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笑了起来,颇有种幸灾乐祸的样子。“确实是子瑜会做的事情。”
魏无羡动了动身体想下床,江厌离拦住了他。
“你别急着起来,蓝二公子说了,你此番动用阴虎符虚耗过甚,就算是醒来也是要多休息几日的。”
魏无羡脸色微变,小心翼翼的道:“师姐,你也知道了。”
江厌离温柔地笑着伸手摸了摸魏无羡的头,夸赞道:“没想到我们羡羡这么厉害!”她的声音中带着欣慰。
魏无羡一脸轻松地笑了一下。
江厌离叮嘱道:“不过,以后可不能随便动用阴虎符了。”魏无羡点点头,“蓝二公子说阴虎符虚耗过大,容易损耗心神的。”江厌离一脸担心的看着魏无羡。
魏无羡漫不经心地道:“蓝二公子,蓝二公子,今天总是蓝二公子,他这么闷,那有这么多话呀?”
江厌离瞥了他一眼,“你又不正经!你昏迷这几日,虽说子瑜的药很好,但是没有蓝二公子每日昏晨都来这里为你弹琴清心凝神,只怕你也没有那么快醒过来。”
魏无羡抿着嘴没出声。
“笃笃笃”传来三声敲门声,江厌离想着应是蓝忘机来了,对魏无羡道:“想必是蓝二公子。”
魏无羡张了张嘴,没说话。
江厌离打开门,把蓝忘机迎进了屋里。
坐在床上的魏无羡一抬头对上蓝忘机的视线,眼睛眨了眨,神色不自然地避开了蓝忘机的视线。
江厌离看着两人道:“这次要多谢蓝二公子,阿羡才会这么快醒来。”
蓝忘机没有出声,江厌离看了看两人,温柔地笑了 。“你们先聊,我去照顾伤员了。”
江厌离离开后,魏无羡和蓝忘机两人对视了几眼,没有说话。
一片安静的屋里,不久就传出阵阵琴声。
林子瑜端着给魏无羡的药还未走到魏无羡的房间就听到了琴声,脚步一顿,眼睛一转,眉眼弯了起来,脚步轻盈地走到窗边蹲下,轻轻地把窗户推开一点缝隙,见魏无羡盘着腿坐在床上背对着窗户。林子瑜朝屋里左右看了看,见两人一个弹琴,一个闭目养神,撇了撇嘴,真无趣,还以为能看到什么呢。
林子瑜正想站起来,听到琴声停了,身体一顿,兴致满满地看向屋里。
“蓝湛,我好了。”
“再过三日。”
魏无羡掀起衣摆,从床上下来,站到地上对蓝忘机道:“我真的已经好了,不信你看看。”说着魏无羡抬起手臂左右甩了甩,以证明自己是真的好了。
蓝忘机淡淡地道:“驱邪静心,不可轻慢。”
“驱邪?”魏无羡轻笑一声,“我不用驱邪,我这只是虚耗过度。”
蓝忘机不语,魏无羡收敛起嘴角的笑,垂下眼眸。
蓝忘机见魏无羡神色不对,轻声道:“魏婴。”
魏无羡抬眸,道:“蓝湛,你是不是也觉得阴虎符是邪会,干扰人的心神?然而这世间是否真的有这样一个无知无觉的东西,可以改变人想心志,从忠到奸,从白到黑?”
林子瑜见蓝忘机凝视着魏无羡不语,急的眉头微蹙,叹了一口气,蓝忘机什么话都不说,一直闷在心里,魏无羡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怎么会知道他的想法?照现在这样的情况发展下去,什么时候能看到两人的成亲呀?
“咚”的一声轻响,林子瑜手一滑被她推开的窗户合住了。窗户合闭时发出来的响声引起了魏无羡和蓝忘机的注意,两人走出来一看,见林子瑜站在窗边。
魏无羡疑惑的问:“子瑜,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林子瑜低着头躲避着他们的视线,吱吱呜呜的说不出来原因,她眼睛乱飘正着急地想个理由搪塞时看到手里的碗,碗里是魏无羡要喝的药,抬头正视着魏无羡笑道:“我是来给你送药的,你赶快把药喝了吧。”
我本来就是来给魏无羡送药的,我心虚什么呀?我这是在关心魏无羡和蓝二哥,怕他们一不小心错过了彼此。
林子瑜嘴角的弧度又大了些,她把盛着药的碗递到魏无羡的面前,魏无羡接过碗,低头用鼻子闻了闻药,没什么气味,他看了林子瑜一眼,觉得她有点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她哪里不对劲,药看起来挺正常的,想着林子瑜应该不会害他,就张嘴把药喝了下去,药刚一入口,魏无羡的脸色骤变,正想把药吐出来,眼角扫到林子瑜扬了扬眉,像是在说你不喝下去试试,魏无羡头一缩,强忍着把药喝完了。
魏无羡喝完药,把碗朝林子瑜怀里一扔,也没管她接没接住,抬起手不停对着张着的嘴猛扇,五官皱成了一团,叫道:“这是什么药?好难喝,又苦又辣的。”
林子瑜看了眼手中的碗里的药一滴不剩,都被魏无羡喝完了,颇为得意地道:“我特意为你研制的药,人生百味,这只是其中两味。如果你再因用阴虎符虚耗过度,我就让你尝一下剩下的味道”林子瑜眯了眯眼睛,道:“一个月。”
魏无羡讪讪地笑了一下,“子瑜,不用这样吧?”
那样的药要难喝到什么程度呀?还有喝一个月!我不想喝。
林子瑜把碗朝空中一抛,碗落到不远处匆匆走过的侍女的怀里,侍女被从天而降碗吓了一跳,惊慌失措此接住了碗,四处张望一下,一副见了鬼的表情急匆匆地跑了。
林子瑜没有说话,但眼神明明白白表达着‘你说呢?’
魏无羡撅着嘴,鼓着脸颊不说话。
蓝忘机低声道:“甚好。”
魏无羡瞪着眼睛看着蓝忘机不满的叫道:“蓝湛!”
你跟着起什么哄?我们不是至交好友吗?合着你们兄妹两个一起挤兑我是吧?我该说你们不愧是亲兄妹吗?
魏无羡把蓝忘机和林子瑜当成生死之交的朋友,可魏无羡不知道他们却没有把他当朋友,而是……
☆、后续二
江澄从远处走来,见三人大眼瞪小眼的站着不动,魏无羡一脸我在生气快来哄我的样子,奇怪地问:“魏无羡,你醒了,怎么不多休息?站在这里干什么?”
魏无羡叫了他一声:“江澄。”就没有再说什么。
江澄见他不说,也没有多问,弯腰向林子瑜行了一礼。“多谢林宗主救了我爹娘,莲花坞欠林宗主一个恩情,林宗主可有事需我莲花坞相助?我莲花坞定当义不容辞。”
林子瑜扶起江澄,道:“江宗主严重了,我做事全凭本心,救莲花坞众人也是顺手而为,谈不上什么恩情不恩情的。”
江澄抿了抿嘴唇,还想再说什么,被魏无羡打断了。
“江澄,子瑜都这么说了,你就别固执着非要报恩了,等以后子瑜有事需你帮忙,你再帮她就当还了这恩情就是了。”
江澄看了看魏无羡,又看了看林子瑜,点头道:“好吧。”
魏无羡突然想起了什么,好奇地问:“子瑜,你是怎么瞒过温晁救了莲花坞众人的?”
林子瑜拿出扇子摇了摇,高深莫测地说了两个字:“你猜!”
魏无羡眨了眨眼睛,微微歪着头。“是药?薛洋在栎阳常宅用的那种药?对不对?”语气中带着不确定,但是他的眼神明晃晃地说‘我说的对吧’。
“啪”的一声,扇子一收,林子瑜对着魏无羡翻了一个白眼,她知道魏无羡很聪明,肯定能猜到她用了什么方法,可他那嘚瑟的样子让她的手很痒想要揍人怎么办?
“你说的对,虞夫人把你和江澄送走后……”
林子瑜向他们述说事情的经过:
在林子瑜说完话后,虞夫人脸色很难看,僵着身体瞪着她。“你……”你了半天没有说出来话。
林子瑜的脸上露出那种类似恶作剧得逞的笑容。“开个玩笑而已,不必当真。”
虞夫人放松了身体,没好气地道:“这是能随便开玩笑的吗?”
林子瑜感觉到虞夫人的不悦,想到江枫眠一直是虞夫人的逆鳞,自己确实不应该对她开这样的玩笑,弯腰行礼低头道:“抱歉。”声音很诚恳。
虞夫人侧过身体。“算了,我不跟你计较了。”
林子瑜站直身体,摇了摇扇子。
“一切如你所说温氏想让莲花坞变成云梦监察寮,那接下来怎么做?”
说到这里,虞夫人偷偷审视着林子瑜。
她回想起林子瑜在江枫眠带着姚宗主和江厌离去金陵台的当天晚上突然出现在她的房间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