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生不乐意了,你喜欢他不喜欢我了?”
沈原:“……这都哪跟哪啊!”
明生开始胡搅蛮缠,沈原一来火,就动手把明生揍了一顿,明生躺在地上四仰八叉还在咕咕笑:“痛快!”
沈原:“……”原来你就是欠揍啊!
第二天明辉帝觉得浑身酸痛,看看腿和胳膊都有了青印,这天下谁敢对龙体下手?问于公公是没用的,他问了沈原。
沈原仰头看着大殿雕花的梁,那啥,今天天气不错啊!”
明辉帝:“……”
钦天监看天气在屋子里也看不到啊,你看下屋顶就能知道天气好坏了?
不过一看沈原心虚的眼神,明辉帝大抵也知道怎么回事了,又不能如何,只能强撑着酸软的身体去上朝。
倒是于公公私下同沈原的内侍说道:“你也劝劝娘娘,如何好对陛下真的下手呢。”
崔公公看着于公公:“……”你心疼你的主子,我就能越俎代庖劝我家主子了?娘娘要是一不高兴,把我揍一顿,我和谁说理去,你个黑心肠的!
宫中孕妇多,到了点就要生孩子,一时间宫里的奶娃娃的哭声都多了起来,明辉帝是极喜欢的,那可都是他的孩子,子嗣繁茂代表着昌盛,明生就被烦的不行,只要有空就拉着沈原出宫逛去。
逛够了京城,他还想出远门呢。
沈原无法,只能带他去墨香山,墨香山不愧为墨香二字,总居住人口学子占了三分之一,哪怕一直流动,学子也从未少过。
还有三分之一是底层官员,那也是有知识的人啊。
这么的墨香山就比别处多了好些文雅气,连在墨香山做生意的店家以及那些贩夫走卒都衣着干净,再不会出口市井俚语。
明生在墨香山逛的极为高兴,还拉着沈原爬了一回山,一气爬到山顶,见着茶水摊,坐下要了一壶茶几碟子点心,一算要一两银子。
明生逛多了也知道外头物价,如今一看只一壶粗茶外加几碟子一般般的点心,居然比城里酒楼的细点要价都贵,就把眉毛立了起来,斥店家黑心。
沈原忙道:“这不一样的,人家把东西辛辛苦苦背上来,这赚的就是这份银钱,你想啊,平地上你就是从人家里要一碗水,一分钱都不要你,可要是在沙漠里,一碗水要价一两黄金,你不想渴死也得给啊,这里的物价也不是你吃了才告诉你,那里都贴着呢。”
茶摊主人只念佛,还是这位夫人讲理,客官自己看,一应价格都在这里写的明明白白,您要只是落脚休息,我这里也是一文不收的,您要了一壶茶,可续了好几回水,又要了这七八碟点心,我家这点心也给的实在,就是多收一些,也没太离谱啊!”
明生倒也听劝,没继续说下去,可看看那没吃完的点心,让于公公收了,赏给你吃。”
于公公:“……”陛下其实我平时吃的点心也比这个好。但是既然是陛下赏的,于公公就都收了。
沈原在墨香山也有别墅,带了明生一起去看看,明生上下溜达了一圈:“就是太小。”
废话,这能跟皇宫比吗?
逛了一圈回去,正好被他们遇上一桩事,有个赌徒在赌坊赌博,家产赌尽了不说,老婆替人浆洗赚的一点点银子钱也全都收刮了去赌,杯水车薪哪能填满他的赌欲,于是把自家女儿卖去了青楼。
婆娘去赌坊找他理论,他当街就开揍,把婆娘揍的鼻青脸肿鬼哭狼嚎,一个来京赶考的学子见了这赌徒打老婆,一怒之下上前把这赌徒拉开,见他把女人打的不成样子,就窝心脚踹了两下。
一门心思赌博的人,身体也早就垮了,因着在赌坊奋战了几天几夜,也就能逞个强,打一下不敢反抗的自家婆娘,哪里是这个人高马大的学子的对手,两脚下去这男人一命归了西。
原本也不算复杂,可那婆娘见自己男人被人打死了,爬上去揪着这个学子不放手,言说他杀了人,要他杀人抵命。
现在也不能说那学子见义勇为什么的,你就是当着人家婆娘的面杀了人家丈夫,而且那婆娘哭嚎:“再如何都是我男人,如今你把他打死了,让我从此以后依靠谁去!”她是再不想她男人假如不死,她也会被卖了的事,那青楼嫌她年纪大招揽不了客人,否则她男人早就把她一并卖了。
旁边的人都在议论纷纷,帝都府的人还未过来,那婆娘抓着人不放,那学子也未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也是茫然呆立当场。
打听了事情原委,沈原也只能说一句好人做不得,特别是旁人的家务事更是不能插手。
明生却气的眉毛倒竖,一把推开前面围着的人,一脚踢开那个愚妇,对那人高马大的学子道:“你别担心,就是帝都府把你带走,也得讲个前因后果,这种早就该死的人没什么值得可惜的,那种蠢妇你也别放在心上。”
沈原嘴角弯弯,拦住了想上前的于公公等人。
第126章 外戚三十五
帝都府来人了,明生就怕这学子受了不公平待遇,执意要跟着,沈原只能一起跟过去。
唐峻简直快感动死了,他祖籍蜀地,性子直率,父母具无,父亲临终前就吩咐他一定要考取功名,唐峻其实很好兵事与拳脚,但是父亲临终执念就是让他考功名,他又如何能不答应?
唐家在蜀中也算富户,否则也负担不了唐峻念书学拳脚的开销。但是富户和官府要是关系不好,那富户也当不长,唐峻的老爹就是因为没打点好官府,处处受制,所以一门心思要让儿子念出去当官,这都成了遗愿了。
父母故去后,唐峻也无心经验家业,寻遍名师学拳脚,好在还记得父亲的嘱咐,在家中了举人后进京考进士,可是上一科他落榜了。
回去家中也无甚牵挂,他干脆就留在京城,等下一科考试,他又好仗义疏财,家中产业也被消耗的差不多,当初墨香山住房便宜,他就在墨香山买了一个小套,如今也不算没处落脚。
今天见这赌徒打女人,他是见不得这个的,仗义了一回,就把自己给仗义进了衙门。
然后这个一见如故的男人却率先过来安慰他,还要陪他去帝都府过堂,唐峻道:“贤弟,你的恩情我心领了,我毕竟殴伤了人命,该如何判就如何判吧!”
明生不管:“那也一码归一码,你放心,我既然见了就不会半途而废!”
这案子也好审,唐峻身上毕竟还有举人的功名,只要赔偿了银钱就能免于牢狱之灾,加上仵作也说那赌徒身子原本就虚,就是不挨上这两脚,弄不好自己摔一跤也去了。
那妇人偏不依不饶,明生在一边围观,恨不得自己上前掌掴那妇人几下。
审理案子的大人倒是见多了这种人,威严道:“你可知道,本官判决都是依据律法,你在这里胡搅蛮缠,本官先打你几板子!你无非为了将来生计无着落,这人倘若能赔偿你一笔银子,你以后生活就有了依仗,你那男人也不是个好的,能卖了亲生骨肉,把你打成这幅模样的人,你倒是在这里一力维护呢。”
妇人最后狮子大开口要五百两银子,那官老爷正想说不可能,唐峻倒是一口应了下来,只是此刻他身边没这么多钱,只有墨香山房子一套,得把房子卖了才有钱。
明生道:“我有钱,我替你出了!”
明生在于公公面前摊手,于公公只能从怀里掏了五百两银票出来。
那官老爷眼睛利啊,于公公虽然是一副下人打扮,这面白无须,嗓门也稍许尖利,这是个内侍吧?
官老爷思前想后觉得这案子自己并未判错,心下稍安,那妇人见一下子就拿出了五百两,悔恨说的少了,还想往上加。
官老爷怒了:“刁妇!人家怜悯你无依靠,故此不跟你一般见识,你倒见钱眼开,你当这衙门是虚设的不成?既如此就按律判决,你当得银两百两,唐峻殴伤人命,但事出有因,且身负功名,可罚银代替,判罚银两百两!结案!”
好,那妇人只拿了两百两,还有两百两是罚的钱,于她无关,于公公还能收回来一百两。
大家都说老爷判案判的公正,明生更是笑的见牙不见眼。
那妇人也只能灰溜溜的走了,有人还道:“赵家嫂子,你闺女被你那死鬼男人卖了五十两,如今你有了银子,去赎不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