌厉地望向自己。

邵赫曾经就因为她危险驾驶十分凌厉地批评教育过她。

那是他们刚结婚的时候,有个晚上回大宅吃饭,邵赫几个叔父都在,长辈们的盛情难却,他喝得有点多,虽然未醉,但眼里却少了几分精明。

饭后回家是杜羡宁开的车,她滴酒未沾,驾起车来宛如醉汉,并不是她技术不精,而是因为她开得太野。

不知道是不是喝过酒的男人特别能讲,尽管安全到家,但邵赫还是板着脸说了她半个晚上。

他那唐僧念经似的教育方式实在让杜羡宁吃不消,当她终于忍受不了囔了句“你烦不烦”,那男人就炸了,所有耐心和温和一扫而光:“你就是这样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的吗?”

邵赫动怒的样子真的让她记忆犹新。其实他并不算喜欢发脾气,很多时候她跑去闹他,他都一笑而过,顶多就是说她两句,很少跟她较真。她真没想到那男人会因为这件事大动干戈,自那以后,每次与他同行,她开车都是小心翼翼,连龟速的车辆都不敢超,全然是一副接受批评努力改进的乖巧模样。

看出她有把自己的教育放在心上,邵赫算是满意,此后就没说过她什么。可惜千年道行一朝丧,明竞川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瞬间让她的努力化为乌有。

杜羡宁试图给那个话多的男人使眼色,不料他意会不了,还越说越起劲:“那台玛莎的油门已经踩得轰轰作响,别的女司机见了都脚软,亏你还敢不让他的道。”

说着,他将手搭向邵赫肩头:“我欣赏你这秘书,够味儿!”

杜羨宁有胆子怼玛莎拉蒂,却没有勇气看邵赫的脸色,她弱弱地摆着手,努力替自己解释:“我平时开车不是这样的,那天只是赶时间,真的!”

并未发现她字里行间那满满的求生欲,明竞川长臂一伸,豪迈地与她碰杯:“来,敬我们的女车手一杯,你就该跟老单混,窝在秘书室简直埋没了你的天分!”

杜羨宁知道自己此刻的笑容已经比哭更难看了,幸好场内灯光昏暗,旁人倒看不出什么。她机械式地跟明竞川碰了一杯,喝到酒杯见底,她那颗发虚的心才镇定下来。

她半是兴起半是逃避,拿着酒杯跟他们乱碰,邵赫也不拦着她,似乎要放任她喝个尽兴。

跟几个身经百战的男人喝酒,杜羨宁自然逃不过醉倒的下场,桌面上的酒还没喝光,她的意识已经开始混乱。

此时场内又换了一首火爆的舞曲,周遭的气氛又热烈了几分。

杜羨宁也不自觉地随着节奏摇头摆脑,借着那点醉意,她干脆地把那薄如轻纱的外套一脱,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走,我们去跳舞!”

那件黑色的蕾丝完美地勾勒出她妙曼姣好的曲线,下摆堪堪遮肚脐,露出雪白的小蛮腰,纤细得让人想去握一握。

邵赫呼吸一疾,不假思索就把她拽了回来。

猝不及防被拽过去,杜羨宁顿时头晕眼花,脑袋越来越胀,干脆就赖在他身上不动了。

坐在对面的明竞川和单越霖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后不约而同地露出了然地笑容。

邵赫将外套搭在她肩头,对上两人玩味的目光,他平静地道出一个事实:“她是我老婆。”

作者有话要说:邵哥:离我老婆远点。

PS.明天起更新时间改到晚上八点半哈~

第九章

经历人生第一次醉酒断片,杜羡宁醒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

睁开惺忪的睡眼,入目的是华丽又陌生的天花板,一时之间,她竟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

苦思冥想之际,浴室的门倏地被打开,杜羡宁第一时间拉高丝被,只把自己当成一只鸵鸟。从被缝里瞄到穿着浴袍出来的邵赫,她下意识屏住呼吸,竭力装出一副尚未睡醒的样子。

静谧的套房悄无声息,邵赫就站在床尾,好一会儿,他才拿起毛巾擦拭着头发。

尽管看不见,但杜羡宁还是觉得有一双眼睛正紧紧地盯着自己。她本想一装到底,奈何被窝供氧不足,最终不得不从里头钻出来。

邵赫循声望去,只见她头发乱如鸡窝,睡裙的吊带歪歪扭扭地掉在臂上,那张小脸亦因缺氧而泛起红霞。他觉得好笑,过去揉了一把她的头发:“不装睡了?”

被拆穿的杜羡宁仍在支撑到最后,她躲开邵赫的手,重新倒在被窝之上:“别吵我,我还要睡。”

倒下一刻,杜羡宁就开始回想昨晚发生的一切,可惜无论怎么努力回想,她能记得的,全是她和邵赫他们喝酒的情景,以及邵赫得知自己再度危险驾驶时的不悦神色,至于往后是怎么收场,自己又是怎么回来的,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脑海中浮现邵赫那凌厉得有点凶恶的眼神,她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下真是麻烦大了……

正默默地给自己点着蜡烛,压在身下的丝被就被抽走了,杜羡宁眼疾手快的抓住最后的一块被角,像个孩子在耍赖。

“起来。”邵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两人僵持不下,小片刻后,杜羡宁把手松开,抚着额角哀嚎:“唔,我的头好痛!好痛……”

最终是邵赫败下阵来,他坐到窗沿,伸手探向她的额头,言辞冷硬,语气却带着一丝温柔:“活该,让你喝那么多。”

“你也没说不让喝。”杜羡宁摁住他的手,可怜巴巴地对他说,“你帮我按一下下,就一下下。”

邵赫冷哼一声,双手却不由自主地在她额间轻柔地按摩起来。

舒舒服服地享受了十来分钟独家专属按摩,杜羡宁才神清气爽地爬起来洗漱。换衣服的时候,她看见自己身上淤青了一块,于是就质问邵赫:“你昨晚家暴我了?”

邵赫不背这个锅:“你自己摔的,回到酒店还要蹦迪,我少看半眼你就跪在地上了。不会喝还要跟人家拼酒,你以为自己是派对女王吗?”

杜羨宁听后竟有几分小得意:“原来我还会蹦迪啊!”

回应她的自然是邵赫的一记白眼。

刚换好衣服,杜羨宁就催促邵赫先走,免得被人看到他们一同从房间出来。

邵赫坐着不动:“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吗?谁会像你一样睡到十点。”

结果还真有人跟她一样睡到十点,他们前往酒店餐厅时,恰好撞见过来吃自助早餐的明竞川和单越霖。

杜羨宁高兴地跟他们打招呼,原本以为他们也会同样抱以热情地回应,没想到两人却冷淡地挥了挥手,随后便坐到远远的角落里,即使看到他们旁边有位置,也没有半点过来的意思。

邵赫这边也很安静,除了偶尔会给杜羨宁分点好吃的小菜,他基本上就是专心致志地品尝佳肴。正吃着,他就听见杜羨宁压着音量说:“诶,你有没有觉得你那两个朋友……今天好像怪怪的。”

“没有。”邵赫连头也没抬,“他们本身就奇奇怪怪的。”

杜羨宁打连他一下:“别闹,我是认真的!”

“哦。”邵赫的回应更加敷衍了。

杜羨宁皱眉苦思,而后自顾自地说:“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们看我的眼神怪怪的。哦不,感觉是不想正眼瞧我?还是不敢用正眼瞧我?”

邵赫没吭声。

杜羨宁用脚尖轻轻地踢了踢他:“昨晚我喝醉以后,没对他们做什么唐突的事情吧?”

这下他终于肯抬头:“多着呢,你想知道哪一件?”

听他那口吻,杜羨宁知道他肯定又在取笑自己,她双手托着下巴,百无聊赖地分析:“要不是我的问题,那原因肯定出在他们身上。昨晚他们应该也喝得很醉吧,难道他们搞到一起了!”

邵赫漠然地把最后一口三文治放进口中,他才不会告诉杜羨宁,昨晚除了她,没有一个人喝醉,即使真有那么一点醉意,也应该被吓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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