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夫(女尊)+番外(45)

作者:马月饼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明明确定她对自己没有爱,却在被那样温柔拒绝后,竟生出自己许是与众不同的错觉。

忍不住多了句嘴询问,便换来她眼底泛涌的犹豫,她在出神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底竟含着半抹犹豫与恍惚。

他原本沉甸甸的心绪因了她脸上的犹豫,稍稍松快了些。

墨色的眸子滑过一抹希冀,大胆问话脱口而出:“你是不是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不然你亲亲我,话本里说,亲亲便能知道何为情爱!”

柳长宁倏然回神儿,低头对上他那双熠熠生辉、跃跃欲试的眸子,她眼底漫着似笑,俯身 ,唇擦在他的耳边,低声问:“当真如此喜欢我?”

身下的男子点点头,他的耳朵尖红的仿似滴出血来,桃花眼内含着半抹痴迷的等待。

柳长宁觑了眼他颤巍巍的唇,慢条斯理的撑起身子,站在床沿,迤逦消失无踪,只淡声道:“公子,你该醒了。”

说完也不理他,拂袖离开。

裴元绍低头,直愣愣的看着床帐,扯了扯唇角,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唇上有那人的余温,也许……是他贪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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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长宁从便宜夫郎房内出来,便去了后山。

因了前些时日在山内发现了一支老参,老参长于深山,并不好将它连根带须完好的采摘出来,是以前日她去镇子上买了些工具,今日时辰尚早,便得空去后山将它挖出来。

她要走了,尤其是今早,知道便宜夫郎对她动了情。

她便不能留他!

她这样的人,这一生终将不会对男子动情,爱上她,便只会不幸。

与其让他泥足深陷,不如快刀斩乱麻。

想来她如今既穷又丑,便宜夫郎那等骄矜之人也不知看上了她什么?

她虽不喜欢男子,这一月相处,对他大抵有了些莫名的宽容。

为了他好,这休夫之事儿也该告诉他了。

裴元邵穿衣下榻,推门而出的时候,家里空无一人。

那人去地里干活本是常事儿,可是那叫光景的哥儿,却也不见了踪影。

裴元绍眯着眼,因了昨日那碗羊汤被下了药,显是光景所为。原本打算今早审问一番,没想到那人倒是滑头,干了坏事儿,一早儿便包袱款款,脚底抹油逃走了。

他冷哼一声,那下作的哥儿,倘若不是狡猾逃走,他非得好好治上一治。

这些时日他忙于漠北的事情,每日早出晚归,给了那等下作之人可趁之机,好在妻……柳长宁并没有被那等伪装善良的哥儿迷惑了心智。

左右今日无事儿,他便在家好好为她煮顿饭。昨夜晚膳,见她如此爱吃光景煮的饭菜,他……他也可以!

裴元绍眼神微定,挽起衣袖,推开灶房门。

忙碌一整天,申时一刻,才将将煮好满桌喷香的饭菜。

他擦了擦额头,闻着扑鼻的香味儿,勾唇沾沾自喜的笑。

窗柩外却突然飞射入一道人影。

红莲垂首而立:“殿下,县衙昨夜起火,关家一百零八口人无一生还,您设于此地的探子昨夜全部遭人暗杀。”

红莲抖着手,将一张宣纸递上前来:“此乃……此乃镇南王留给您的书信!”

白色的宣纸上,四个血红大字“金陵城见!”

第38章 休夫

往后的几日, 柳长宁再没有看见过便宜夫郎。

他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整整三日,没有回到西樵村村西老宅,原本想好的休夫说辞便没来得及用上。

从后山回来的第三天, 柳长宁去了趟镇上, 将挖来的老参卖给了济世堂,得了整整五百两银子。

她把身上的银两换成了银票并几块碎银。

从钱庄走出来的时候, 天上正下着雨,因了此刻身上怀揣着银票,雨天赶路并不方便。

她拍落身上的雨水,疾步迈入隔壁茶楼内, 喝茶等待雨停。

名扬居楼内, 这会儿人比往日更多。

北方战事停歇,前往琅嬛郡的马车一辆接着一辆, 此时天公不作美, 雨天路滑, 很多行商便暂时停留在此处, 歇脚避雨。

楼内,小二姐忙的前胸贴后背。

喝茶歇脚之人,数不胜数。

整个楼内,回荡着小二姐“来勒”的吆喝声。

柳长宁在正堂靠窗口的位置,找了一个空桌。

人刚坐下,只将将为自己浅斟了一杯茶水的功夫,空桌前便又来了两位拼桌女君。

小二姐在一旁陪着笑:“客官, 您看能不能让这两位女君与您暂且拼个桌?这会儿楼内,已是没有空余的位置,只您桌旁方有空位,能否行个方便。”

柳长宁放下手中的茶盏,不动声色的打量来人。

不远处的两人一老一少,衣着华贵,年轻女君搀扶着老者,立于前方不远处。

老者花甲之年,后背稍显佝偻。

她迎着她的视线看过来,那双精神矍铄的眸子精光一闪而逝。

柳长宁冲着老者不卑不亢的点了点头,缓声道:“请便!”

说完也不继续打量,视线投入雨幕中。

雨水越下越大,泼天的大雨将整座茶楼包围在朦胧的帘幕中。

茶楼内人多,湿气重。

柳长宁慢条斯理的抿茶,一双茶色的眸子内古井无波。

拼桌的两人显是极有教养,年轻女君将老者扶着坐于上首后,规矩的立于她的身侧。

隔壁桌坐着几位行商。

都是客商人,倒没有读书人的礼仪,大碗喝着白玉瓷碗内的茶水,正说到兴头。

“你们不知道,金陵城最近出大事了!皇夫前些时日染上重疾,据说如今靠汤药吊命,恐命不久矣。”

“皇夫?他去岁方成年,年级尚轻,往日从未听说身体不爽,如何会突然染上重疾?”

大口喝茶水的女子将瓷碗重重的放在方桌上,挑眉道:“哎,祁君,你长年在北地,有所不知。前几日,金陵城出了一桩丑事……”

原本闹哄哄的茶楼倏然一静,在座的茶客几乎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

那行商勾唇,嘿嘿一笑:“宫内举办牡丹花节那日,皇夫与刑部尚书嫡长女于华清池幽会,哪能料想,一个失足,落入水中,据传重疾是假,心疾是真……”

“住口!”出言呵斥的是立于老者身后的年轻女君,她此刻捏紧腰间剑柄,怒目圆瞪。

“琴清……”从入得茶楼,老者此番第一次开口训斥,却是对着身边的年轻女君:“慎言!”

她说完指着下首的方凳,老态的眸子内厉色一闪而逝:“坐下!"

年轻女君跺跺脚,可低头迎上老者矍铄的目光。她张了张嘴,垂头丧气的坐于木凳之上。

行商被这年轻女君突然打断,正欲发作。

她身旁的友人,许是知道此番大庭广众之下议论皇夫,当属不妥。伸手拉了拉行商的衣袖,小声在她耳边耳语两句,那人这才没了声音。

老者凝了眼独自生闷气的年轻女君,沙哑的声音带着股铁锈味儿:“为母往日如何教导于你,一忍可支百勇,一静可制百动。汝方才出言浮躁,往日女君之风学在何处?”

年轻女君皱眉,低声反驳道:“可方才那女子空口胡话,造谣生事,将弟……皇夫说的那等不堪……”

老者将手中的茶盏重重的置于桌面上,冷着脸训斥道:“屡教不改,此番事了,你便去白鹿书院待上三年,让敏之好生教教你规矩。为母慈爱女儿。却没想到只教会你读书,却让你养成一生浮躁的气性。”

老者面上失望,年轻女君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方才行为不妥,她垂头,给老者重新斟满茶水,再不敢出言辩驳。

小插曲过后,整个茶楼稍显安静。

屋外雨幕不断。

将将下了小半个时辰,尚未有停歇。

左右坐着也是无聊,老者令身边的仆侍拿来白玉棋盘。

年轻女君手执黑子,老者手执白子。

两人对弈,可惜,年轻女君棋艺太差,老者白子“啪啪”落入棋盘,不肖半柱香的时间,竟将她杀的片甲不留。

一盘棋局很快结束。

年轻女君满面懊丧,她哀怨道了句:“母亲大人棋艺本就高超,却不肯让女儿半子,我与母亲手谈,哪有赢的局面。”

老者笑而不语,她侧头看向柳长宁,老态的眸中划过一抹流光,缓声问道:“我观这位女君方才在桌边观看,可要与老妇来上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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