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洋餐厅里有不少的炸鸡,她买了几袋回来, 把鬼舞辻无惨摇醒请他吃。
“不要吃燥热的东西。”鬼舞辻无惨拒绝接受。
“大人是鬼怕什么燥热,我见你也没在我面前进食过, 有点怀疑你不用吃东西。”紫藤姬一边咬着炸鸡一边说,“不过这肉肯定不及您的美味。”
听她一讲,鬼舞辻无惨背后一凉。
鬼舞辻无惨本以为紫藤姬是吃素的妖怪, 但现在看来倒是不像。果然当初赶她出去就是对的,不然他得不到治病的那天就被这只妖怪生吞活剥,那么就不会有今时今日的他。
鬼舞辻无惨不作理会, 开台灯在书架上拿起一本书来看。
紫藤姬吃完也学着他的样子,从书架上挑了一本带有图文的认字书。来这里那么久,是该好好学习下写字了,没有文化的妖很可怕的。
说到看书,紫藤姬脑子啪的一声,有个严重的问题一闪而过。
“无惨大人,万一我到了极乐屋,大家不就认识我了吗?我还要当花魁吗?”紫藤姬忽然才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虽然离那事件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了,但是不排除极乐屋一直拿她的招牌做肖像。凡是人都喜欢吃瓜凑热闹,几个月前“紫藤花魁”的事闹得那么大,估计没那么快消停下来。
“你觉得要不要当?”鬼舞辻无惨放下手中的书,转头反问。
紫藤姬挪后了几步,双手抱住自己,猛地摇头:“不行不行,我不能陪酒卖笑,更不可能卖身!要当你自己当!”
这时她挪得越远,鬼舞辻无惨就靠得越近:“在浅草的大街小巷,紫藤花魁的名号无人知晓,如今你是骑虎难下。”
紫藤姬捂住耳朵扁着嘴,一本正经道:“那我不跟你过去了,我要回紫藤林。”
卖艺卖笑的活每个人都不愿意做,当然也有人时乐在其中的,但也只是那一小部分,就算是道花街消遣的人也会觉得那职业肮脏无比。
那些艺伎如果不是生活艰辛,才不会如此委屈自己。因为他们本身又没有条件去找一份体面的工作,才迫于权贵,牺牲了自己的尊严。
“艺伎也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职业不分贵贱。”鬼舞辻无惨莫名其妙灌起了鸡汤。
在他的理解中,能赚到钱就可以了,况且目前又没禁止不许从事这行,艺伎多半是卖艺,跟四处演出的戏子差不多。
不过紫藤姬居然那么反感,实在出乎了他的意料。有需求才有市场,他只想打造一个招牌而已,比找人代言省了很多费用,而且紫藤姬还非常信得过。
毕竟她是唯一一个能毫不犹豫地接受他异形状态的模样的女人,也是唯一一个能够不唾弃他排斥他的女人。
于是鬼舞辻无惨把紫藤姬拉到自己那边来,要她好好靠着,并在她耳边轻轻说:“那么不当花魁,改当老板娘。”
他的这句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是极乐屋的老板月彦,身边的女人自然就是老板娘。
本以为紫藤姬下一步会面红耳赤不能自已,结果她皱着眉头说:“老板娘……我恐怕经营不好,那些被迫到花街工作的艺伎真的好可怜。”
听了她这番话,便轮到鬼舞辻无惨皱眉了。
那么简单的话都听不明白,他不想直白,不懂就不懂了。
“是谁你都觉得可怜,究竟不是做大事的料。”鬼舞辻无惨把紫藤姬推开,又重新拿起了书继续看。
紫藤姬咬着嘴唇,小心翼翼道:“说起来大人以前是位很出色的生意人,怎么会做极乐屋的老板,难不成有不得而知的苦衷吗?”
鬼舞辻无惨道:“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林。”
无惨在千年前也是个很好的商人,没有理由做生意会做到这个地步的。按她的想法,财富的积累是不间断的,就算期间发生又战争或是什么意外,无惨存到现在也能存到一些。
emmmm……他到底会不会做生意呀。
算了算了,不管无惨会不会做生意,跟着他能吃能喝就很幸福啦,其他的才不管那么多呢。
紫藤姬也抱起了书,拿来一张纸和笔,在上面对着那些字写写画画,一边学一边还默念着这个字的发音。
大家都在各看各的书,互相没有在意对方。
紫藤姬在认真地写,而鬼舞辻无惨早就没有心思把书看下去了,他的余光一直停留在紫藤姬的身上,之后又把目光完全移动到紫藤姬的练习纸上。
字不像字,写的笔画顺序都不对,字与字之间的间隙太大,影响整篇的美观。
“在写什么?”鬼舞辻无惨放下书问。
言外之意就是字太丑了,胡写个什么乱七八糟。
紫藤姬没有抬头看他,一边写着一边回答道:“学写字呀,我要先认字才能看更多的书,到时候也就能看懂报纸上都那在讲些什么。”
“握笔的姿势不对,把手拿过来。”鬼舞辻无惨凑过去,裹住紫藤姬握笔的手,稍微用力道推动她的手在动,写下了“紫藤”二字。
接下来还一直重复着这两个字写了很久,差不多入夜时,鬼舞辻无惨的夜生活就准备开始了,而紫藤姬也就困了。
她眼皮在努力地睁开又闭上,闭上又睁开,头一直往下掉,又不断强撑地往上抬。手机械顺着鬼舞辻无惨的动作而在纸上动来动去,就“紫藤”二字就写了十页纸有余。
最后紫藤姬撑不下去了,整个身体仰倒在他身上呼呼入睡。
第44章
为了让紫藤姬适应黑夜, 鬼舞辻无惨叫醒了她。
调整生物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可紫藤姬一想到他们两个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再困难也要坚持一下。
她强作精神, 跟鬼舞辻无惨一起办了离宿手续之后就上了车, 继续赶路去浅草。
其实坐列车会更快,但是鬼舞辻无惨害怕列车里会碰到鬼杀队, 所以就自己抄小路开夜车。
开了一夜就到了极乐屋。
极乐屋的生意很好, 快要天亮之时客人们才慢慢离去, 有些客人则是醉酒留宿, 值夜班的艺伎们都回去事休息,轮到日班的艺伎出来接待。
似乎浅草寺高僧在极乐屋暴毙的事件并未影响到极乐屋的生意,反而自有了“紫藤花魁”的传言后生意便更红火了。
相应的, 前来极乐屋闹事的男人也少了, 现在大多数来的都是真正欣赏艺术和美女的高雅人士,因为那种心术不正的人害怕被传言中伸张正义的“紫藤花魁”,所以他们都不敢过来。
如此一来,极乐屋艺伎的才艺水平才有所提升。
想必以后赚够钱赎身也定能依靠自身的才艺找到糊口的活,不用再与客人陪酒。
鬼舞辻无惨扛着软绵绵的紫藤姬到了后院,同样跟之前那样给她准备一套干净的衣服。老鸨惧怕他, 所以便赶紧去准备不敢有所怠慢,拿着衣服到来时刚好看到老板正在喝着浓茶。
老鸨把一套衣服摆在门口, 转头便要退下,那头的鬼舞辻无惨放下茶杯,叫住了她:“另外把京极屋的花魁蕨姬和妓夫太郎叫过来, 时间定在太阳下山。”
“好的,月彦大人。”老鸨始终不敢正视他,离开他的视线时腿都软了, 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紫藤花魁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女人才能顶得住老版的那种脾气,耐得住老板的性子?
即便老板长得再英俊,伴在这号危险的人物左右,迟早会死于非命。老鸨不禁为紫藤姬捏一把汗,被老板看中一定过得很辛苦吧,天天过着提醒吊胆的日子,换成她还不如死了算了。
眼见着老鸨离开,太阳也渐渐升起。
鬼舞辻无惨照常把是所有的窗门关闭,帘子也拉上挡住所有的光线,并同时开了房里的灯。
他坐下来,拍拍紫藤姬的脸:“那新衣服换上再睡,戒指也要戴上。”
紫藤姬很不情愿地揉揉眼睛坐起来,眯着眼睛问:“为什么呀?”
“没有为什么。”鬼舞辻无惨把一套衣服放在紫藤姬的手上,而自己亲自为她戴上了银戒指。
紫藤姬也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只当时无惨送给她的礼物,继而去屏风后面换上了那套淡紫的改良版和服。
改良的程度就是不像传统和服那样要穿十六单衣,而是只需要穿薄薄的一件,裙子还开叉到大腿处。
紫藤姬穿好后缓缓地走出来,觉得这身怪别捏的,还不如穿件小洋裙,最起码能好好体验一下千年后的流行服装。